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歡凝視着翁雅,過了片刻,他轉頭對洪雲芸說道:“芸芸,你給她找個房間,安頓她休息。 ”
翁雅還要說話,洪雲芸走到她近前,說道:“跟我走吧。”見吳盡歡已拿起掌電,沒有再和自己說話的意思,翁雅無奈地起身,跟着洪雲芸走出房門。
等她二人離開,金問道:“歡哥,我妹妹真的會在緬甸嗎?”
吳盡歡搖搖頭,實話實說道:“可能連百分之一的機會都不到。”金的妹妹可能在國,也可能不在國,可能通過緬甸、越南離境,去到了別的國家,也可能留在了緬甸或越南,有無數種可能性,吳盡歡又哪敢確定金的妹妹在緬甸。
見到金眼的光亮漸漸熄滅,吳盡歡探身拍拍他的胳膊,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是那句話,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們也應該努力去試一試。盡人事,聽天命,盡到了最大的努力,無論結果如何,至少自己不會後悔。”
金吐出一口濁氣,向吳盡歡重重地點下頭,說道:“歡哥,我明白了。”
晚十點多種,吳盡歡已準備牀睡覺了,樑騰飛纔回到酒店裡。
他還特意到吳盡歡的房間了坐了一會,講述他今天在復仇小屋裡的經歷有多麼的刺激,還埋怨他回來的太早了,不懂得享受樂趣。
吳盡歡對他所說的那些樂趣都沒什麼興趣,和他說話時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見吳盡歡興致缺缺,沒過多久,樑騰飛也識趣地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翌日,樑騰飛一大早又去了如仙閣的復仇小屋,吳盡歡猜測,以樑騰飛心理的變態程度,估計這一天又不會出來了。
他也樂於一個人輕鬆自在,午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了,下午,他去到海邊散心。
勒沃島的景色非常優美,海邊大多都是白色的細沙灘,光腳走在面,很舒服,與國內海邊不同的是,這裡的人相對要少很多,放眼望去,長長的海灘不至於空無一人,但也是屈指可數。
來的時候,遊輪有不少乘客還不是俱樂部的會員,現在來看,那些非會員的乘客現在估計都已經被吸納成了會員,正在如仙閣裡享受呢!
吳盡歡抻了抻筋骨,在海邊時而來回的折返跑,時而做做俯臥撐。
在他運動的時候,洪雲芸和翁雅也走了過來。
她二人都穿着泳裝,只不過翁雅的泳裝外面還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對她而言,這件襯衫又肥又大,下襬遮住了半邊大腿。
吳盡歡越看越覺得眼熟,等她二人走到自己的近前,他無奈地問道:“芸芸,這不會是我的襯衫吧?”
翁雅小臉一紅,低頭未語。洪雲芸笑道:“小雅不好意思穿泳裝,我便把歡哥的襯衫給了她一件。”
吳盡歡聳聳肩,只是一件襯衫而已,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他轉目看向翁雅,問道:“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挺好的。”翁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耷拉着小腦袋,小聲說話。昨晚可以說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宿了。
吳盡歡拉住她的手腕,將袖口向擼了擼,她的胳膊已經連顆紅點都找不到,要知道昨天她還是滿身的紅疹子呢!他喃喃說道:“消的還真挺快的!”
翁雅不習慣地收回胳膊,將袖口快速拉了下來。
吳盡歡苦笑,不知道她是對所有男人都有這麼重的防心,還是隻針對自己。他慢悠悠地提醒道:“如果你真下定了決心,要爲我做事,那你以後是我的人了。”
翁雅愣了片刻,似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慢慢把胳膊又伸到了吳盡歡面前。後者被她這個舉動逗樂了,一巴掌把她的胳膊拍了回去,她的智商超出了實際年齡,但情商,還只是個小孩子。
他對洪雲芸說道:“芸芸,你帶她到四處逛逛。”
洪雲芸答應了一聲,領着翁雅走開了,但也沒走太遠,於附近的海邊戲水玩樂。
吳盡歡運動得差不多了,出了一身的透汗,走回到岸邊,躺在躺椅,悠閒地曬着太陽。
他的眼皮越老越沉重,在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畢勝和孫敏德帶着幾名隨從走了過來。
沒到近前,畢勝便發出標誌性地哈哈笑聲,大聲說道:“原來吳先生在這裡啊!”
吳盡歡睜開眼睛,看看走過來的畢勝等人,從躺椅坐起,問道:“畢先生找我?”
“不不不,是過來隨便看看,在勒沃島,吳先生是客,我得讓吳先生有賓至如歸之感嘛。”
說着話,他目光一轉,看向正在淺海區玩水的洪雲芸和翁雅,樂呵呵地說道:“聽說,吳先生很喜歡這個姑娘。”
吳盡歡也不矯情,點了點頭,說道:“她叫翁雅。”
“翁雅?聽起來,像是緬甸人。”
“嗯,她是緬甸人。這個姑娘,我要了,畢先生不會吝嗇吧?”吳盡歡含笑問道。
“呃……”畢勝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如果吳盡歡要和她玩玩,甚至是把她弄死了,他連問都不會過問,但吳盡歡若是想把她帶離勒沃島,這裡面存在很大的風險了。
吳盡歡明白畢勝的顧慮,說道:“畢先生,別忘了我也是俱樂部的股東,如果俱樂部真出了意外,我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會和畢先生同樣小心的。”
聽聞這話,畢勝也不再猶豫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吳先生喜歡她,那隨便吳先生安排吧!不過,她要離開勒沃島,還得走完個程序。”
吳盡歡不解地問道:“什麼程序?”
“過了復仇小屋那一關。”言下之意,是需要翁雅的身揹人命。
雖說她在血池裡也殺過人,但那時的殺人可以歸類於正當防衛,緊急避險,而在復仇小屋裡殺人,對方可是毫無抵擋之力的,那完全是實打實的屠宰。
生怕吳盡歡誤會,畢勝賠笑着說道:“吳先生,我這麼安排,也是爲了俱樂部的安全着想。”
吳盡歡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按照你的意思辦吧。”翁雅是反叛軍出身,看她在血池裡的殺伐決斷,手肯定也是沾過血的,並不差在復仇小屋裡再多粘一點。
聽吳盡歡立刻同意了,畢勝笑道:“多謝吳先生體諒。”
吳盡歡隨口問道:“今天樑兄又去了復仇小屋?”
提到樑騰飛,畢勝頗感頭大,很有扶額的衝動,俱樂部裡的‘貨品’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從蛇頭手花錢買下的,昨天樑騰飛在復仇小屋裡弄死了七八個,今天還指不定要弄死多少人呢,樑騰飛若是長時間待在島,俱樂部都得被他搞破產了。
埋怨的話,他也不好在吳盡歡面前說,乾笑道:“這兩天,樑先生在復仇小屋裡玩得……很開心,也很盡興。”
吳盡歡笑了,說道:“以後若無必要,可以不用邀請樑兄來勒沃島,如此,俱樂部也可以省下那些不必要的損耗。”
太對了!畢勝在心裡連聲附和,但嘴卻不能這麼說,故作無所謂地哈哈大笑道:“這點損耗,我們俱樂部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說到這裡,他恍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明天下午兩點,韓先生會抵達勒沃島。”
“坐船嗎?”
“應該是直升飛機。”
吳盡歡問道:“下一班的遊輪什麼時候會到勒沃島?”
畢勝試探性地問道:“吳先生着急回國嗎?”
吳盡歡說道:“我和樑兄不能,樑兄在公司裡的地位早已穩固,而我在公司裡還只能算是個新人,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
畢勝理解地點點頭,說道:“下週週一,會有遊輪抵達勒沃島。”
吳盡歡算了算時間,還有三天。畢勝乾咳了兩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見狀,吳盡歡問道:“畢先生想說什麼?”
畢勝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向四周的手下人揮揮手。孫敏德識趣地把一干隨從領到了一旁。等他們走遠,畢勝往吳盡歡近前湊了湊,小聲說道:“吳先生在s市出手搭救李爽的事,已經讓青幫那邊很不高興了,最近吳先生又救下了張一,這讓青幫方面更是暴怒,我擔心,這次韓先生登島,會找吳先生興師問罪。”
他也能看得出來,樑騰飛和吳盡歡的關係很好,如果青幫和吳盡歡鬧翻,樑騰飛十有八九會站在吳盡歡這一邊,到時己方和地下財閥的關係很有可能會破裂。
畢勝一直致力於組成一個對抗洪門的統一戰線,若是地下財閥退出陣營,對己方無疑是個極大的打擊,這也是他較擔心的一點。
“是青幫太蠢了,怪不得我。”吳盡歡不以爲然地說道。
“啊?”畢勝有些反應不過來。
“李爽是我的朋友,青幫對他出手,我不能不幫,這一點我早解釋過了。至於張一,青幫選擇他在和我吃飯的時候動手,把我也置於險境,險些喪命在槍手的槍口下,我沒去找他們算賬,他們還好意思找我來理論?青幫要對洪門的誰下手,隨便他們去搞,但要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分不清楚他們的目標是洪門還是我。”
畢勝嘆了口氣,吳盡歡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人長了眼睛,可子彈沒有長眼睛,在持槍混戰的情況下,吳盡歡被流彈擊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吳先生,我是這麼想的,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所有的成見都可以暫時放下來,以和爲貴,如果敵人還沒有倒下,我們自己先鬥了起來,那……那太不應該了,也會錯過大好的機遇。”
吳盡歡但笑未語。他根本沒想過要和青幫、刺堂聯盟,更沒想過要和他們一起去對付洪門,是他們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已經站在了他們這一邊。
青幫和刺堂要這麼想,他也不去點破,但想要自己幫他們去做些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他對憂心忡忡地畢勝說道:“畢先生放心吧,我和韓先生有過一面之緣,明日的會面,會以敘舊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