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拿着老虎鉗,走到高個青年近前,說道:“來吧,你這麼有骨氣的人,報個名吧!”
“我是你祖宗!”高個青年怒吼道。
金笑了笑,也沒有再追問他,向高人青年身上隨意地踹了一腳,讓他翻個身,而後他用老虎鉗夾住青年被反綁在背後的一根手指,嘴角揚起,毫無預兆,猛的用力剪了下去。
咔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聲清晰可聞,一根血淋淋的斷指隨之掉在塑料膜上。
高個青年疼得啊的慘叫一聲,渾身上下直打哆嗦,滿頭滿臉都是汗。金再一句話都不多說,他雙手提着老虎鉗,又夾住高個青年的另一根手指頭,再次用力剪下。
咔嚓!
又是一聲脆響,又是一根血淋淋的斷指掉落。金還是不吱聲,繼續夾住高個青年的第三根手指,看他的架勢,是準備一口氣把高個青年的十根手指頭全部剪掉。
在旁的另幾名青年看得清楚,人們嚇得臉色煞白如紙,一個勁的往牆角縮。
當金把高個青年的第三根手指頭也剪掉後,他終於受不了了,尖聲叫道:“張博!我叫張博——”
已然夾住他第四根手指的金停下動作,好像對他這麼快就開口還很不滿意,發出嘖的一聲。他用老虎鉗繼續夾着對方的手指,問道:“你是受誰的指使?”
“是……是陽哥……”
“什麼陽哥,說名字!”金把老虎鉗緊了緊,名叫張博的青年身子一震,尖聲說道:“趙耀陽!趙耀陽!”
“我不認識這個人,他爲什麼讓你們過來砸場子?”金不解地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
“不肯說實話?”金沒再客氣,又是一老虎鉗剪下去,張博的第四根手指也在脆響聲中斷落。
張博疼得雙腳連連刨地,鼻涕眼淚一同流了下來,顫聲說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啊……”
看得出來,此時他沒有說謊。金又轉頭看向另幾名青年,見他的目光向自己掃過來,那幾名青年都差點嚇了尿褲,一個個的,哆嗦成了一團。
金隨手扔掉老虎鉗,在張博的面前蹲下來,拍了拍他掛滿汗珠子的臉頰,柔聲說道:“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來聊聊你說的這個趙耀陽吧。”
翌日早上,吳盡歡和往常一樣,早早起牀,洗漱一番後,到操場上去慢跑。等到六點半時,他鍛鍊得差不多了,手機響起,金打來的電話。
“歡哥,昨晚有幾個人來茶館找麻煩。”
“哦?”
“茶館沒事,那幾個人都被我抓住了。”
“好,我過去看看。”吳盡歡掛斷電話,去往古風茶館。
到了之後,金快步迎上前來,向洗手間那邊努努嘴,正色說道:“歡哥,他們一共八個人,都被我關在洗手間裡。其中領頭的那個,我對他用了刑,剪掉他四根手指頭。”
吳盡歡聞言,彷彿在聽一件不傷大雅、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問道:“都交代了?”
“是的,歡哥,他們是受一個名叫趙耀陽的人指使。”
“趙耀陽?我們認識這個人嗎?”
金搖頭,說道:“我盤問過了,趙耀陽是n市本地的混混,他經常出沒的地方,並不在學校這邊,而是在新天地商場一帶,距離我們這還挺遠的,應該和我們沒什麼直接瓜葛。”
“所以,他讓人過來找事,十之八九也是受旁人的指使。”
“歡哥,我估計就是丘子文指使他的。據他的手下交代,趙耀陽這個人一向見錢眼開,只要有人肯出得起錢,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金幽幽說道。
吳盡歡想了想,喃喃說道:“有這麼個人在,倒是個麻煩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果不能搞定這個人,以後茶館肯定還會麻煩不斷。
金說道:“歡哥,趙耀陽這個人,不太好搞定。”
“哦?”
“趙耀陽雖說是個地皮無賴,自身沒多大的本事,但他的來頭可不小,是n市大幫派萬勝堂的人。”金憂心忡忡地說道:“招惹上他,弄不好會引來萬勝堂的報復。”
他倆正說着話,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
不是吳盡歡的手機,也不是金的手機,而是從張博身上搜出來的那部手機。金拿起手機,看眼來電,皺着眉頭說道:“是趙耀陽。”
吳盡歡把手機接過來,低頭一瞧,手機來電上顯示的是陽哥。
他沉吟片刻,把電話接通。剛接通電話,話筒裡便傳來不滿地質問聲:“小張,你小子這麼回事,辦完事了,不知道給我回個電話嗎?”
“小張恐怕是回不了你的電話了。”吳盡歡慢悠悠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一愣,過了好一會,方開口問道:“你是誰?小張的電話怎麼會在你手裡?”
“吳盡歡。古風茶館的新老闆!”
打來電話的人正是趙耀陽。聽聞他的話,趙耀陽不由得倒吸口氣,沉聲問道:“小張呢?你把他怎麼了?”
“趙先生放心,我的兄弟,自然會好好招待他的!”
“我操你媽的,你要是剛動他一下,老子和你沒完……”
吳盡歡含笑道:“趙先生以爲,是誰挑起的事端,是我嗎?我的場子,可不是那麼好砸的。張博現在還能保下六根手指頭,你應該感謝我的兄弟對他格外開恩了。”
張博可是跟着趙耀陽混了好多年的鐵桿兄弟,也是和趙耀陽最親近的人,現在聽說張博被人切了四根手指,電話那頭的趙耀陽差點氣瘋了。
還沒等他說話,吳盡歡繼續道:“趙先生的這個兄弟還真不錯,直至被切了四根手指頭才把你的名字說出來,骨頭算是夠硬的了。”
“吳、盡、歡——”趙耀陽從牙縫裡擠出他的名字。
吳盡歡一笑,說道:“不過,這事還沒完,趙先生,不用你來找我,你自己把脖子洗乾淨了,我自然會上門去找你的。”說完話,吳盡歡把手機掛斷,順帶着,把手機電池卸掉。
他和趙耀陽的對話,金在旁聽得一清二楚。他面色一正,問道:“歡哥,咱們準備對趙耀陽下手了嗎?”
趙耀陽沒什麼本事,要想除掉他,和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只不過他背後的靠山厲害,是n市黑道上的大幫派,不太容易對付。
即便如此,但只要吳盡歡發話,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金也敢去闖一闖,這不僅僅是忠心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兄弟與兄弟之間的一種信任。
吳盡歡聳聳肩,似笑非笑地說道:“大鬼並不可怕,真正麻煩的是小鬼。”他話鋒一轉,說道:“金,給我詳細講講趙耀陽這個人。”
“好的,歡哥!”
趙耀陽的根基就在新天地商場。
新天地超市外面的招商區,有八間店鋪被他承租下來,其中的四間,被他轉租了出去,另外的四間大商鋪,由他自己經營,只不過他平時都不在,交給服務員打理,只有晚上下班的時候,他纔會過來一趟,把一天的營業款取走。
每間商鋪一天的營業款,都有萬八千的,四間店鋪的營業款,也不是個小數目。
平日裡,趙耀陽最常在的地方是新天地夜總會,地址就在新天地商場的頂樓,這間夜總會也是由他罩着的。
這天晚上,吳盡歡和金一同去到新天地夜總會。
兩人來之前都做了一番喬裝,先是剪下幾縷頭髮,再把頭髮剪碎,然後在臉上抹上化妝膠水,再把剪碎的頭髮覆蓋在膠水上。
一番打扮下來,兩人看上去都是滿臉的絡腮鬍茬子,起碼成熟了十來歲,差不多有三十多的樣子。
吳盡歡是殺手出身,金是特工出身,喬裝是基本技能之一,兩人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兩人到了夜總會後,出手大方闊綽,一開口就訂下一間大包房。夜總會的公關經理(媽媽桑)帶着一羣年輕漂亮的小姐走進來,滿臉堆笑地問道:“兩位先生選一選吧!”
吳盡歡大致掃了一眼,總共有十個人,他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倚靠,敲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說道:“還選什麼?都留下吧!”
公關經理一怔,緊接着臉上的笑容更濃,眼睫毛都快笑開花了,裝模作樣地擺手說道:“先生、先生,這可不行啊,姑娘們還有工作要做呢?”
“你怕我給不起錢?瞧不起我是嗎?”
“不是不是,我不這個意思……”
吳盡歡隨手把手提包拿起,打開拉鍊,裡面裝着的全是粉紅的鈔票。他隨手抽出一打,向桌上一扔,對公關經理揚頭問道:“夠嗎?”
“這……”
她剛一遲疑,吳盡歡又抽出一打,扔在桌上,問道:“夠不?”
“夠了夠了,先生!”公關經理把兩萬塊的鈔票拿起,笑得嘴巴合不攏。對還傻站成一排的小姐們說道:“都別站着了,快招呼兩位先生!”
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她也見過不少,但像吳盡歡這麼財大氣粗的暴發戶,還真不常見,這樣的大肥羊不狠狠宰一把,自己都會覺的虧得慌。
十名小姐,紛紛做到吳盡歡和金的左右。金顯得有些拘謹,吳盡歡倒是如魚得水,左擁右抱,時不時地發出哈哈大笑聲。
公關經理笑得見牙不見眼,問道:“先生,喝點什麼酒?”
“皇家禮炮,先給我整五瓶!”
公關經理差點被口水嗆到,五瓶?你能喝得了嗎?心裡這麼想的,嘴上自然不會這麼說,對一旁的服務生說道:“快去快去,給老闆取五瓶皇家禮炮。”
時間不長,服務生推着小車回來,小車上除了酒之外,還有果盤。公關經理笑吟吟地說道:“先生,這是本店加送的果盤。”
吳盡歡看都沒看一眼,正逗身邊的一名姑娘逗得開心。他頭都沒轉地向外揮揮手,示意公關經理可以出去了。
公關經理又客氣了幾句,帶着服務生退出包房,到了外面,她叮囑道:“這間屋裡的客人你可得盯緊了,人家有什麼需求,立馬跟上,如果得罪了,明天你也不用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