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山沒有繼續理這幾個人渣,擡腿向店裡走去。因爲他透過店鋪的玻璃窗,看到兩名警察,正要給老哥銬上手銬!
聽到開門聲,老哥一擡頭,看清是他進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想上前招呼他,馬上又想到了面臨的麻煩,看着手腕上亮晶晶的手銬,無奈苦笑起來:“你先在這照應一會,我跟他們去一下。別擔心,我很快回來,大不了……賠錢!”他還認爲面前的弟弟還是幾個月前,那個需要自己鼓勵、呵護的大孩子,仍然想着爲他遮風擋雨。
“切”旁邊一個警察嗤笑起來,面露不以爲然之色:“回來?你等着在局子裡過年吧!”
宇文山心頭酸楚,怒氣直衝頭頂!今天一定要給老哥一個交代,否則他沒辦法原諒自己。
“警察同志”宇文山平抑一下怒火,森然說道:“我是當事人的弟弟。我想問一下,我哥哥到底犯了什麼事,你們要拷他進警局?”
“操,你算老幾?……”剛纔插話的警察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冒犯,忍不住開口叫起來,還想說什麼卻被另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拉住了。
宇文山經過幾個月的磨礪,特別是幾次浴血搏殺,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學生的樣子,雖然臉上尚餘青澀,板下臉來,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和肅殺的鐵血之氣。老警察有一定的閱歷,宇文山表現出來的氣質,連他們的局長都遠遠不及,這樣的人,不是他們兩個小小的警員可以隨便拿捏的。所以他伸手拉住身邊這個不知死活的楞頭青,開口說道:“這位先生,你哥哥涉嫌鬥毆傷人,我們正要帶他回去接受調查。”
“好,傷人就要接受處罰,沒問題!”宇文山轉頭看着這個面露審視之色、小心翼翼的一級警員,說道:“鬥毆的另一方是誰?在哪裡發生的?爲什麼會發生打鬥?”
“這……,受傷的人已經住進醫院……”老警察遲疑地說。
“操,你算什麼東西!警察辦案用的着跟你解釋嗎?……”年輕警察是這個街道派出所,所長的小舅子,好不容易弄到一個編制,穿上這身警服,正是志得意滿,囂張得不得了。看見老警察這個慫樣,開口就罵。有什麼了不起的?拷回局子,一通招呼,還不都老老實實的?
宇文山看着這個二級警員,肩上的唯一一顆四角星花閃着銀光,嶄新的警服鬆鬆垮垮套在身上,斜胯站在那裡,一臉的囂張和不可一世。面對這個不知所謂的老鼠屎、蟑螂,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扒下他身上這張皮,連帶着跟他相關的人也要受到懲罰。
“呵呵,我當然不是什麼東西,我是堂堂正正的人!不過,這位警察先生,你還真要跟我解釋一下,否則別想帶走我哥!”
宇文山微笑着說,眼裡閃着的寒光讓旁邊的老警察心跳加快。他看出宇文山絕不是普通人,已經後悔接下這趟差事了,平時仨瓜倆棗的孝敬、一兩頓飯,還不值當冒着脫下這身衣服的危險,去踢這麼厚的鐵板。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看,要不這事……這樣算了?”他可沒法解釋,闖進人家店裡張口借錢,不借,就威脅砸東西,怎麼能放到明面上來說?再說了,那個混蛋雖然是頭被撞破,流了不少血,但現在包紮完不知在哪快活呢,到哪裡去找來對質?所以,他已經想息事寧人,過後調查清楚這一家子的背景,再做打算了。
“老王,你這是幹什麼?”旁邊的廢物點心、所長小舅子還搞不清狀況,看到老警察拿出鑰匙,準備給老哥打開手銬忍不住又叫了起來。
“別囉嗦!”他已經煩死了這滿腦袋漿糊的蠢貨,你他媽的到現在還看不清狀況?想死也別拉上我好嗎?
此時,外面圍觀的人更多了,他們中很多都是這一片商鋪裡做生意的人,平時受門口這些混混欺負,敢怒不敢言。現在發現幾個流氓吃癟老實下來,店裡的警察好像也拿這家店主人沒什麼辦法,看熱鬧的心思也就更甚了。這樣,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對着還站在門口等消息的幾個混混,以及店裡,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再加上停在門口的警車上,閃爍的警燈,顯得一片混亂。
宇文山本來只要拿出自己二級警督的證件(國安人員一般爲了調查行動方便都配發相應的警察證件),遠高於他們局長最多正科一級警司的警銜,就會讓這兩個警察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走人。但他今天要爲老哥出氣,也想爲老哥撐個場面,以免再受這樣的欺負,所以就要把事情搞大,讓一些渣滓接受懲罰,也給老哥撐起面子。
“哥,你坐!”老警察已經把老哥手腕上的手銬取下,宇文山拉過一張椅子,讓老哥坐下,並示意他不要多說,全憑自己處理此事。
“這個,宇文先生,你看,是不是就這樣……,我們先走了?”老警察小心翼翼地對宇文山說。外面聚集的人羣讓他感到不安,覺得自己就像動物園裡的猴子,正在被圍觀,於是就想早一點溜掉。一邊的所長舅子,也發現了事情的不一樣,老實地閉上了嘴巴,但臉上還掛着一副不忿之色。
“呵呵,不急!”這兩個人的表現都在宇文山眼裡,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走掉:“事情還沒說清楚呢!我哥哥你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總要給個說法吧?”
“操,NTM的還蹬鼻子上臉了!”所長小舅子還是忍不住惡氣爆發了,囂張慣了的他,拔出一把手槍直接頂到宇文山額頭上:“你TMD的,想死嗎?”
手槍的出現,讓外面圍觀的衆人一片驚呼,老哥也嚇得直接跳了起來。而旁邊的老警察則是一臉死灰,動槍了,這下已經沒辦法善了了,但願這一家沒什麼太深的背景,能讓自己平安度過這一次。這要躲過這一次,老子再也不跟這個傻×一起出來執勤了!
宇文山也是一愣,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被人用槍頂在腦門上。按道理來說,除了刑警,一般警察在沒有重大案件發生時,是不會配槍執勤的。就算配槍,也不會隨便掏槍出來,指在沒有威脅的人頭上的。而且,小城裡配槍的警察根本沒有幾個,這傢伙也是偷了他姐夫的配槍,出來顯擺而已。
死在宇文山槍下的人多了,他當然不會怕,但出於謹慎他還是緊緊盯住了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同時發動神識穿透查看手槍。不出所料,彈夾裡沒有子彈,槍膛裡也是空的。
宇文山把目光從手槍上移開,看着這囂張的傻×,輕蔑一笑。他這個笑容讓一邊看着的老警察心裡一緊,卻讓正等着欣賞他驚慌失措的所長小舅子,禁不住一愣。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宇文山動作起來,伏魔拳中的擒拿手立即發動,左手扣住他持槍的手腕,右手外抹其手掌,再順勢一推,“咔嚓”一聲輕響,手腕應聲而斷,槍已被宇文山抓在右手上。
“啊——”囂張的所長舅子,捧着手腕跪在地上。
這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老警察感覺自己就這麼眨了一下眼,那個傻叉就嚎叫着跪在了地上,槍卻出現在了宇文山手上。
這一下的變故,讓外面圍觀的人再一次驚呼起來,大家驚恐地看着宇文山把手槍指在嚎叫着的小警察頭上,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響。
老哥嚇壞了,忍不住叫道:“小山,被亂來!”
宇文山把手槍從已經嚇尿了的小警察頭上拿開,對老哥笑笑,示意他不要擔心。然後掏出自己國安的行動處三級警監調查員的證件,對已經被嚇得兩股戰戰的老警察說:“拿上這本證件,通知你們局長,就說他治下的警察,試圖槍殺有關部門人員,已經被制服。讓他馬上過來處理!”
老警察哆嗦着接過證件,轉身出去打電話。同時腸子都悔青了,怎麼就撞到這些人槍口上了呢!對這個部門,這些人,他是有了解的,必要時可以調動整個小城警察協助其行動,就算他們的局長也要聽命行事,見面也要恭恭敬敬!
老警察出去後,宇文山不再搭理疼得涕淚橫流的小警,走到老哥身邊,笑着對他說:“哥,沒事!交給我吧。”
老哥已經呆掉了,木木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弟弟,已經跟幾個月前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