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歡抱着楊媚,在附近的便捷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把楊媚抱進房間裡,放到牀上,吳盡歡方長出口氣。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珠子,看着躺在牀上不斷扭動的楊媚,無奈地搖搖頭。
楊媚個子不矮,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看起來還挺苗條,可實際上,體重起碼得有一百斤。
讓吳盡歡只抱她一會兒還很輕鬆,但抱着她走遠道,他的體力也支撐不住。
他坐在牀邊歇息了片刻,起身走進洗手間,把髒掉的襯衫脫下來,又脫掉褲子,洗了個澡。
吳盡歡並沒有潔癖,但他的確是個愛乾淨的人,只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哪怕衣服舊一點,甚至破一點那都沒關係,但一定要乾乾淨淨的穿在身上。
簡單衝了個澡,感覺身上沒有那股難聞的怪味了,他纔算舒服一些。
穿好褲子,把自己的襯衫提起來。剛拎起,一股刺鼻的酸味便迎面撲來。他把襯衫摔在洗手池裡,不滿地低聲嘟囔道:“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他把洗手液擠在襯衫上,用力地洗了起來。
就在吳盡歡和髒掉的襯衫努力作戰的時候,楊媚晃晃悠悠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聽聞身後傳來的動靜,吳盡歡回頭瞅了她一眼,下巴差點掉下來。
此時的楊媚,身上一絲不掛,就那麼赤裸裸、大咧咧地走進了洗手間。
她好像沒看到吳盡歡似的,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她走到馬桶前,坐了下來,旁若無人的開始‘噓噓’。
天哪!吳盡歡扶額,他重重地咳了一聲,小姐,這裡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啊,你當我不存在嗎?
楊媚慢慢轉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只不過現在沒有任何的神采,確切的說,是沒有焦距,完全呈現出渙散狀。
她是在看吳盡歡,但眼神卻好像穿透了吳盡歡,看向了他背後的鏡子。
“楊明——”她喃喃說出一個名字,與此同時,慢慢站起身。
哎呀!吳盡歡在心裡呻吟一聲,乾咳着說道:“抱歉,我不叫楊明,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楊明!”她又說了一遍,眼淚簌簌地流淌下來,她向吳盡歡走過來,囫圇不清地說道:“我給你,我都給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說着話,她已泣不成聲。
隨着她的靠近,吳盡歡不由自主後退,目光自然而然地向下低垂,一是非禮勿視,二也是在看楊媚的腿,主要是她腿上掛着的……尿液,心裡暗暗嘀咕:別過來!我不想把褲子也在這裡洗了!
楊媚顯然沒聽到他心裡的吶喊,她靠到吳盡歡身上,兩隻小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他的脖子,肉嘟嘟地小嘴主動貼了上來。
吳盡歡下意識地擡手抓住她的腰身兩側,向外推了推,他不推還好,這一推,楊媚把他的脖頸摟抱得更緊,整個身子都貼到他身上,頑皮的小丁香舌也隨之探入他的口中。
轟!吳盡歡感覺自己腦中的某根神經似乎突然炸開,涌出來的熱流迅速擴散全身。
他抓住她腰身的手慢慢上移,可猛然間他眼眸一閃,目光變得清明,把貼在自己身上的楊媚用力拉開,緊接着將她攔腰抱起,放進浴缸裡,然後拿起噴頭,打開,將溫水淋在她身上,順勢也把自己的身上澆了一遍。
吳盡歡對性的觀念一直很開放,不過他也有他的原則,只求男歡女愛,而不會趁人之危。
現在的楊媚,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男朋友,他當然可以樂享其成的接受她的投懷送抱,不過若這麼做的話,會讓他覺得太卑鄙,對女人,他也不屑用到趁人之危,這是他對他自己的自信,也關係到他的自尊心。
他一手摁住仍不安分的楊媚,一手拿着噴頭,給她洗澡,嘴裡唸唸有詞地說道:“你該慶幸,今晚遇到的人是我,不然,你今晚是怎麼被人吃幹抹淨的你都不知道。”
說話時,他嘴角勾起,露出滿意又讚賞的笑意,當然,他的得意不是對楊媚,而是對自己的自控能力。
幫着楊媚洗完澡,把她從浴缸里拉出來,又用浴巾幫她擦乾淨身子,吳盡歡方抱着她走出洗手間,放到牀上。
他回到洗手間裡,把自己的襯衫洗乾淨,用力的擰乾,抖了抖,穿在身上。潮乎乎的衣服穿在身上自然不會太舒服,但總比帶着難聞的酸味強。
他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轉頭一瞧,發現楊媚已經不在牀上,而是躺在牀下,睡得四仰八叉。
唉!他走上前去,把掉在地上的楊媚抱起,重新放回到牀上,又幫她蓋好被子,轉身向外走去。
他剛把房門打開,就聽房間裡傳來嘭的一聲悶響。他走回房間,定睛一看,楊媚又再次躺在牀下。
他擡起手來,用手指敲了敲額頭,然後走過去,又再一次把楊媚抱到牀上。
這回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端着肩膀,冷眼看着。
躺在牀上的楊媚並不安穩,幾下就把身上的被子蹬掉,身軀也在牀上扭來扭去,沒過多久,她一翻身,嘭的一聲,又再次從牀上掉了下來,腦袋先落的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吳盡歡光是在旁看着都替她覺得疼。
“丫頭還挺頑固的嘛!”吳盡歡再次抱她上牀,這回他乾脆站在了牀邊。如他所說,楊媚的確很頑固,她另一側的牀鋪空着很大一塊,可她就不往那邊翻滾,偏偏往距她最近的牀沿這邊翻滾。
見她再次翻滾過來,吳盡歡把她用力推了回去,再翻滾過來,再用力推回去。反覆了好幾次,頑固的楊媚似乎終於放棄了,躺在牀上也總算安穩下來。
吳盡歡盯着她一會,然後轉身向外走去。他才走出兩步,就聽背後又傳來熟悉的悶響聲。
嘭!
吳盡歡身子僵住,扭轉回頭,看着在地上睡得安穩的楊媚,幽幽說道:“你故意玩我的吧?”
他第n次把楊媚抱回到牀上,然後從被單上直接撕下兩條,將楊媚的雙手、雙腳一併捆綁住,最後把被子重重蓋在她身上。
他自己坐到一旁的躺椅上,他倒要看看,現在楊媚還怎麼往牀下滾。
手腳受制的楊媚終於消停了,沒過多久,還響起低微的呼聲。
吳盡歡鬆口氣,隨手把襯衫脫掉,扔到一旁,身子向後依靠,躺在躺椅上,慢慢閉上眼睛。現在楊媚這樣,他想走也走不了了,不然等明早她醒過來,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翌日早上,是楊媚的尖叫聲把他驚醒。
他下意識地從躺椅上坐起,快速地打量房間四周,見房內沒有其它人,他才把目光落在牀上的楊媚身上。此時,楊媚也正瞪大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醒了。”在躺椅上睡了一宿,自然不會太舒服,吳盡歡從椅子上慢慢站起,活動活動僵硬的筋骨,渾身的骨頭節都在嘎嘎作響。
他剛向牀邊走過去,牀上的楊媚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驚聲問道:“你……你要做什麼?你別亂來……”
“我要亂來的話,昨晚早就亂來了,還用等到現在?輔導員同志!”吳盡歡加重輔導員三個字。
說着話,他把被子掀開。楊媚下意識地擡起頭,看看自己的身子,緊接着,她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只不過她叫聲剛出口,吳盡歡便把她的嘴巴捂住,正色解釋道:“昨晚,我什麼都沒做過。如果你把人引來,讓人們知道商學院的輔導員和她的學生在酒店裡住了一宿,就算沒事也變得有事了,至少你的工作是肯定保不住了。”
楊媚驚駭地看着他。等吳盡歡把手移開後,她結結巴巴地說道:“吳盡歡,你……威脅我?”
吳盡歡想翻白眼,他是一直在幫她好嗎?他懶着多做解釋,把捆綁住楊媚手腕、腳踝的繩子一一解開。
“好了,等會去吃頓飯,醒醒酒,回學校,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話還沒說完,楊媚猛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她現在還處於宿醉狀態,渾身乏力,拳頭的力道也不大,吳盡歡自然是不疼,只不過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個混小子,敢這麼對我?”楊媚對吳盡歡的那點好印象消失得一乾二淨,她從牀上站起,對着吳盡歡又捶又打。
吳盡歡被打了兩下,也覺得心煩,把她的雙手禁錮住,然後將她壓在牀上,問道:“楊媚,你是不是對昨晚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
楊媚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麼,她一邊劇烈的掙扎,一邊大聲喝道:“放開我,吳盡歡,你快放開我!”
“你不記得我,那麼,你總該記得楊明吧?”
聽聞聽他提到楊明的名字,她的掙扎頓時間僵住,驚訝地看着他。
見她終於安穩下來,吳盡歡從她身上起來,把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她講述一遍,當然,也包括她醉酒後的那些糗事。
最後,他總結道:“以後,無論遇到多不順心的事,你都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喝酒,酒品太差,身邊最少要有兩個以上的朋友陪着你!還有,你那個叫楊明的男朋友,能處就處,不能處就立刻斷掉,把自己弄得像個怨婦似的,這隻會讓男人更加討厭你。”
聽完吳盡歡的話,楊媚坐在牀上傻了,久久回不過來神,連自己身上還是光溜溜的都毫未察覺。
現在她基本可以斷定吳盡歡說的是實情,她自己的酒品怎麼樣,她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
上學的時候,她也沒少和同寢的好姐妹一起出去喝酒,喝醉了之後,用姐妹們的話講,那就是一場災難,這一宿就別想有一個人能睡安穩的。
楊媚的白臉很快變成了紅臉,紅暈之色順着她的面頰,擴散到脖頸,又從脖頸擴散到全身。
吳盡歡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快步向外走去,頭也沒回地說道:“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