醒來後,我感覺我在一個黑乎乎的地窖裡,周圍冒着冷風。我凍的顫抖了起來,但是想動卻動不了,感覺身上的肌肉不受自己控制,完全用不上力了。
這是哪兒啊?我睜着眼睛,看着周圍。但是由於太黑,什麼也看不清。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我也不知道,因爲這裡簡直就是不見天日。
我急的快要哭了,但說不出來話,我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來救我,但是沒有。
由於太黑,所以沒過多長時間,我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睡着還是沒睡着了。一直屬於半昏迷狀態,我努力回憶着自己是怎麼來的,纔想起自己滾下山丘的事情。
地窖上面突然亮了一點光,我才知道天還沒有黑。這時,我看見一個胖乎乎的人影閃到了上面,我心裡一陣激動,心想終於有人來救我了。哪怕能綁在外面也好,這種黑乎乎的感覺太難受了。
但是出乎我所料,那個人扔下來了一隻毛絨絨的大老鼠,掉在我的耳邊,滋兒的一聲。我那種恐懼的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自己一動不能動,身邊還有一個大老鼠,我特麼要哭了。
地窖又被關上了,整個世界陷入了黑乎乎的一片。
我聽見那個老鼠走在地上躡手躡腳的聲音,心裡十分不舒服。就在這時,我感覺脖子一疼,好像有個東西碰到了我脖子上的鋼針。滋流一下,原來是那個老鼠,壓在鋼針上,這鋼針插得不深,硬是硬生生的豁了出來。
我疼得嗷的一聲,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感覺脖子上的血嘩嘩的在流。我拿衣服捂住,偷偷的聽着地窖上面的動靜,但是沒有什麼聲音。
我不敢輕舉妄動,因爲我害怕被上面那個人發現,那可就糟了。我不知道上面的擋板有沒有被拿東西壓住,這種啥都不敢做的感覺實在太鬧心啦。
但是最起碼我就知道一件事,這地窖出去就是外面,絕對不是在屋裡。因爲剛纔那個人打開擋板時有亮光透進來。怎麼辦?
先靜以致動吧,觀察一下什麼情況,絕對不能貿然行動。要不然代價一定是很慘痛的。
但是這一等,就是好幾天,也沒有人來救我。那個我不知道是誰的人偶爾給我扔下來幾個饅頭,起初我是不吃的,就是爛了也不吃。但是因爲餓,到後來我就開始狼吞虎嚥了。有一天那個人沒給我扔饅頭,起初還好能挨着,到了後半夜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把那個老鼠用鋼針開膛破肚給吃了。
你別說我噁心,那是因爲你沒捱過餓,你沒體會過飢餓的痛苦。真的,以前二戰的時候,有不少士兵吃人的例子,要是個正常人,誰會去吃人?但是不吃,你就得餓死,這就是現實。
終於,這種難熬的日子到了一天晚上。地窖的上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那一瞬間我沒有想到是有人來救我的,因爲我已經絕望了。我還擔心一瞬間的光亮會刺瞎我的眼睛,所以我閉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感覺我現在的心裡已經有點扭曲了。
裝死,起來,上來。我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上面喊着,我睜開眼睛,發現外面是黑的。黑暗中我也看不太清那個人的臉,但應該是個年邁的老頭。
這些天囚禁我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他到底是什麼目的?我聽他的話,站了起來,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脖領,直接把我拽了上來。但是上去我看到他的臉後,徹底絕望了。
這個人就是被李祿廢了的老頭,幾日沒見看上去變得十分頹廢,臉上佈滿了髒兮兮的油,身上也有一股腥臭味,但是看樣子還是那麼結實。
這老頭一路上把我託到了他的屋子裡,一下子把我按跪在了地上,他坐在炕邊,我那一刻真的已經絕望了,我感覺他下一秒就會殺了我。
但是過了半響,他也沒有說話,黑暗中我看見他的嘴脣顫抖了一下,沙啞的聲音道:我讓你問三個問題,你問吧。
但是我笑了笑,搖了搖頭,癱軟在地上。因爲我想起了那次在飯店的時候,那個人也要我問他三個問題,可結果呢,我被人騙的好慘。
好小子,有點膽識,呵呵,那我問你三個問題。他說。
我點了點頭,他問我道:你是什麼人?我聽到他這個問題,覺得十分好笑,我就是一普通人。
這時,那老頭突然下了炕,朝我撲了過來,嚇了我一哆嗖,他到了我面前時,卻又停下來舉起了我的手,指了指我的手指尖,問:那你手指上的這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老頭嘿嘿一笑,重新坐在了炕邊上,問我:你想死嗎?
不想,我說,但是我的生死一直掌握在別人手中,我哪有權決定?稍微說錯一句話,稍微做錯一件事,我立刻就置身於了危險之中。
如果你不想死,給我當徒弟幹不幹?不但你死不了,我把我的本事全教給你,到時候這個世界你想殺誰殺誰,沒人能管得了你。這老頭說,我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他的本事不是已經被李祿廢了麼,而且如果真的那麼厲害,他怎麼會打不過李祿?
這老頭見我不相信,於是告訴我:我雖然被廢了,但是我知道怎麼練,我教給你,以後這個世界你第一,我第二,沒人能管得了咱們,你看行麼?
他說的時候,眼神裡帶着渴望和殺機,我看他應該不像是在騙我。而且如果我不答應,可能他就會殺了我。我就先假裝答應,到時候找機會逃跑,要是這能學到他說的無人能敵,那就更好了,我就可以給父母報仇了。
好,我點了點頭,裝作還有點不甘心的樣子。這老頭拍了拍手,猥瑣的嘿嘿一笑:道:拜師需要三叩九拜,我就不講究那些禮儀了,你給我跪下,磕個頭,叫聲師父,以後你就是我徒弟了。
我想都沒想,跪在那就磕了個頭,說了聲師父。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才能成爲將軍。小不忍則亂大謀,活命要緊。
當天晚上,這個老頭就讓我在這件屋子睡了,他告訴我他叫叟叔。這麼多天,我終於能睡一次好覺,剛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但是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把我的手腳捆了起來,眼睛也矇住了。我掙扎着問要幹嘛,聽見叟叔說:小子,在這裡不行,我得帶你到山上去,怕你逃跑,就把你的眼睛蒙上。
我知道掙扎是沒有用了,我在叟叔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小雞仔子,只能任憑他擺弄。
這一路,叟叔都在扛着我,我不知道他走了多遠,只知道他走了很長時間,非常時間,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最後我被扔在了一個地上,冰涼冰涼的,聽見叟叔的聲音迴盪在裡面:就是這裡了,跟着我好好練,不會虧待你的,別想着逃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他緩了一口氣,把我的眼罩和手腳解開了。我揉了揉眼睛,看見四周漆黑一片,外面還有皎潔的月光。這裡是一個山洞,這山洞很高,下面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十分茂盛。
我這麼大個人了,被一個老頭這樣玩弄,哭也哭不出來。只有靠在巖壁上,耷拉着腦袋。
叟叔看了看我,告訴我別亂走,他馬上就回來。說完就跳了下去,我看見他伶俐的身手十分矯健,這麼高的山洞,竟然幾下就下去了。不一會兒,他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我趁着這個機會,趕緊摸出了兜裡的手機,打開後,發現已經沒有信號了。在地窖裡的時候,手機是有信號的,可當時我沒敢打,因爲我知道如果等警察來了,先死的肯定是我。
就在我把手機放回兜裡的時候,突然發現山洞中亮起了一雙紅色的眼睛,什麼東西?嚇得我後背一冷,突然看到那個東西搖搖晃晃的朝我走了過來,雖然站在遠處的黑暗裡,但是我卻能看到,它竟然是李祿從孟蘭腹中掏出來的那個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