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越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了。
其實早在天氣惡化的一開始,就已經有人意識到了這場暴風雪所帶來的絕對不僅僅是指不能出門這麼簡單的事情,所以,這些人在最早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一切應對的手段。
自己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便已經是晚了。
於是張越立刻就將自己原本想和駐守食堂的三班共贏的想法遺棄到了一邊,什麼共贏,不存在的。
在這樣一直影響到自己的生存的惡劣環境下,能保證住自己班級的生存已經不容易了,還想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根本就是在開玩笑。
正是有了這樣的選擇,張越所處的十二班成功的從三班的手中得到了二號食堂的使用權,只可惜,好事並不長久,就在十二班的人圍着火爐正準備將食堂裡面好東西拿出來大吃一頓的時候,他們發現發洪水了。
沒錯,就是這麼詭異,在這樣的狂風暴雪之中竟然發洪水了!
而且這洪水來得非常的快,雖然看其實潤物細無聲一般的慢慢來,可是卻在短短的五個小時之內將整個南校區全部的淹沒了。
就這樣,十二班不得不再次向北校區進發。
儘管張越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在從南校區往北校區行進的過程中還是有不少人在茫茫風雪中消失不見了。
十二班本來有八十一個人,可是現在只剩下三十九個人,消失了大概一半的人。
這麼多的人消失的時候張越根本就不知道,等到他知道的時候已經進入北校區了。
北校區因爲地勢要比南校園高十幾米,所以就算是漲了洪水,但是對於北校區來說也沒有太多的影響,最多被淹到了二三層,無傷大雅。
經過了洪水的事情,張越覺得不能在找樓層比較矮的樓房了,可是他們班級現在情況很糟糕,如果繼續在暴風雪中行走,很可能有更多人的要消失在路上,於是,張越最後選擇了教師辦公樓作爲落腳點。
他們需要休整,需要好好的吃一頓飯,也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張越從來都沒有過像是對於人類的本能有這麼迫切的需要的時候,正如現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所有該有的和不該有的情緒都從腦袋裡面摒棄了,他面朝着後方仔細的提防着,這一路上其實他碰到了好幾只朝着北校區進發的隊伍,但是都因爲校園過大、他們行進的路線不一樣以及暴風雪的緣故最終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張越不知道他們都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會找哪棟房子作爲落腳點,但是對於資源非常緊張的現在,肯定是越小心謹慎越好。
就在張越還在認真的專注的提防着後面會不會有隊伍進來的時候,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過頭來,只看見他們班的一個男生正站在他的身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其實又餓又累的在暴風雪中行進了這麼長時間,任憑誰的臉色都不會太好,只是這個男生的表情更難看一些,他顯得十分的緊張而害怕,“這樓裡面有古怪。”
確實是有古怪,本來應該要陸陸續續的從空洞裡面鑽進去的十二班學生們,現在竟然一個個都站在空洞的外面,躊躇不前。
“怎麼了?”張越立刻就想到了這樓裡面已經有人了,他快步上前,一把就扒開了一個站在空洞面前的人問:“是不是被攻擊了?”
那同學搖搖頭又點點頭,只是帶着一種深深的恐懼說:“不知道,根本沒有聽到聲音,進去的人就沒有聲息了,無論我怎麼叫,進去的人就是沒有動靜。”
任憑外面的人在說話,站在陰影處的丁燭卻對着始終沒有改變過臉上的平靜,徐波一行人只是看着她,她右手的食指輕輕的貼在那柔潤的嘴脣上,比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這讓剛剛纔將爬進來的十二班同學統統放倒的他們心中有了一絲的安穩。
只要他們聽話,只要他們聽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在十二班的人進入空洞之前,丁燭很簡單的教了一下要怎麼對付這些人的辦法,比如不要發出聲音,比如如何攻擊讓他們直接就失去戰鬥力。
她說得非常的容易,輕描淡寫的樣子,可是聽得人都心驚肉跳,他們對於面前這個看起來無比柔弱的女生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她果然是能輕而易舉的殺掉一個人的。
還好,還好,她沒有動殺心。
無論張越怎麼喊,屋子裡面就是一片的安靜,沒有自己班級的人迴應,也沒有其他班級人的聲音。
“是不是有鬼啊?”這樣的安靜讓膽子比較小的同學開始了沒有責任的猜測,自然而然這種容易造成恐慌的猜測被其他人強制性的按下去了。
“你怎麼一腦袋的封建迷信思想啊!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鬼!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有時候其實越是強調越是讓人不安,張越的眉頭也跟着輕輕的皺了起來,他轉頭對着已經吵起來的同學們說:“我一會兒進去,如果有任何不好的狀況,王超你帶着大家離開這棟樓。”
“可是……”王超是十二班的班長,現在是整個隊伍的副隊長。
“沒有可是,如果我都對付不了的情況,你們進來也沒用。”
這不是自負,這是事實,王超立刻點頭,警告所有十二班的人保持警惕。
張越從空洞裡探出了身體,朝着樓裡面爬了進去。
暴風雪速凍的本是是相當牛逼的,就算是這麼大的空洞,在短短的時間裡竟然已經縮小了不少,這讓張越在爬進去的過程中遇到了相當大的麻煩。
他的胸口被牢牢的卡在了空洞當中,他不得不對着外面的人大吼:“誰有錘子,過來敲一下冰!我被卡住了!”
就在張越這麼吩咐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抓住了他的胸口,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那隻手竟然猛地用力,下一刻,他就像是被突然拔出來的紅酒瓶塞一樣,直接被拖進了大樓裡面。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