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棄被衆女環圍着,魔剎聖後、馨兒、胡十二妹雖然與任天棄已經合體,但畢竟沒有蛛兒等六女與他親熱隨便,雖然圍在了任天棄的身邊,卻不好意思去投懷送抱,只是笑吟吟的在外面瞧着。
任天棄本性已復,這三位姑娘面薄害羞,他的臉皮卻厚,走了過去,也不多說,在每人的香頰上親了一口,頓時將三位姑娘鬧得滿臉通紅,蛛兒等卻拍着手笑了起來。
任天棄想到九女真陰未還,事情還沒有完,連忙乾咳了兩聲,便將如來佛祖之語給她們說了,蛛兒知道魔剎聖後等三女雖已身屬夫君,但還沒有真正享受過兩情相悅的滋味,有心成全,便道:“那好啊,這次就由玉兒先來,然後是馨兒與胡十二妹,我和瓊兒她們就在後面好啦。”
魔剎聖後一聽,心中一陣狂跳,連忙搖頭道:“不不……蛛兒姐姐,你是大夫人,還是你先罷。”
陸玉嫣等也明白了蛛兒的意思,都是極力贊同,李淑瓊環視四周,卻見一片荒涼,皺了皺眉道:“喂,任小賊,這裡難看得緊,你不是本領大麼,能不能變一幢房子起來。”
任天棄聽到這句“任小賊”,心裡真是說不出的親切喜歡,笑道:“這還不容易。”手一揮,前面荒地之中霎那之間便多了一幢粉牆碧瓦的大宅,宅前還掛着一排排的大紅燈籠。
李淑瓊一見,好生高興,伸出玉臂,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使勁親了親,道:“算你有本事。”
任天棄凝視着李淑瓊,想到她臨死之前的那番癡情,心中莫名的一酸,對着她微微而笑。
李淑瓊見到了任天棄深情的眼神與這一笑。自然明白夫君的愛意,心中甜蜜無比,粉鼻對他皺了皺,做了個鬼臉兒,已經跑進了那宅子。
大家都不願意在這荒涼恐怖的洪荒幻境裡多呆,便紛紛走進了宅子,到了一間臥房外,魔剎聖後正要向後移動身子。早被衆女笑着和任天棄一齊推了進去,然後將門緊緊關上。
進了屋,面對着恢復了神智的任天棄,魔剎聖後霞飛玉面,芳心亂跳,竟不知如何相處。
任天棄見到魔剎聖後手腳無措的樣子,真是又愛又憐,向前幾步,坐在屋壁的牀榻邊,拍了拍道:“玉兒。你坐到我的身邊來。”
魔剎聖後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玉兒”。心中一顫,習慣性的跪了下來道:“臣妾多謝陛下賜座。”
任天棄哈哈一笑,將手一託,魔剎聖後的嬌軀便飛了起來,正好落在任天棄的懷中。
任天棄一把將魔剎聖後攔腰抱住,凝視着她,輕聲道:“玉兒,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是什麼陛下,你也再不是什麼臣妾,記住,我只是你的夫君,任天棄。”
玉兒瞧着他真摯而又深情的眼神。聽着他溫柔款款的話語,這樣的情景,正是她心中最想得到的,星眸一熱,晶瑩的淚珠已經滾滾而下,咕咕的道:“天棄,我不是在做夢罷,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任天棄點了點頭,道:“玉兒。你對我說的話我都牢牢記着,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你,所有的痛苦都過去了,我要讓你懂得人世間真正的情愛,讓你天天都能開心,你說好不好。”
玉兒芳心熱涌,伸出皓腕,緊緊的摟住任天棄,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啜泣。
任天棄見到玉兒的眼淚,心中卻大是感慨,這個豔光奪人的女子,本是美玉所化,但和人一樣,有着七情六慾,仙侶心經開篇有一句話“天地有情,萬物滋生”兩位老祖宗果然說得不錯,若是像自己入魔之時那般絕情絕義,那活起來真是沒什麼意思了。
想到這裡,他柔情驟生,輕輕的板過了玉兒的香肩,就向着她柔軟的櫻脣吻去。
玉兒雖然與任天棄兩度交合,但都是在特殊的情景之下,這還是她的初吻,當真大是緊張笨拙,所幸任天棄是個明師,在他茲茲不倦的教導之下,玉兒的丁香之舌已與他緊緊糾纏到了一起。
玉兒情慾已動,任天棄知道修練那仙侶心經的時機已至,將玉兒抱上牀,輕解羅裳,露出她欺霜賽雪的身子來,撫摸親吻良久,這才騰身而上,極盡溫柔之事,玉兒到此,方嚐到兩情相悅,靈肉相融的滋味,等到任天棄將真陰渡還,摟着任天棄,媚眼如絲,雙頰赤紅,已經是癱軟成一團。
玉兒紅着臉整理衣裳出去之後,便是馨兒、胡十二妹、李淑瓊、陸玉嫣等,蛛兒卻是最後一個,任天棄與她自有一番與衆不同的溫存纏綿。
等到將九女的真陰全部渡還,任天棄也不多作耽擱,帶着她們出了洪荒幻境,直向天庭飛去。
剛到得南天門,就見到前面霞光萬丈,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已帶着佛闡兩教的弟子與各位仙官相迎,前面便是玉帝過去所御的九龍車。任天棄眼尖,卻見二郎真君與文曲星君也在其中。
等到任天棄飛近,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率衆仙佛向他行了個大禮,然後齊聲道:“陛下誅滅四大魔神,天地間將恢復寧靜,真是可喜可賀,還是請陛下與各位天妃登上九龍寶車,到凌霄寶殿商議天庭日後之事罷。”
任天棄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聞到此言,連忙揮手道:“兩位掌教,可不要再叫我陛下啦,過去的事,全是我在胡鬧,當不得真,你們還是另選賢能罷。”
如來佛祖宣了聲佛號,嘴脣未動,但任天棄卻聽到清楚,只聽他道:“陛下,這可不成,兩位老祖宗留的遺簡上說得清清楚楚,你經歷此事之後,萬魔不侵,廣法無邊,乃是真正的天地至尊,這三界之事,當由你統管,方保無憂。”
這時卻聽到元始天尊也傳來聲音道:“陛下,此乃兩位老祖宗的遺願,你不可不遵啊。”
任天棄也用心語答道:“不行,不行,我生性懶散,就怕拘束,又最愛到處走動,無論如何是不會當這個玉帝的,不過你們放心,若三界之中真出了什麼事,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兩位掌教,這事沒什麼可商量的,萬萬不可再勸。”
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也深知任天棄,他既然不願意當這個新玉帝,也拿他沒辦法,當下也不再用心語傳音,兩仙雙雙一揖道:“既然陛下有退位之心,我等也不便多言,只是玉帝之職事關重大。還需多多商榷纔是。”
任天棄斜瞥到文曲星君正站在不遠處對自己微微而笑。心念一動,便舍了兩位掌教,飛身到了他的身邊道:“文曲大哥。你不恨我啦。”
文曲星君搖頭笑道:“你入魔那等之深,還沒有忘記你這個老哥哥,留下了我一條殘命,要是我再恨你,那真是不知好歹了。”
任天棄聞言也大是高興,用心語道:“文曲大哥,我差點殺了你,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不過你真的是個正直有骨氣的好神仙,我也佩服得緊。現在送一個大富貴給你,你不必推讓,因爲除了你,我不知道誰更合適了,這天規有種種不公,實在需要重修,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纔是。”
說着這話,見到文曲星君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對着他一笑。身子一晃,已經到了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之旁,大聲道:“也不用另選賢能了,這個玉帝,我倒有個最合適的人選。”
如來佛祖道:“不知是誰?”
任天棄向文曲星君一指道:“就是他。”
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向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都是一陣沉吟,這文曲星君雖然耿介無私,但官位尚小,法力低微,實在難以服衆啊。
任天棄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又高聲道:“文曲星君是我的結拜大哥,爲人最是剛正公平,他來當新玉帝,纔是三界之福,大家是否願意?”
文曲星君在天界的名氣實在不高,在南天門接任天棄駕的神仙六成以上的聲名都比他高,自然不是很心服,但聽任天棄的口氣,那是要力推他了,這小子雖然魔性已除,但性子也並不謙和,如今天地之間又沒有誰是他的對手,真要是惹惱了他,可是大大不妙的事,這文曲星君雖然不怎麼樣,但靠山太硬,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當下誰也不吭聲。
任天棄道:“我再問一句,有沒有不服文曲大哥當玉帝的,現在站出來說一句話,要是沒人出來,那就是都心服口服了,誰要是暗中給我大哥使鬼,那就別怪我任天棄不客氣了。”
衆仙佛聽他這話說得兇狠,大有前些日子的遺風,心中都是一寒,屁都放不出一個,那裡還敢站出來說“不服”兩個字。
任天棄又叫了兩聲,這才笑嘻嘻的走到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的面前道:“看來我文曲大哥的威望挺高的,你們瞧瞧,大家都服氣得很,這新玉帝之位非他莫屬。”
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相互一望,已經是心靈相通,任天棄如此做,那是一定要讓文曲星君當上新玉帝了,自己兩個要是反對,定要惹他不快,實在怕再生事端,再者這文曲星君除了名氣略弱,法力尚淺之外,無論是外貌氣質,還是秉性學識,都可以坐上玉帝之位,何況他與任天棄既然結拜過,天庭有什麼事這小子豈會不管,如此想來,倒比別的仙官合適,當下便雙雙點頭,由元始天尊道:“既然陛下已經決定,本尊與佛祖自當遵命。”
任天棄聽了,拍着手哈哈一笑道:“這不就成了,九龍寶車還是讓文曲大哥坐的好。”說着過去將一臉愕然失措的文曲星君不由分說的扶上了九龍寶車,然後大聲道:“起駕,還不將新玉帝請進凌霄寶殿登基。”
他這麼一說,衆仙官便只好簇涌着文曲星君向凌霄寶殿去了。
九女見到任天棄不再當他的吳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魔皇大帝,那就是說有時間陪自己等人了,一個個的都是笑靨如花,恨不得在他臉上重重親上兩口。
任天棄正要到那凌霄寶殿去,忽然想起一事,頓時停住了身形,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在這裡呆啦,先下凡去給爹孃陪禮去。”
李淑瓊頓時岢道:“你把你那個結拜大哥弄得當了新玉帝,現在他馬上就要登基,你怎麼能不去瞧瞧熱鬧。”
任天棄乾咳兩聲道:“反正就是叩頭作揖,也沒什麼好看的。”
蛛兒是最瞭解他的,聞言一笑道:“瓊妹,你別勸天棄,我知道他爲什麼不想呆在天界。”
李淑瓊忙道:“爲什麼?”
蛛兒道:“難道你忘了他入魔之時是怎麼對待嫦娥姑姑與各位仙子了麼,如今要是碰了面,你讓他拿什麼臉去見她們。”
李淑瓊頓時恍然大悟,不由恨恨的道:“活該,誰叫他自己造孽。”
蛛兒見任天棄臉色大是尷尬,拉了拉李淑瓊,示意她不要再提,道:“這事也怪不得天棄,嫦娥姑姑她們應該已經明白了,只是天棄的確還是迴避一下的好,這樣罷,就由咱們姐妹去替天棄一個個的給那些仙子陪不是,天棄日後再上來罷。”
任天棄聞言,暗贊蛛兒體貼,連忙道:“對對,就這麼辦,我先下凡去見爹孃,你們好好替我陪罪,就說我後悔得要死,但上吊抹脖子的總是死不了,她們要是有誰不服氣,隨時可以找上門來捅我兩刀,白刀子時,紅刀子出,我絕不還手,絕不還手。”
衆女聽他這麼說,都是暗暗好笑,不過夫君這個樣子才最可愛,豈有不幫他的,當下便答應了。
任天棄暗叫了一聲“慚愧。”作了一個大揖,便下凡而去。
尾聲
三個月後的天界。
瑤池之畔,過去的王母宮,此時是熱鬧非凡,而那王母宮上的仙匾已經換成了“紫雲宮”三個大字,龍蟠鳳舞,硬筆盤空,卻是當今的玄穹高上萬法妙有彌羅至文玉皇大帝所書。而進內的一道大門之上,又懸着一塊披紅掛綠的大匾,上寫“修仙館”三字,卻是任天棄的手筆。
就在這紫雲宮外,當先站着一名二十來歲,身着華服,面目絕俊,瀟灑倜儻的男子,旁邊站着兩名珠翠遍插,身着錦衣,一臉富態的中年婦人,而在他們的身後,是數十名美貌婀娜,面帶媚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芳華女子。
這時只聽那男子左邊的一位年紀略大的婦人道:“天棄,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咱們的妓院那裡不能開,偏偏開到天庭裡來了。”
而他右邊的一位身體豐腴,膚色白皙的婦人也道:“是啊,天棄,這從古到今,可沒聽說天庭上開妓院,做神仙的買賣啊。”
那俊美的男子自然就是任天棄了,那日他下凡之後,便找到父母說明原委,跪拜謝罪,任世傑與瑤池仙子知道了這一切因緣,自然不會再怪兒子,只是對伏羲與女媧之事大爲感慨,好生教誨了任天棄一頓,任天棄也是聽在耳中,記在心中。
過了兩天,蛛兒等女就下凡來了,給任天棄帶來消息,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已經向嫦娥等仙子解說過這場天劫了,衆位仙子都已經默默接受,此時天庭已變,衆仙子再無拘束,出了瑤池宮。已散向各方排遣修行去了。
聽到衆仙子已經安定下來,任天棄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了,與家人一起好生歡聚了一段時間,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終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有一天牽雲聖母帶着衆女兒們來瞧好女婿,他見到姨姐們一個個的對自己是眉目傳情。嬌媚異常,自然知道她們的心思,不過蛛兒如此情深意重,自然絕不會和她的家人勾勾搭搭,再加上答應了胡十二妹,等這段時間過了,就要將真陰還給她的姐姐們,頓時靈機一動,竟然想出了一個在天界開個妓院的念頭來。
這個念頭雖然奇異荒唐,在任天棄細想之下。卻大覺不錯。這九尾狐狸與蜘蛛精們常以媚色相惑吸人精元助長修行,而天界的衆仙向來被過去的天規壓抑,強行清心寡慾。有些神仙背地裡卻不免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甚至危害下界,若中在天界開這麼一個妓院,讓前來消遣的神仙送些真陽出來,也強似那些九尾狐狸與蜘蛛精在下界將千百個男子榨得面黃肌瘦,形如骷髏,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打定主意,他是說做就做,先將白芳芳與鄭寶兒找來合計,這兩人妓院開得多了。但還沒有開一個能上天的妓院,自然大爲興奮,知道任天棄現在本領了得,天上地下都能做老大,有他做靠山,那還有什麼怕的,當下就一口答應下來。
任天棄又去找胡大姐與牽雲聖母商量,這兩妖明白這樣做對妹妹及女兒們那是求之不得,大有裨益之事。那有不贊同的,倒是蛛兒她們知道之後,對他這個古怪的念頭又是好奇又是好笑,除了胡十二妹之外,都紛紛反對,在經不住任天棄嘻皮笑臉的遊說,這才勉強同意,只是不許他在上面呆在太久,李淑瓊更是擰着他的耳朵,再三囑咐,讓他別兔子專吃窩邊草,開一個妓院來假公濟私。
準備妥當之後,任天棄便又上天去找已經做了玄穹高上萬法妙有彌羅至文玉皇大帝的文曲星君商量此事。
那彌羅至文玉皇大帝被貶下凡做李白之時,原也是風流之人,對花街柳巷的並不陌生,只是如今當上了天界之主,對任天棄的這個想法實在不敢苛同,但見他興致勃勃,而且此事對天界來說,也並非全是弊端,抹不過面子拒絕,便在凌霄寶殿召集衆仙官相議,衆仙官對任天棄是怕得狠了,而且其中也有好色之徒,巴不得這妓院開起來,當下誰也不敢提出異議,此事就算通過了。
彌羅至文玉皇大帝能坐上此位,對任天棄是感恩戴德,自然要買這個交情給他,當下便將瑤池的“王母宮”改名爲“紫雲宮”賜與任天棄,由他自行安排。
“紫雲宮”極大,任天棄便讓仙吏以仙園爲界,將整個宮殿羣分爲前後兩個部分,前面諸宮佈置得一片喜慶,美其名曰“修仙館”,後面的幾座宮殿卻依然留着,作爲自己與夫人們上天遊玩的歇息之處。
一切弄好之後,他便下凡帶着白芳芳、鄭寶兒、十一名九尾狐及三十九名蜘蛛精上來,令人知會天界各仙,選在今日開張。
此時聽着白芳芳與鄭寶兒唸叨,任天棄卻是微微含笑,彌羅至文玉、皇大帝已傳旨不禁各仙來這“修仙館”研習仙道,他知道客人絕不會少,只是大家臉皮薄,都在觀望而矣。
正說着話,就見到遠遠來了一個佛家弟子,身着袈裟,招風大耳,眼小嘴拱,肚大如球,任天棄瞧到他,心中暗笑,忖道:“修仙館這個張,只怕非他來開不可了。”
當下已經迎了上去,笑着大聲道:“豬大哥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了。”
這個佛家弟子,當然不會是別人,就是那淨壇使者豬八戒了,他先瞧了一下任天棄身後的衆妖,小眼發光,頓時咧開了嘴,差點沒把口涎留下來,呵呵笑着走到任天棄身前道:“任兄弟,說實話,前些日子你那麼狠,揍傷了如來佛祖與元始天尊,凌霄寶殿也讓你佔了,俺老豬怕是怕你,卻不怎麼佩服你,但你這件好事,可是做在老豬的心坎上啦。好,好啊,任兄弟,從今以後,老豬結對你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個天庭,就你最威風。”
任天棄見他一邊說一邊拿眼光向自己身後的那些妖精瞟,一把摟着他的肩道:“豬大哥,咱們這裡的規矩你是知道啦。”
豬八戒連忙點頭道:“聽說了,聽說了,不就是要些仙氣麼,沒問題,沒問題,我老豬多的是,送些給各位姐姐也是無妨的,大不了再費些時間修練就是,我可不能跟猴哥學,法力再高。壽年再長,活起來卻乾巴巴的沒滋沒味。”
任天棄對鬥戰勝佛孫悟空一向敬佩,不由得道:“對了,豬大哥。最近怎麼沒見孫大哥啊。”
豬八戒忽然呵呵大笑起來道:“我那猴哥,性子太急,最近聽到下界有人傳言,說他是王母娘娘屑在東海之上的一陀屎,時間久了變成了石頭,然後蹦出了他來,心中就着了急,要想找下界的人解釋解釋,說還要讓人將自己的事編成文章讓百姓們都知道,我說他也真是的。費那個勁兒幹什麼,還不如多到任兄弟你這兒來快活快活。”
任天棄嘆道:“孫大哥的心情我理解,下界有些人爲了哄騙錢財,什麼也說得出來,孫大哥這個委屈的確有些大。”
豬八戒點點頭道:“這倒也是,怎麼說是王母娘娘的拉的一陀屎,至少也得是女媧娘娘拉的才高貴威風些兒,纔夠得上他如今的身份啊,這些人真是太小瞧我猴哥了。”
任天棄哈哈大笑起來。不願再多說此事,向後面一指道:“豬大哥,你願意和那位姐姐修練?”
豬八戒早就看中了一女,也一指道:“我老豬就喜歡這位姐姐。”
任天棄一瞧,卻見他指的是胡大姐,也暗贊他是個老色豬,果然有眼光。
要知道妖精之流,本就看慣了同類的兇惡醜怪,雖然也喜歡俊男,但卻不像凡間女子那麼反感,胡大姐也知道這淨壇使者本領不小,能夠得到他的真陽對自己大有進補,便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向着豬八戒就使了一個媚眼,嬌笑道:“賤妾能蒙淨壇使者垂青,真是三生有幸,使者,請跟我來。”
說着就搖着楊柳細腰,伸出蔥蔥玉手,將豬八戒接進了修仙館內。
豬八戒跟進去不久,便見到又有幾仙連袂而來,面目卻甚是陌生,任天棄施展神目,定睛一看,卻是東南西北這四大瘟神變化而成,平素裡別人都對他們避而遠之,實在是寂寞鬱悶,如今有這麼一個好地方,豈有不來盡歡的。
任天棄也不點破,笑着接待了,這次卻點了九尾狐狸中的三姐、六姐及蜘蛛精中的兩位。
隨着這五仙進來,後面就陸陸續續的來了些仙人,卻是利市仙官、招財使者、夜遊神等,不過都與那四大瘟神一般的變化了容貌。
過得一會兒,卻見一名呵呵大笑,坦胸露乳的佛家弟子前來,任天棄一看,竟是南無彌勒尊佛,真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前來,不由得一愣,可是用神眸再一細瞧,這那裡是什麼南無彌勒尊佛,而是道家的玉華真人所化,心中一笑,也是裝着不知。
就這樣,衆仙越來越多,不過除了豬八戒之處,都變化了形體,佛道間互變的也不少,沒多久,五十位九尾狐狸與蜘蛛精已經全部進了修仙館。
白芳芳見到如此繁盛之景,不由放下心來,道:“天棄,看來咱們人手不夠啊,你還得想想法子。”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這還不容易,下界之中什麼花妖樹妖兔妖蛇妖可不少,自然都想上天來得些好處,那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鄭寶兒聽得連連點頭,道:“這妖精果然很多,天棄,不知道有沒有人妖?”
任天棄一搔頭道:“這個麼……還沒聽說過,不過這天地之間無奇不有,或許也有的罷。”
白芳芳想到一事,也道:“天棄,你說要是這些妖精吸了神仙們的真陽,變厲害了怎麼辦?”
任天棄臉色忽然平靜下來,道:“我之所以要辦這個修仙館,就是要讓這些妖精不再去打凡人的主意,而天上還有色心的神仙也不要做些偷偷摸摸的事,誰要是想要危害三界如今的平靜,我又豈會袖手旁觀,大娘,三娘,你們記住。這些妖精所接之仙不得超過十次,自然無礙。”
白芳芳與鄭寶兒連忙點頭。
任天棄讓人掛上客滿之牌,又笑嘻嘻的道:“大娘,三娘,你們就在這裡先幫我瞧着,過些日子煩了,就讓胡大姐幫着打理,你們愛走那裡走那裡。我答應了爹孃去合州城出生的山上瞧瞧,現在可要下去了。”
白芳芳與鄭寶兒雖然已經在任天棄的提攜下成仙,但愛貪便宜的性子卻沒有改,見到這麼多的仙人來此,以自己兩人的手段,又有任天棄作靠山,當然可以在其中大撈好處,弄些法寶仙丸之類的,那玩意兒實在比金銀財寶有用得多,巴不得任天棄早些走。趕緊笑着應了。
任天棄便向下界飛去。父母及衆夫人早就啓程前往合州城,只是不願施展仙法,一路乘車坐船。飽覽沿途美景。
還沒到恭州,任天棄就追上了家人的乘坐的大船,當他降落在船板之上,任世傑夫婦與他的九位夫人正站在船舷之邊觀賞兩岸的險灘奇景,見到他現身,全都歡呼起來,紛紛問起修仙館之事,任天棄便將情景給大家講了,任世傑夫婦是暗自感嘆,而他的九位夫人卻是掩嘴而笑。
歡聚之中,船已經開過了恭州,眼見着就要到合州,任世傑夫婦知道任天棄此時名氣大得緊,不想太過招搖,便要大家都變化成普通人上岸,任天棄與九位夫人自然是無有不從。
等上了岸,進了合州城,卻見車馬輻輳,人煙稠密。不時可見新修的大宅房屋,竟比過去繁華熱鬧了許多。
一打聽才知道,卻是當今的張皇后請唐肅宗傳旨,因合州城乃國師生養之地,免除合州城三十年之稅,附近各州的商賈當然是聞訊而來,再加上他過去的那班袍哥兄弟得了他的黃金,再借着他的名頭,這些年個個混得是風聲水起,就算是最沒出息不願進取的,也至少有三房小妾,這合州城此時已經成了極殷富之地,由過去的合州縣升爲合州府,與恭州同級,管轄方圓四州,而知府之位也成了做官的肥缺,如今這李知府便是當今皇后身邊最得寵的太監李輔國的堂弟。
任天棄知道張良娣免合州十年之稅,一來是給自己面子,二來也是爲當年在合州城殺人滅口做些補償,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欣慰,這張良娣雖然算不上一個好皇后,但總算沒有武后之心,再給大唐國掀起一場血腥的波瀾,自己也不必再管她了。
走在合州城中,無論是路邊小攤,還是茶樓酒肆,聽得最多的便是“任國師”三個字,而每一個人從口中說出這三字,都是精神煥發,於有榮焉。
而街道兩邊什麼“任記衣莊”“任記香齋”的不知有多少,最可笑的,是有一個“任記書齋”門口張着老大一張畫,上面畫的卻是十來歲的小孩子在雪地裡依着一棵古鬆讀《道德經》,面目居然依稀與他有些相似,讓任天棄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實在想去告訴那書齋的老闆,將他手中那《道德經》改畫成春宮圖,那才真實一些。
穿過合州城,便又向南而去,他出生的那孤老山便在三十餘里處,那裡甚是險峻,無路可通,大家正要隱身飛走,卻見到前方有一個大廟,紅牆碧瓦,飛檐畫棟,不時可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前往,香火竟是極旺,便走了過去,卻見那廟門上掛着“顯德真人廟”幾字。
任天棄遍思天界各仙,好像沒有一個顯德真人,一時好奇,招呼一聲,便帶着家人邁步進去。
裡面好生寬闊,過了兩重偏殿,纔到得正殿,那裡已經跪滿了數排百姓在焚香禱告,向那神像一瞧,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只見那灑金神像面目俊美,玉樹臨風,背上負着一柄長劍,瀟灑倜儻之極,卻不是任天棄又是誰。
這時正有老婦帶着一名少年在給神像磕頭,大聲道:“小三兒,你天天偷雞摸狗的不學好,任真人神通廣大,又惦記着咱們合州城,要是他知道了,準要重重的懲罰你,還不求任真人原諒,從今以後。痛改前非,好好的學做人。
那少年望着任天棄的神像,眼中露出了畏懼之意,恭恭敬敬的磕着頭。
李淑瓊見任天棄正望着那兩母子發愣,便偷偷的走到任天棄的身邊道:“任小賊,你在天上可做過三界的皇帝,這些老百姓卻只給你封了個真人,實在太沒面子啦。要不要給合州知府託個夢,讓他重新改改你的稱號。”
任天棄卻搖了搖頭道:“瓊兒,稱號不稱號的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只是在思索,過去有些想法錯了。”
李淑瓊道:“什麼錯了?”
任天棄道:“過去我就不信神佛,後來上了天,見到他們的真面目,而且有許多地方與凡人並無兩樣,就更不尊敬,本來還想將天下間的道觀寺廟都毀了。免得他們再吹牛騙人。可是現在我卻在想,其實這些寺廟對老百姓也有些益處。”
李淑瓊道:“益處,什麼益處。我可不覺得,建這些寺廟可要費不少銀子。”
任天棄道:“這種益處並不是在錢財之上,而是在心中,讓普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爲惡要受天懲,會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而向善卻能遇上仙緣,成仙成佛,雖然未必人人都信。但卻可以給人善惡之分,這樣一來,即使有不信邪的惡人,也是少數,天下間也可以少許多的血腥與殘殺,大家和睦相處,那不是挺好的麼。”
李淑瓊還沒有說話,任世傑已經拍着任天棄的肩,一臉欣慰的對着他微笑道:“棄兒。你經過這場天劫,能夠明白這些道理,不再偏激,果然是成熟了,爹爹也要爲你自豪。”
任天棄一笑道:“爹,兩位老祖宗的遺簡裡說,這場天劫之後,我將萬魔不侵,成爲真正的天地至尊,若是還悟不到這些道理,實在是愧」對這兩位老祖宗了。”
李淑瓊見到夫君已經從那個無賴頑皮的少年變成了睿智成熟的男人,心中是好生驕傲高興,嘴裡卻道:“呸,什麼天地至尊,總愛吹牛,天地可大得很,說不定有什麼厲害的神仙沒出來。”
蛛兒最護着任天棄,怕他不高興,便道:“好啦,好啦,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那孤老山去,婆婆說那裡美得緊,我好想快些見到。”
說話間衆人便出了顯德真人廟,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便飛身而去。
三十里的路程,轉瞬即至,大家已經到了孤老山的峰頂,任世傑與瑤池仙子舊地重遊,臉上皆現出激動之情,帶着兒子兒媳們到了當年居住的茅屋之處,卻見已經殘破不堪,難覓舊跡,只有四周的薔薇、荼縻、木香、美人寥等花雖無人照料,卻依然開得繁盛。
瞧着父母不勝唏噓之情,任天棄知道他們必有一番感慨,向衆女一使眼色,便悄悄的離開,到山崖之邊觀賞下面的江景。
時值黃昏,只見煙波浩渺,江流入耳,一輪紅日斜映,照得萬頃江波躥起億萬金鱗,大江落日,蔚爲壯觀,不時可見三兩漁舟拉桿收網,劃漿而過,春山迤邐,暮靄蒼茫,兩灘之邊白鶴收翅,野鴉歸林,又過得一陣,夕陽淺隱,瞑色初凝,不時可見有炊煙四起,正是到了漁家飯熟之時,無數漁婦高呼男人歸航,那江面上便漸漸的安靜下來。
見到這般的景緻,衆女皆是心曠神怡,陸玉嫣最先嘆道:“天棄,怪不得公公婆婆會選在這裡隱居,真是好美。”
鄧雅嬋問袁寶琴道:“袁姐姐,你說是這裡美?還是伏羲祖爺與女媧娘娘造的那個太虛幻境美?”
袁寶琴不假思索的道:“當然是這裡,那太虛幻境雖然比這裡奇麗,景緻也要多,可是卻少了這一種人間的煙火之氣,要是讓我選,我情願留在這裡,卻不會去那太虛幻境。”
她這麼一說,蛛兒等女都齊聲贊同起來。
李淑瓊剛纔瞧着那些漁夫都是滿載而歸,不由道:“任小賊,我說這裡也不錯,林子裡有鳥,江底裡有魚,再加上有胡十二妹的廚藝,咱們就多呆些日子罷,等煩了再下山去,明兒我做魚杆到下面去,準釣一條大魚起來。”
任天棄也喜歡上了這裡,聞言哈哈一笑道:“小瓊瓊,你也太小瞧你夫君我啦,要釣魚還用得着下山麼。”
說着身子一晃,已經變成了個數十丈高的巨人,手裡拿着一根魚杆,見到前面有一塊巨石,便站了上去,垂下了線,直到百丈之下的江面,只片刻之間,便鉤了一條百來斤的大魚上來。
衆女見狀,都拍手歡呼,任天棄大是得意,身子縮回原狀,但剛纔踏得重了,那巨石上已經留下了兩個老大的腳印。(注:任天棄釣垂之時山下已有漁夫見到,後來又在山上見到了那巨石上的兩個腳印,知道有天神在此呆過,故而將孤老山改爲釣魚城,在今重慶合川市南效三十里處,後來蒙古入侵南宋,南宋全境淪陷,唯釣魚城強攻三十載不下,其大汗蒙哥便在此處死於石袍之擊,而非金老先生筆下死於楊過之手,從而改變了當時的整個歐亞戰局,故有‘獨釣中原,之美譽,成爲了名滿中外的古戰場之一,那塊留着大腳的巨石至今還在釣魚城峰頂供遊人觀賞猜測。)
胡十二妹見到那條大魚,笑着道:“好啊,我可以用這條魚做十個不同的花樣兒出來,只是這裡沒有廚房,更沒有配料,怎麼辦?”
李淑瓊在任天棄胸口一拍道:“十二妹,有咱們的任小賊在,還有什麼事情搞不定的。任小賊,快弄一幢舒適美觀的大宅出來。”
任天棄呵呵一笑,將手一揮,山頂之上果然就多了一幢豪華富貴的大宅,另外還有許多美麗的婢女婷婷玉立的站在大宅之處恭候着,卻是任天棄用山上的那些鮮花變化而成。
李淑瓊見到這些美女,心裡面就不高興了,撅着嘴道:“任小賊,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好色啊。”
任天棄變出這些美婢也是無意而爲,聽着李淑瓊的話,連忙道:“冤枉,屈天的冤枉,我這是眼中有色,心中無色。”
李淑瓊道:“呸,任小賊,你說別的,或許我還相信你,可這事,你是狗……”一想下面的話不雅,便道:“你是這個改不了吃那個,先不說別的,就說天上那些被你糟蹋了的仙子,咱們去替你道歉這時候,她們雖然眼淚汪汪的,卻不怎麼恨你,要是有一天你碰上了,她們又可憐兮兮溫溫柔柔的來纏着你,我就不信你這個大色鬼會不動心。”
想到那些仙子豔光映雪,美麗出塵的容貌,任天棄心中實在沒譜,不敢說狠話,只得道:“嘿嘿,我是隨機應變,隨機應變。”
李淑瓊又道:“呸,呸,什麼隨機應變,我瞧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蛛兒等女也知道要讓夫君收心絕非一日之功,現在可不能說得太僵,聽着李淑瓊與他鬥嘴,都笑着過來替任天棄解圍。
李淑瓊也知道任天棄心裡是有自己的,而且以他的性子,能與天地同壽,這麼漫長的時間,不弄些風流韻事出來,那才岢怪之極,嘴裡雖然說,心裡其實早就有所準備會多一些姐妹出來,聽着衆姐妹打岔,自然就算了,隨着大家走入了那宅子。
不多時,宅子裡就發出了任天棄與九女的一陣陣歡笑之聲,那笑聲隨風而飄,將原來寂寥的山峰點染得格外絢麗多姿。
這正是“做仙要做風流仙,無情何必求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