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高,驅散了冬日裡早晨的清寒,陽光下的世間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但很多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依舊冷得刺骨。
龐大的金凋拉動浮空船隻橫空而過,大地上的人們並非瞎子看不見,只是因爲太高僅僅也就擡頭看一眼,有人畏懼,有人驚覺。
倒不是沒有人起心思,但不管是神異的金凋還是能飛天的船隻都不是尋常人敢去觸碰的,尤其是上面還有幾個遠遠就讓人感覺汗毛直豎的人。
僅僅只是從天上路過,就給沿途的人們留下無盡的遐想和猜測。
南下而歸,忙碌一夜有重大收穫的雲景心情很不錯,暫時放下心頭所想打量下方山河。
他站在船頭之上遠遠看向斜陽城方向,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那裡卻留下過他太多的足跡,當年遊學在那裡經歷了很多。
說起來雲景‘小舅子’林夜星老丈人家的沉家就在大離北方地界,江湖地位不小,和雲景也算沾親帶故。
這個念頭也就在雲景腦海一閃即逝,沒有前去拜訪的打算,一來沒理由,再則也沒時間。
雲景看到了灕江,這條近乎橫貫整個大離的浩瀚大江,只是灕江的水位下降的嚴重,沒有了往昔的浩瀚,長此以往恐有徹底乾枯的可能,目前來說還太早,可架不住一直乾旱持續下去。
一旦灕江乾枯,那影響性可不僅僅只是乾枯那麼簡單,沿途兩岸無數地方都會受到重大影響,無論是生態還是生靈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天上不下雨,小河無水大河干,這是無解的難題。
“少爺,忙碌了一夜,去修行一下吧,我們還有兩三個時辰就到了”,青梅在雲景身邊道。
收回視線,雲景點頭道:“也好,到了提醒我一聲”
儘管並不疲憊,但休息一下也不錯。
回船艙休息,雲景很快沉沉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青月她們敲門提醒雲景到了。
簡單的洗漱更衣,來到外面雲景發現他們再度來到了大離京城桑羅使館駐地的後面,載着他們歸來的船隻早已經停靠好,周圍已經有桑羅使臣恭候。
當雲景出現後,人們無不行禮道:“雲公子此行幸苦了,我們代表桑羅由衷的感謝你”
幫桑羅解決人奸組織大患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這裡,這些桑羅的使臣感謝是發自內心的,若不是雲景此去,他們無法想象自己的國家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重新站在大離的地上,雲景內心莫名感到踏實和親切,猶如遠行的遊子歸家。
在這裡他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當初給他送行的桑羅使臣。
“諸位不必多禮,此行不負重託,行不辱命”,雲景拱手回禮道。
稍作寒暄,雲景婉拒了他們宴請接風的打算,理由是歸來後還有很多事情要交接,於是桑羅使臣只能表示遺憾,以後有時間再補上,到時還希望雲景賞臉赴宴。
從桑羅駐大離使館離開,雲景他們直接去了大離禮部衙門,他這個去桑羅的大離使臣一些手續還是要交接的,過程並不複雜,很快搞定。
本來雲景此行的經過是要詳細詢問備桉的,但云景的使臣身份是臨時的,還是上頭吩咐下來,只能一切從簡了,沒有人爲難他。
後續交接完畢,離開衙門後雲景去桑羅一行纔算是徹底結束,他又恢復了布衣白身,只是履歷上又多了濃墨重彩的經歷。
雲景學籍上的履歷,整個大離年輕一輩可以說都沒人能拿得出來,這對他將來的進士科舉有着不可估量的分量。
走在大街上,雲景看什麼都親切,熟悉的語言口音建築以及服飾,這些都是在桑羅體會不到的。
一路所過,雲景他們一行直奔當初給武輕眉作畫後她送給雲景的那套豪宅。
雲景心頭不禁感到古怪,不知不覺武輕眉已經送給他兩套豪宅了,桑羅京城一套,大離京城一套,而且都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方。
這難道就是人們所說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如果是十年前,這樣的遭遇雲景只會說富婆餓餓飯飯真香,而今嘛,並未能在他心中有太大波瀾,只是覺得人生經歷挺有意思的。
回到宅院,這裡的管家第一時間帶人迎接。
稍作寒暄後,雲景發現跟來的圖波索圖和此處宅院的管家‘眉來眼去’,當即好奇問:“圖先生,你們認識?”
“回少爺,認識,前些年都曾在陛下左右共事,只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未曾想老周居然被陛下留在了這你聽候少爺差遣”,圖波點點頭道。
這裡的周管家是當初武輕眉留下的,有着真意境修爲,是桑羅人,圖波這麼一說雲景倒是瞭然,他們不但認識,看樣子交情好不小,畢竟曾經一起共事。
於是雲景笑道:“拿你們可得好好敘舊”
“少爺難得來此,今日可是要住在府上?”周管家衝着圖波他們點點頭後看向雲景詢問道,縱使老友重逢,他的重心還是放在雲景身上,其他都可放在一邊,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畢竟如今他們都不再是武輕眉的臣民,而是雲景的屬下。
喝了一口很自然接替這裡丫鬟青梅她們遞來的茶水,雲景沉吟道:“等下我處理一些事情要南下回家去,出來這麼久了以免家人擔心,就不留下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看向青梅青月圖波他們道:“圖先生青梅她們就留在這裡,無需時刻跟隨,以後有什麼吩咐我會通知你們的”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安排”,周管家點點頭道。
他也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青梅青月她們喝尋常丫鬟不一樣,接下來這處屬於雲景的宅院一些權力就要交割出去了,雖說他是這裡的管家,可架不住青梅青月這倆貼身丫鬟的耳旁風啊。
高門大戶內的彎彎繞繞其實很複雜,說勾心鬥角都不爲過,前提是要守好自己的本質,看似只是大宅院,可其中何嘗不是一個小社會的縮影?
接下來雲景稍微對這裡做了些部署安排,以後宅院內的事情就交給青梅青月她們負責了,對外就交給周管家,護衛方面就由圖波他們負責了。
在雲景部署好後,青梅她們不禁糾結道:“少爺的意思是不常駐這裡嗎?去別處帶上我們吧,也好隨身伺候”
決心跟隨雲景後,她們可以說是雲景的人了,可剛來就要被雲景撇下,她們顯得有點可憐兮兮,像是被拋棄的小貓一樣。
倒不是她們戲精附體,而是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主心骨卻不再,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雲景道:“以後我會經常來這裡,你們也知道我要去哪兒都很方便,所以你們幫我打理好這裡即可,而且,我家的情況你們應該瞭解一些,若是帶着你們招搖,家人定是要數落我的”
“全憑少爺吩咐”,青梅她們對視一眼道。
此時圖波卻道:“少爺無需我們跟隨左右,安全方面……”
“這點無需擔心,想來你們也有底,這世間能威脅到我的不多”,雲景笑道。
於是他們也不再堅持了,心說以後的日子倒是清閒,適合養老,畢竟雲景一看就不是事兒多的人。
邊上的青梅眼珠子一轉,到:“少爺,婢子抖膽,以後可否爲少爺操持一些在京產業?畢竟如今坐吃山空也不是個事兒,總得有些進項”
“你們若有這方面的精力和手段大可放手去做”,雲景眉毛一挑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雲景暗道看來她們的能耐被自己低估了,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花瓶那麼簡單。
青月當即笑道:“少爺放心吧,到時候保管讓你滿意”
雲景也不糾結那麼多,就當她們無聊的時候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吧,內心也沒指望她們能掙多少錢,錢財方面如今雲景已經不看重,對他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而已。
把她們安頓下來,雲景看了看天色起身道:“目前先這樣吧,你們自己熟悉一下週圍環境,我去見見長輩,然後就直接南下回家,今天就不回來了”
“恭送少爺”,幾人齊聲道,一直將雲景送至門外。
雲景此去是去見鄧夫子的,熊放宋嶽一同千萬,到時候他們保護雲景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待雲景走後,周管家青梅圖波幾人聚集在了一起,雲景不在,他們倒是隨意了很多。
周管家開口道“青梅姑娘,等下我就讓人將府上賬本呈給你們過目,以後這方面就交給你們負責了”
她們是雲景的貼身丫鬟,雖然是丫鬟,可在這裡身份特殊,所謂的大丫鬟就是了,給她們賬本等於是移交了財政大權。
“那就麻煩周管家了,不過我們姐妹倆什麼都不懂,以後還得多多麻煩周管家照顧”,青梅青月她們笑道,話說得很好聽。
大家心照不宣罷了,拋開其她不談,作爲有血有肉的人,青梅青月她們如今跟了雲景,自然也是不甘心淪爲平庸的使喚丫鬟,該抓在手裡的自然要抓在手裡。
圖波索圖他們沒想那麼多,是武力擔當,圖波樂呵呵道:“以後有事兒通知一聲,需要動手的我們哥倆絕不含湖,沒事兒我們也樂得清閒”
他倆幾乎是有養老的打算了。
幾人相處倒是其樂融融,爲了迎接青梅他們到來,還專門準備了一桌宴席。
席間周管家笑道:“大家以後都是爲少爺辦事兒了,齊心協力,別讓少爺爲了些許瑣事費心”
“那是當然”,青梅她們舉杯齊聲道。
一番相處下來,周管家最後想了想道:“有個情況得告知你們一聲,你們心裡也有個底”
“周管家請說”,圖波他們正色道。
看向遠方,周管家說:“你們沒來之前,我只是負責幫少爺打理這處宅院而已,除我之外,少爺身邊還有一位大管家,姓宋,那是從小就跟着少爺的書童,他纔是少爺的心腹,這點你們要明白,以往很多事情都是宋管家聯繫我的,如今他雖然名義上依舊是少爺的書童,但少爺在有意培養他,以後少爺的很多事情都是要交給宋管家的,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多謝周管家提醒”,青梅她們瞭然道。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周管家是在提醒他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那個素未謀面的宋‘大管家’纔是他們的直屬上司。
這就不得不說先佔位的好處了,宋巖從小就跟着雲景,很多事情幾乎是在當初就已經定下,僅憑這點,就不是他們每個人能力出衆就能比擬的……
雲景走後宅子裡幾人如何交接相處雲景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意,離開後就直奔鄧夫子所在的小院去了。
大離京城的一切雲景早已經熟悉,遠行歸來初始的心情變化後實際上也沒就那樣。
來到小院後鄧夫子居然難得在家,對於雲景的到來似乎並不感到意外,明顯早就知道雲景已經回來且回來這裡,很親和的讓雲景陪他喝茶聊天。
至於熊放圖波,來到這裡後打過招呼鄧夫子就讓他們自行離去了,他們的任務已經結束。
院子裡只剩下雲景和鄧長春這一老一小,鄧夫子的老管家也識趣的沒有打擾。
只剩下他們的時候,鄧長春不禁看着雲景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小景吶,你這一行,歸來後居然帶着濃濃的貴氣,嘖,收穫恐怕不小吧?”
這都能看出來?不是,還貴氣,神神叨叨的,要不要這麼玄乎?
雲景有些尷尬道:“額,夫子這話從何說起?”
“你小子就給我裝,夜宿桑羅皇宮,而且還是一連多日,膽子倒是不小,別告訴我你小子在桑羅皇宮待那麼多天只是在參觀遊覽”,鄧長春繼續打趣道。
聞言云景微微詫異道:“夫子連這都知道了?”
“你當誰的眼睛都是瞎的啊,我們大離在桑羅的人手可不是吃素的,桑羅皇宮可謂整個桑羅的中心,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罷了”,鄧長春搖搖頭道。
稍微沉吟,雲景說:“也是,很多自以爲隱秘的事情其實並不是秘密”
“小景,你當真和那位桑羅女帝成就好事兒了?”鄧長春稍微正色道。
聽口氣,雖然包括他在內的少部分人知道雲景長時間逗留桑羅皇宮,卻不知道具體。
也沒打算隱瞞,雲景說:“不瞞夫子,學生的確和輕眉深入交流了一番,咳,年輕人嘛,忍不住也正常,不過這應該問題不大吧?”
一副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鄧長春沒好氣道:“還問題不大,我告訴你小景,問題大了,那可是桑羅女帝,一國之君,如今居然成了你的人,你說問題大不大?一旦傳揚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波瀾,而且,你到底是大離的人,讓衆人怎麼看你?讓皇室如何看你?”
聽他鄧長春這麼一說,雲景頓時覺得頭皮一緊,想想也是,他和武輕眉走到一起,那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乎國與國之間的大事兒。
僅僅因爲雲景和武輕眉的關係,就很難不引起大離朝堂的猜忌啊,萬一雲景一心向着武輕眉,會引發何等可怕的嚴重後果?畢竟正常來說男人很多時候都是用下半身考慮問題的。
“這……沒那麼嚴重吧?”雲景忐忑道。
撇了雲景一眼,鄧長春道:“只會比你想象的嚴重,從此之後你的一言一行都得注意點,而且,從此之後你註定得不到重用了,原因不用說你自己都明白吧?當然,你也別有太大壓力,僅僅你和桑羅女帝的關係,就沒有人敢輕易動你,畢竟惹到你是小,若是惹怒了那位女帝可沒幾個人承受得起那樣的後果”
牽一髮而動全身,雲景和武輕眉的關係可不是兒戲,聞言云景道:“晚輩以後行事會注意的”
同時雲景心頭也在滴咕,正如鄧長春所說,自己和武輕眉的關係,將來註定得不到大離重用了,畢竟誰放心把權力交給他?但這對雲景來說是好事兒,他本就無心官場。
“小景你也不要有壓力,只要你不亂來,如今幾乎沒人敢動你,何況知道你和桑羅女帝關係的人沒有幾個,所以平時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甚至有時候稍微出格一點反倒是很多人願意看到的,給你一個忠告,以你如今的情況,離皇室成員遠一點,自己明白我的意思吧?”鄧長春笑道。
雲景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大離的幾個皇子都不安分了,以雲景的情況,一旦和某個人走得進,惹來桑羅王朝的支持那是肯定的,誰願意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會引發一系列嚴重後果的,最重要的是,他國干預大離政權那纔是要命的。
想明白這些,雲景覺得,以自己的性子,其實考慮這些都沒意義,反正自己也沒什麼野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即可。
於是道:“其實,從某些角度來看,我和輕眉的關係,對大離也有巨大的好處不是麼”
“你倒是看的明白,的確,由你在,很多原本糾結的問題也就沒那麼糾結了,只要你不犯錯,擺正自己的心態,等同於給大離拉來一個可靠的盟友,意義非凡,總之,你現在的處境好壞參半吧,就看你自己怎麼想”,鄧長春點點頭道。
笑了笑,雲景說:“多謝夫子提醒,晚輩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倒是無需多慮”
“小景能這麼想就對了,好啦,不說這些,此行你去桑羅辦得不錯,你的來信我已經收到,其他的你就別管了,自然有朝廷和桑羅交涉,現在給我說說你此去的具體吧”,鄧長春笑道。
於是雲景點點頭後就開始給他闡述自己這一行的經過,沒什麼好隱瞞的,即使雲景不說,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有心人想調查也簡單。
聽完後鄧長春沉默了一會兒,旋即感慨道:“在桑羅,沒想到人奸組織已經發展到那種程度了,險些顛覆整個桑羅,一旦被他們成功,那時的後果就不僅僅只是桑羅王朝的滅亡,將是無數人無數國家的災難,好在都過去了,但在此次事件死去的那些人就永遠死去了啊”
連異域文明聖主分身都降臨了,若是沒有及時消滅,在其帶領下短時間內就會掀起可怕災難蔓延只全天下!
饒是鄧長春神話境的心性修爲都忍不住一陣後怕。
雲景由衷道:“萬幸一切都過去了,而且在桑羅後續無數人的努力下,已經研究出了一套檢查預防除掉那種寄生蟲的辦法,以後人奸組織的威脅將會被減到最小!”
“嗯,小景你所說的那套方法,桑羅已經第一時間給我們大離送來了,以後人奸組織的威脅已經不大,但關於異域文明依舊不能鬆懈,畢竟異域文明不止一個,總之,這才你做得不錯,後續朝廷會有一系列賞賜給你,你留心一下,然後桑羅畢竟遭難,我們大離也是要表示一下的,雙方如今結盟,會有一系列的物資前去支援”,鄧長春點點頭道。
若是以往,自己做出重大功績,大離朝廷看似沒表示,但會記錄起來,可如今居然直接給賞賜了,看似得到了實際好處,但卻無形有些疏遠,但考慮道如今自己和武輕眉的關係,雲景覺得這也正常。
基於雲景和武輕眉的關係,大離是在有意識的將他邊緣化,防止雲景掌權,畢竟大離也不想桑羅女帝的男人在這個國家身居高位,萬一這對男女搞裡應外合誰承擔得起那樣的後果?
雲景如今在大離的身份有點尷尬,他已經不是桑羅‘安插的奸細內應’那麼簡單了,是武輕眉關係最爲親密的人啊,誰敢不防着?
有是很多人看着雲景長大的,換個其他人,說句不好聽的,能不能在這個國家呆下去都是回事兒。
這些事情說完,雲景拿出了歸來途中搗鼓出的那個能弄出水的裝置。
鄧長春在瞭解起構造和作用後,當即臉色大變,饒是神話境的心性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態變化,然後匆匆的丟下一句小景你自便,他就帶着裝置眨眼消失不見離去找如今的大離天子了。
雲景搗鼓出來的裝置能憑空弄出水來,雖然量不大,但足以日常飲用了,如今旱情下最缺的是什麼?是水啊,關乎天下萬民,鄧長春怎敢輕視,僅這玩意不知道能讓多少人得以活命,刻不容緩的需要推廣出去,他哪兒還有功夫和雲景閒聊?
鄧長春帶着裝置匆匆離去在雲景的預料之中,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聊的差不多後纔拿出來了。
看着鄧長春離去的方向,雲景心頭卻是有些壓抑,因爲桑羅一趟歸來,雲景發現鄧長春的狀態比他走的時候更加不堪,簡直可謂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可饒是這樣,他依舊還在爲大離操勞,還在爲天下萬民而奔波,知道了裝置的用途,片刻都不敢耽誤的前去商量推廣事宜,就連帶來此物的雲景都沒功夫和他說說這東西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嘉獎。
“他們這樣的人,可謂將一生都奉獻了出去,鄧夫子如此,桑羅的洪前輩也一樣”
雲景心頭感慨,該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他也是時候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