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辛夷聽說內奸是杜強,最近發生的一連串意外都是杜強在暗中搞鬼時,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聽了孫凱給他的錄音之後,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杜辛夷痛心疾首,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杜強會粘上賭博這個惡習,更沒想到,他爲了還賭債,會出賣自己,出賣整個工程隊。
沉默了許久,杜辛夷小心翼翼地問道:“孫先生,你們……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杜強?”
孫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說道:“如果杜強不是萬業的人,我們自己就把他辦了,不過看在萬業的面子上,歡哥的意思是,把杜強交給杜經理來處置。”
杜辛夷沉吟半晌,面露難色地說道:“按理說,我是應該報警,把他交給警方的,可是……可是杜強家的情況,他要是進去了,他……他家……”
孫凱打斷他的話,再次說道:“歡哥已經說了,由杜經理來處置他,至於杜經理到底要怎麼做,我們不會干預,但我們也希望,諸如此類的事,以後不要再發生。”
杜辛夷愣了片刻,連連點頭,急忙說道:“謝謝孫先生,更要謝謝吳先生!”
孫凱笑了笑,沒有再就此事多說什麼,他拍下杜辛夷的肩膀,說道:“杜經理,內鬼已除,耽擱了這麼久的工程,貴方也該考慮加工加點的趕工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請孫先生回去轉告吳先生,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定全力趕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工程完工!”
孫凱正色提醒道:“爭取時間儘快完工固然要緊,但工程質量也不能出問題!”
杜辛夷正色道:“孫先生放心,我們萬業有專業的質檢部門,完工之後,會做出一系列的檢測!”
孫凱點點頭,起身說道:“那好,沒有別的事了,我也不打擾杜經理了。哦,對了,我們會向工地裡派駐一批保安,確保工程不再受外部因素的影響,杜經理沒有意見吧?”
“沒有、沒有!”杜辛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賠笑着說道:“其實,這本來是我方該做的工作,現在卻由貴方幫我們做了,我心裡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反對呢!”
孫凱嘿嘿一笑,說道:“杜經理能明白就好,走了。”說完話,他邁步離去。
看着孫凱離去的背影,杜辛夷忍不住長長鬆了口氣。
最終,杜強是被工程隊辭退了。
杜辛夷還專門找他談了一次話,告訴他,這次不再追究他的責任,不過從今往後,他也不再是萬業的員工,讓他先回老家避難一段時間,最後,杜辛夷還給了他一張有五萬塊錢的銀行卡,對杜強,他算是已做到仁至義盡。
杜強這件事告一段落後,工程隊開始全力趕工,接下來的幾天,工地裡風平浪靜,沒有再發生這樣那樣的意外,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各棟建築的地基,也都接連打好。
這天晚上,有幾名青年出現在工地附近,他們先是蹲在工地院牆的牆根底下,觀察四周的動靜,確定附近沒人,紛紛翻過院牆,跳進院子裡。
工地裡靜悄悄的,裡面也沒有燈光,黑咕隆咚的一片。幾名青年把提着的黑色塑料袋打開,每個塑料袋裡都裝着兩隻自制的燃燒瓶。
他們每人手裡拿着兩隻燃燒瓶,順着牆根,向不遠處的一堆木材走了過去。這堆木材的木料數量不少,羅起有一人多高,排出了十數米長。
幾名青年互相看看,齊齊點下頭,意見一致,就從這裡下手。
其中一名青年率先點燃了手中的燃燒瓶,他正準備把燃燒瓶砸在木材堆上時,突然間,從他的後方飛過來一塊板磚,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後腦。
啪的一聲,這塊板磚砸個結實,那名青年應聲向前撲倒,與此同時,他舉起來的燃燒瓶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瓶子一碎,裡面的汽油立刻流淌出來,沾火就着,青年倒下的身形,正好撲在火堆上。
瞬時間,地上的火苗就燒到他的身上,青年嗷的怪叫一聲,滿地翻滾,他不滾還好,這一滾,地上的汽油都粘在他身上,火焰也順勢燒遍了他的全身。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其他幾名青年都驚呆嚇傻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也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四周衝出來十多名彪形大漢,一個個手持棍棒,把他們團團圍住。
爲首的一人,正是武青。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養,他的傷勢早已痊癒,現在可謂是生龍活虎一般。
吳盡歡給他安排的職務是保安隊隊長。至於他手底下的這些保安,都是從y市那邊抽調過來的人。
武青帶人衝出來後,沒有多餘的廢話,喊了一聲:“給我打!”而後,他第一個掄着棍子衝了上去。
y市過來的人,都是黑道中的混子,打起架來,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兒。十多個人,手操木棍,把幾名青年圍在當中這頓暴打。
青年們毫無還手之力,只一會的工夫,已全部被打到在地,一個個被打得頭破血流,抱着腦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連連慘叫。
見打得差不多了,武青大喊道:“住手!都停手!”
他叫喊了好一會,衆保安們也憤憤不平地停下手,另有人取來沙土,灑在那名渾身着火的青年身上。
等現場平靜下來後,再看這幾名青年,一人被燒得像黑煤球似的,身上冒着青煙,另外的幾人也沒好到哪去,頭上、身上全是血。
武青掃視一圈,拿出手機,邊打電話報警,邊指揮周圍的衆人,讓他們把木棍等藏起來,不然等會警察到了,不好解釋。
過了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數輛警車抵達工地,警方問明事情的緣由之後,先是叫來幾輛救護車,把受傷的青年送往醫院。
而後非但沒有追究武青等人打傷人的責任,反而還好言相勸了一番。
z市政府是很重視聖庭在z市設廠這件事的,給予了聖庭不少的優惠政策,警方這邊也不敢太難爲聖庭。
何況這次聖庭還是佔理的一方,畢竟這幾名青年跑到人家的工地裡放火是事實,被人家打傷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不過事情並沒有就此告一段落,等到翌日天亮,工程隊正在施工的時候,大批的流氓混混來到工地,少說也得有上百號人之多。
這些人闖入工地後,見什麼砸什麼,只是目前工地裡也沒什麼東西可砸,不是水泥就是鋼筋,再不就是沙土、磚塊之類的建材。
杜辛夷聽聞消息,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他到時,現場已有幾名工人被打倒在地,其餘的工人們嚇得連連後退,不敢上前。
混混當中,爲首的一位,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其貌不揚,敞着懷,胸前露出二龍戲珠的紋身。
青年一手掐腰,一手環指在場的工人,喊喝道:“老子不和你們說話,把你們的負責人找出來!聽到沒有?讓你們的負責人出來和我說話!”
杜辛夷眉頭緊鎖,一溜小跑的上前,賠笑着說道:“我是這裡的負責人,請問,各位兄弟過來是?”
爲首的青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負責人?”
“是、是、是!這是我的名片!”說着話,杜辛夷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爲首的青年連接都沒接,揮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杜辛夷的臉上。
這一記耳光,勢大力沉,把杜辛夷直接打坐到地上。他手捂着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名青年,一時間回不過來神。
爲首的青年指鼻子大罵道:“操你媽的,你是這裡的負責人是吧?昨晚打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你以爲這事就完了?操你媽的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這裡的人,老子見一個打一個,誰他媽都好不了!”
說話時,青年環視對面的工人,衆人嚇得不約而同地連連後退,紛紛垂下頭,根本不敢與他有目光對視。
見狀,爲首的青年的氣焰更高,對杜辛夷狠聲說道:“老子現在就先拿你開刀!”
說着話,他向旁勾了勾手指頭,有一名黃毛青年上前,將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筋遞到他手裡。
他接過鋼筋,邁步來到杜辛夷近前,對準他的膝蓋,掄起鋼筋就往下砸。
如果真被鋼筋砸中,杜辛夷的膝蓋骨都得被打碎,他這條腿也就算廢了。
就在這時,工人當中猛然躥出一人,人未到,腳先至,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正中爲首青年的胸口。
嘭!
那青年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向後連退了三大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瞠目結舌,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關鍵時刻,一腳踢退青年的人,正是武青。武青是退伍軍人,身體素質非常人能比,他的出腳也快,踹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在他出手的同時,工人當中站出來二十多號人,他們都不是工地裡的工人,而是武青手下的保安,衆人手中提着的是清一色的警棍。
武青看着坐在地上的青年,揚頭說道:“昨晚的那些人,是我們打傷的,和杜經理無關,你們要找,就找我們好了!”
青年終於回過神來,他怒吼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眼珠子通紅,向身後的衆人喝道:“都他媽是死人啊?給我上!”
隨着他一聲令下,百餘名小混混齊齊往前涌,武青等人不甘示弱,也一同迎了上來,雙方站於前面的人員幾乎都是胸貼着胸,臉貼着臉,向對方怒目而視。
現場氣氛緊張,雙方劍拔弩張,火拼一觸即發。
恰在這時,從一干混混的背後走來一羣人,這些人大多都是西裝革履,爲首的一人,中等個頭,身材敦實,短頭髮,大眼睛,塌鼻樑,大嘴岔,這位正是刺堂在z市的大頭目,溫龍豪。zgsgq6gphwsr6vecaooqaxzxulnoykhfto4tfxtir2or1vr37ffz48qyuf9rxf3q==
看到溫龍豪來了,衆混混們齊齊喊了一聲:“豪哥!”緊接着,人們自動自覺地向左右分開,讓出來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