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歡看出喻連婷的心思,江俊傑也看出來了,他暗暗咋舌,對吳盡歡由衷說道:“小七,這個姑娘可真不簡單啊。”
有能力的人很多,但能做到不顯山不露水的卻很少,吳盡歡是他見到的一個,喻連婷是他見到的第二個。
說完話,他又轉頭看眼吳盡歡,別有深意地說道:“小七,你可要把她看好了,如果哪天被別人拐跑了,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在兄弟會裡,江俊傑的模樣生的是最俊美的,他其實比丘子文更有資本成爲花花公子。
只不過江俊傑一直都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對大多數的女人,他都瞧不上眼,能被他誇讚的女人,在吳盡歡印象中,喻連婷還是第一個。
他有些詫異地看眼江俊傑。後者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喻小姐不是你小七的未婚妻,我想,我都會忍不住去追她了。”
“……”吳盡歡還真沒想到,二哥能說出這樣的話,能對喻連婷有這麼高的評價。
一圈的距離,很快結束,最終的結果,和吳盡歡、江俊傑預想中的一模一樣,喻連婷只以不到三米的微弱優勢,‘幸運’的贏了丘子文。
贏了一輛價值三百萬的邁巴赫轎車,喻連婷的臉上連點笑意都沒有,彷彿這就是一件早已註定好了的事。
她對丘子文面無表情地說道:“謝謝丘先生的車子,離開的時候,記得把車鑰匙交給門口的保安就好。”
只輸了不到三米的距離,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丘子文哪裡能甘心?
他感覺,在幾次轉彎的時候,他只要再壓道一點點,就完全可以超越喻連婷了。
他深吸口氣,不服氣地說道:“喻小姐,我們再比一次。”
喻連婷不以爲然地聳下香肩,問道:“這次,丘先生又打算用什麼做賭注呢?”
“我的法拉利跑車!不,蘭博基尼,八百萬買的!”
沒等喻連婷接話,江俊傑催馬走了過來,拍下丘子文的肩膀,笑道:“六子,你的騎術不是喻小姐的對手,再比下去,你只會輸得更多。”
喻連婷看眼江俊傑,什麼話都沒說,欲撥馬走開。
“等下!”丘子文先是叫住她,而後他揚起眉毛,問道:“二哥,你說我比不過她?剛纔你也看到了,我就輸了那麼一點點!”
事實上,是人家故意讓你輸那麼一點點的,故意讓你輸得不甘心,故意勾引你輸得更多。
在江俊傑看來,喻連婷不愧是喻家培養出來的人,通過賽馬這件小事,也不難看出她在商場上的作風。
吳盡歡也騎馬過來了,接話道:“二哥今天的狀態不好,還是改天再比吧。”說着話,他看向喻連婷,笑問道:“喻小姐,你說呢?”
他的話,像是在詢問喻連婷的意見,實際上,其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在我面前,和我的兄弟耍這些鬼心眼,你是當我不存在嗎?
喻連婷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嘴角稍微撇了撇,撥馬走開,同時問道:“不知歡少願不願意和我比一場,丘先生的車,扔在車庫裡也是白佔地方,不如歡少幫他贏回去吧。”
呦!這丫頭今天膽肥了,敢挑釁自己了。吳盡歡差點氣樂了,他聳聳肩,說道:“又有何不可,那我們就比一場吧!”
剛纔還無精打采的丘子文立刻來了精神,連連拍着吳盡歡的後背,鼓勁道:“小七,車子贏不贏回來,不重要,關鍵是,咱們兄弟會的面子不能輸掉!”
稍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絕不能輸給一個女人!”
吳盡歡苦笑,在老六眼裡,喻連婷只是個女人,可是,被喻振英一手栽培出來的女人,又豈是普通的女人,她不會比任何一個男人差。
兩人騎在馬上,並排而站。丘子文在旁,說道:“我喊開始!”
吳盡歡和喻連婷都沒有意見。丘子文慢慢擡起手來,猛然向下一落,大喊道:“開始!”
隨着丘子文一聲喊喝,吳盡歡和喻連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策馬飛奔出去。
對陣吳盡歡,喻連婷沒有剛纔那麼輕鬆,一方面,吳盡歡的騎術着實不錯,另一方面,他現在騎着的這匹黑馬,是所有馬匹中速度最快的一匹。
兩人都使出了全力,兩匹駿馬,齊頭並進。
等兩人跑過半圈的時候,喻連婷的騎術發揮出優勢,逐漸領先,此時吳盡歡也是有意放慢馬速,他的目標是,在最後一個彎道超過喻連婷。
眼瞅着最後一個彎道越來越近,吳盡歡猛然一揮馬鞭,抽打在馬臀上,黑馬奔跑的速度突然急增。
在經過彎道的時候,吳盡歡已追至和喻連婷持平的程度,而且他更具優勢的是,他是在裡道,喻連婷是在外道,他起碼要比喻連婷少跑五六米的距離。
這五六米的距離,也足夠兩人分出勝負的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吳盡歡勝券在握的時候,喻連婷身子向吳盡歡那邊傾斜,騎馬死命的向裡擠壓,兩人的距離之近,膝蓋和膝蓋都快貼到一起。
吳盡歡暗暗皺眉,兩馬靠的太近,這樣的比拼也過太危險。
就在他準備全力加速,超越過去的時候,喻連婷本就已經傾斜的身子突然向吳盡歡那邊狠狠撞了個過去。
她這一撞,幾乎是整個人都離開了馬背,挪到馬匹的左側。
現在,吳盡歡是可以加速或者減速,躲避開喻連婷的撞擊,不過他感覺自己若是這麼做了,喻連婷一下子撞空,弄不好她都得從馬背上翻下去,在這麼快速的情況下,一旦墜馬,可是能要人命的。
說時遲那時快,吳盡歡只稍微遲疑了那麼一下,他已被喻連婷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正着。
受反震之力,喻連婷原本傾斜的身子坐會到馬背上,再看吳盡歡,他被撞得向旁一側歪,胯下的黑馬也偏離跑道,跑進了場地中央。
他急忙回勒繮繩,放慢馬速,只是此時他再想重新回到跑道,已然來不及了。
喻連婷已如離弦之箭般衝過終點。過了終點之後,她沒有減速,而是撥轉馬頭,跑向吳盡歡這邊。
看着喻連婷策馬來到自己近前,吳盡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喻小姐,只是一次賽馬,也不至於拼命吧!”
剛纔他若是躲開她的撞擊,她非得從馬上折下去不可。
喻連婷一拉繮繩,停在吳盡歡的面前,說道:“贏了就是贏了,不管以什麼手段贏的,輸了就是輸了,不管以什麼理由輸的。歡少,你說是嗎?”
吳盡歡眨了眨眼睛,點點頭,喻連婷說得沒錯,只有輸不起的人,纔會給自己找種種失敗的藉口和理由。
喻連婷稍微揚起下巴,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歡少和那位樑小姐的確是挺般配的。”說完,也不等吳盡歡接話,她撥轉馬頭,不緊不慢地向馬圈外走去。
樑小姐?吳盡歡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樑小姐是指樑騰飛的那個妹妹,樑丹。
這丫頭也太記仇了吧,昨天的事,她直到現在還記得呢!
看着喻連婷離去的背影,吳盡歡苦笑着搖搖頭。
他覺得喻連婷心眼太小,太愛記仇,但他沒有仔細去想,喻連婷爲何偏偏對這件事記仇,他得罪喻連婷的地方可多着呢!
江俊傑和丘子文騎馬跑了過來,到了他近前,丘子文一臉痛苦又無奈地嚷嚷道:“小七,我的蘭博基尼啊!”
吳盡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本打算幫丘子文把車子贏回來,結果最後又搭進去一輛跑車。他笑道:“估計那丫頭不會要的。”
身爲喻家的核心人物之一,估計她這輩子都沒坐過跑車,出入都是清一色的防彈車,跑車對於喻連婷而言,真就是個只能扔在車庫裡的擺設。
“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明天我就讓人把車子送過來。”雖然很心疼,但丘子文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他只是嚷嚷了兩聲,便想到了別的事,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吳盡歡,說道:“小七,你的騎術是什麼時候練的?起碼得有七八年的功底吧?”
剛纔喻連婷撞他那一下的力道可不輕,連人帶馬都被撞偏了方向,換成旁人,估計得被喻連婷直接撞下馬匹。
江俊傑也同樣不解地看着吳盡歡,他是最近纔回歸喻家的,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練出這麼高的騎術吧?
吳盡歡眨眨眼睛,含糊其辭地說道:“很久以前就會了,東北有很多的馬場,我小時候也經常去騎馬玩。”
“哦。”江俊傑和丘子文對東北的情況都不瞭解,也分辨不出吳盡歡說的是真是假。
丘子文感嘆道:“小七,你這個未婚妻,剛纔簡直是拼命了,我和二哥都驚出一身的冷汗。以後,你要是和她結婚,肯定沒好日子過!”
現在想想剛纔的情景,丘子文都忍不住連打兩個冷顫。
吳盡歡不以爲然地聳聳肩,說道:“再玩一會,然後我們回去吃午飯。”
“小七,你做飯嗎?”江俊傑眼睛一亮,笑問道。
吳盡歡笑了笑,說道:“我做就我做。”
江俊傑喜笑顏開,說道:“自從上次嘗過小七的手藝,我的口味都變刁了,尋常飯店的飯菜,根本吃不下去。”
“二哥,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等會你嘗過小七的手藝你就知道了。”
三人騎着馬,在馬圈裡又玩了一個多小時,等接近中午時,三人方回到別墅。
大廳裡,喻連婷早已換好了白色的套裝,正用掌電審閱文件。對於他們三人的回來,她都沒擡頭多看一眼。
對於喻連婷冷漠的態度,江俊傑和丘子文也漸漸適應了。吳盡歡說道:“你們在這坐會兒,我去做飯。”
聽聞這話,喻連婷倒是擡起頭來,目光迷離地看向吳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