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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盡歡找來王其曾,和他詳談了一下,主要是詢問他刺堂的一些情況。
刺堂在z市主要經營的生意是娛樂中心、棋牌室、麻將館之類的娛樂場所。
當然,這是表面的正規生意,真正賺錢的大頭是地下賭場。刺堂在z市有三家大型的地下賭場,兩家在市內,一家在郊區,至於不成規模的小賭坊,那就更多了。
邊聽着王其曾講述,吳盡歡邊在心裡琢磨。
如果以溫龍豪爲首的刺堂只是地方性幫派,吳盡歡要想對付他們很容易,直接把矛頭指向溫龍豪就行了,擒賊先擒王嘛。
但刺堂是跨地域性的大幫派,擒賊先擒王這樣的手段對它無效,哪怕吳盡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溫龍豪,刺堂還可以派過來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分堂主。
所以要想讓他們自顧不暇,就得從他們的經濟命脈上下手。
等王其曾講完,吳盡歡眼珠轉了轉,說道:“三家大賭場,還有許多的小賭坊,刺堂在z市的賭博生意做得這麼大,這麼順,上面也一定是有人在照着他們吧!”
王其曾眼眸一閃,笑了,說道:“副市長,張義峰。”
“哦?”
“早在刺堂剛進入z市的時候,張義峰還只是個區裡的小科長,那時刺堂就已經和張義峰勾結到了一起。這些年來,在刺堂的資助下,張義峰的仕途也是平步青雲,做到區人大常委會主任,副區長,副區委書記,區長,區常委、紀委書記,直至做到現在的副市長。”
王其曾笑了笑,說道:“不得不承認,刺堂的看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張義峰能升得這麼快,除了刺堂給他提供了大筆的金錢外,他自身也的確很有能力,現在是副市長,但只有四十歲,估計盛冠生退了之後,最有可能接任市長職位的,就是張義峰了。
“當然,刺堂在張義峰身上的投資也是有鉅額回報的,別人在z市開地下賭場,往往幹不到兩三年就被查封了,可刺堂的地下賭場,這些年來還從沒被查封過,哪怕是在嚴打期間,他們也照開不誤,每次公安突擊檢查的時候,刺堂總能第一時間聽到風聲,提前關閉賭場,將公安撲個空,這裡面,張義峰可是功不可沒啊!”
吳盡歡揉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說道:“原來如此。”
王其曾看眼吳盡歡,正色說道:“在刺堂的暗中支持下,張義峰在z市經營這些年,心腹衆多,不好對付啊!”
就算是盛冠生想對付他都不容易,何況是吳盡歡?但若是扳不倒刺堂的這個保護傘,吳盡歡想斬掉刺堂在z市的勢力,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吳盡歡琢磨了一會,含笑點了點頭,說道:“曾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唉,吳先生就不要和我客氣了,刺堂和吳先生過不去,但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我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王其曾苦笑着連連搖頭。
如果南山幫能恢復成當年的鼎盛,哪裡還需顧慮刺堂?完全可以真刀真槍的和刺堂對着幹,幫吳盡歡討回公道,但現在南山幫是真沒這樣的實力。
吳盡歡樂了,對王其曾笑道:“曾哥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王其曾老臉一紅,連連搖頭,道:“吳先生幫我的更多。”
二人正說着話,吳盡歡手機響了,接聽電話,是市局打來的,讓他去做份筆錄。
接完電話,吳盡歡站起身形,說道:“曾哥,我得去趟市局。”
王其曾在旁也聽明白了大概,跟着起身,說道:“吳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了。”
吳盡歡說道:“工地上的事情,還煩勞曾哥多費心。”
王其曾擺手說道:“吳先生千萬別和我客氣……”
他話沒說完,吳盡歡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銀行卡,拍在王其曾的手中,說道:“這張卡,曾哥收下。”
王其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一本正經地將銀行卡往回推,皺着眉頭說道:“吳先生,你這是……”
吳盡歡摁住王其曾的手,含笑說道:“一碼是一碼,人情歸人情,曾哥的兄弟們幫我看場子,我不能讓大家白白出力,我的這點心意,曾哥可以不收,但務必要讓下面的兄弟們都收下。”
南山幫也有自己的場子,自己的勢力範圍,現在人家的兄弟什麼都不幹,成天在工地外面蹲着、守着,吳盡歡也自然要有所表示,不然就太說不過去了。
對於吳盡歡的爲人處世,王其曾是打心眼裡佩服和欣賞。目前南山幫正是招兵買馬大肆擴張的時候,的確處處都要用錢,王其曾拿着銀行卡,沉默半晌,說道:“吳先生,我代弟兄們多謝你了!”
吳盡歡樂了,拍拍王其曾的胳膊,說道:“曾哥一直跟我說不用客氣,怎麼現在曾哥自己也客氣起來了。”
王其曾老臉一紅,和吳盡歡對視一眼,兩人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別過王其曾,吳盡歡去往市局。
本來他打算今天去s市的,但因爲刺堂的關係,他不得不取消行程。
到了市局,進入大廳,裡面人來人往,在吳盡歡等做筆錄的警察時,看到對面有一大面的公告板,他走上前去,擡頭隨意地看着。
公告板上貼着告示、最新的政策以及通緝令什麼的。他看了有幾分鐘的時間,一名三十左右歲的青年警官走了過來,含笑說道:“是吳先生吧,我叫李春河!”
“李警官,你好。”
吳盡歡和李春河握了握手。後者擺手道:“吳先生,這邊請。”吳盡歡正要邁步和他走,身形頓了一下,手指着一張通緝令,隨口說道:“這張通緝令上有五個人。”
李春河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邊在前領路,邊說道:“他們涉嫌綁架、殺人,都是一羣紅了眼的亡命徒。”
見吳盡歡聽得認真,李春河便多說了幾句,“前段時間,興隆商貿的總經理被人綁架殺害,這件事吳先生聽說過嗎?”
吳盡歡搖搖頭。
李春河繼續道:“這樁案子,就是他們五個人做的!”
吳盡歡說道:“做了這麼大的案子,他們早跑了吧。”
李春河搖頭,說道:“出市區的要道都被設了檢查站,他們逃不出z市,而且他們身上有兩千萬的贖金,還是現金,帶着這麼大一筆錢,他們也不可能過檢查。”
吳盡歡聳聳肩,沒有再多問。
跟着李春河上到三樓,走進一間辦公區,然後李春河開始幫他做筆錄。
筆錄的內容很簡單,先是詢問一番吳盡歡的個人信息,然後又讓他把昨晚的事情詳細描述一遍。
筆錄還沒做完,突然,一名穿着便裝的警察急匆匆地跑入辦公區,大聲說道:“發現興隆案的嫌疑人,魏隊叫我們立刻集合!”
辦公區裡的警察們聞言精神同是一震,紛紛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齊齊向外跑去。
李春河亦是眼睛一亮,看了看手中的筆錄,快速把本子合攏,說道:“吳先生,筆錄就做到這裡吧,情況我們警方也瞭解得差不多了,吳先生可以回去了。”
說完話,他騰的站起身形,風風火火地也向外跑去。
其實吳盡歡這個案子已經告破了,筆錄做與不做,問題都不大,做好了筆錄,也只是留個備案罷了,畢竟行兇的三名歹徒都已經死了,一個在商場裡摔死,另外兩個在出逃的時候發生車禍,被撞死了。
看着剛纔還熱鬧非常的辦公區,只眨眼工夫便人去樓空,冷冷清清,吳盡歡搖搖頭,慢悠悠地起身,向外走去。
等在外面的金、項猛、尤回見吳盡歡出來,一同圍上前來,紛紛不解地問道:“歡哥,這是出了什麼事啊?”
吳盡歡聳聳肩,說道:“發現通緝犯了。”
“也不至於這麼緊張吧?”尤回翻着白眼嘟囔道。
“是樁大案的通緝犯。”
幾人下了樓,到了外面的市局大院,已經有一輛接着一輛的警車往外開了。
吳盡歡四人坐上汽車,離開市局。走了一段路,吳盡歡回頭向後望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金不解地問道:“歡哥,怎麼了?”
吳盡歡揉着下巴,琢磨了一會,說道:“路邊停車。”
開車的項猛把車子停靠在路邊。
吳盡歡再次回頭向後面瞧瞧,警車還在一輛接着一輛的從市局大門裡出來。吳盡歡眼珠轉了轉,看向尤回,笑問道:“回回,想不想玩不個遊戲?”
“啊?”尤回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歡哥,什麼遊戲?”
“救人的遊戲。”
“哈?”
“警方現在要去逮捕的是五名在逃通緝犯,你能不能把那五個人救出來,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
尤回眨眨眼睛,問道:“他們五人現在在哪?”
吳盡歡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這就有點難度了,我得先跟着警方走,再通過警方的行動,來判斷他們的具體位置。”
“能做到嗎?”
“別人未必能,但我沒問題。”
吳盡歡點點頭,說道:“去做吧,以保護自己、不暴露自己爲優先考慮,能不能把那五個人救出來,倒是其次。”
“明白。”尤回答應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穿過街道,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着警方的車隊而去。
吳盡歡讓尤回做的事,尤回從來不問爲什麼要去這麼做,完全是不聞不問的去執行。
看着尤回乘坐出租車跟上了警方,吳盡歡對開車的項猛說道:“走吧。”
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歡哥認識那幾個通緝犯?”zgsgq6gphwsr6vecaooqaxzxulnoykhfto4tfxtir2or1vr37ffz48qyuf9rxf3q==
吳盡歡淡然一笑,搖頭說道:“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