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黑沉沉的今夜夜色註定了這就是一個有利於丁燭和無邊雪的好日子。
他們兩人在偌大的宮殿裡行走,根據太監的說辭,很快就從一個極爲隱蔽的小房子中找到了馬庫斯。
丁燭其實並不認識馬庫斯,就算是曾經見過馬庫斯的畫像,但是鑑於這種十分抽象的畫風,她還是不能確認馬庫斯的長相,之所以能將這個看起來並不豪華的房間裡面的人和馬庫斯聯繫到一切,多虧了他從來不離手的一個戒指。
如果說馬庫斯對於自己小命看得最重的話,那麼這個戒指便是他看得第二重的東西。
在這個時代裡面,戒指不僅僅是裝飾品,更重要的作用是權利的印章,特別像是馬庫斯發佈的很多的命令,都必須要蓋上這個戒指上面的印章才能通過。
丁燭撫摸着那個已經磨損得有些嚴重的戒指,擡眼看了看被無邊雪堵住了嘴的馬庫斯,他正驚恐的看着兩個人。
大概在聽到國內出現反叛軍的時候,馬庫斯在心底深處就隱隱的感覺到這一天的會到來的,所以,他纔會在王宮裡佈下了天羅地網,只是看起來很可惜,這個天羅地網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否則,今天也不會有這兩個人站在這裡了。
“他是嗎?”無邊雪問丁燭,因爲無邊雪進入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在博達的跟前了,也是沒有機會見過馬庫斯,所以,對於這個帝王,她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更何況,她們現在逮住這馬庫斯的地方明顯不太像是一個帝王住的地方,倒像是值夜的宮人休息的地方,不但面積很狹小,就連擺設什麼也非常的簡譜,跟外面那金碧輝煌的樣子格格不入。
馬庫斯能走到這個位置上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他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非常的高超,當無邊雪這麼問丁燭的時候,他立刻就猜出了對方就算是來暗殺自己,可是完全不認識自己長什麼樣子,頓時,他計上心頭。
“兩位,你們,你們是誰啊?”馬庫斯裝出一副可憐巴巴並且嚇破膽的樣子,其實也不完全是裝的,現在馬庫斯確實被嚇破了膽子,只希望自己現在的裝模作樣能騙過這兩個人。
無邊雪見丁燭沒有吭聲,他也就沒有說話,只是橫在馬庫斯的脖子邊上的那把匕首已經深深的陷入了他的批覆中,冰冷的觸覺讓馬庫斯越發的驚恐起來,他連連央求:“求求你們,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你知道我們要找誰?”丁燭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心中有了些計較,可是到底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面前這個帶着印章的人是馬庫斯,畢竟馬庫斯作爲一個帝王,既然能佈下這麼多天羅地網,肯定也能找到一兩個替身的,要不是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們兩個人撲空的那些宮殿不是故佈疑陣又是什麼?
“你們,你們要找誰?”馬庫斯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副非常驚惶的樣子:“不論你找誰也不可能是找我的,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宮人,絕對不是你要找的人。”
馬庫斯現在的年紀只有三十歲出頭,長得十分俊美,這樣的人在王宮裡確實比比皆是,比如什麼樂師或者得寵的男人之類,所以,東方皇宮裡除了皇帝沒有男人那個評判標準在這裡還真是行不通。
“是嗎?”丁燭看着馬庫斯不斷擺動表示否認的手掌,眯着的眼睛裡露出了一道淡淡的精光,她緊緊的盯着這人手掌中的一道疤痕,忽然就笑出了聲音:“可是我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馬庫斯頓時臉上的血色都退得乾乾淨淨,他結結巴巴的說:“怎麼會是找我呢?我,我就是一個,我就是一個皇宮的普通宮人,我又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找我呢?”
無邊雪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你當真認爲我們是傻子嗎?你看看你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何等珍貴的綾羅綢緞,你再看看你帶着的這些珠寶是一個普通宮人能佩戴的嗎?更何況……”無邊雪從丁燭的手裡拿過了那枚印章戒指,在掌心中上下顛簸着:“你覺得你一個普通宮人會有這個東西嗎?”
馬庫斯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表現出了一種極爲驚恐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如一個嚇破膽的小人物:“不是的,不是的,這些都不是我的,是皇帝陛下讓我穿上的,他讓我必須穿上這些躺在這裡睡覺的,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
“啊,是嗎?”丁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馬庫斯的極力否認,臉上的表情淡然而平靜,但是想要從這個表情中看出一些別的東西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是的是的。”馬庫斯的頭不斷的點着,好像是搗蒜一樣,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露出了馬腳。
也許是他太過於入戲,就連無邊雪也多多少少有些懷疑起來,他用眼神看向丁燭:真的不是他?
丁燭卻只是拿起了手中的刀,在馬庫斯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刀就送進了他的胸口,他淡淡的說:“可是,我覺得我要找的你就是你,馬庫斯陛下!”
馬庫斯根本就沒有料想到劇情會朝着這個方向發展,他彷彿根本就不相信一樣,瞪大了眼睛看着丁燭。
匕首在胸口上開了一刀,正正的開在了他的肺葉上,讓他每一次喘息都帶着呼呼的聲音,好像是在拉風箱一樣:“你……”馬庫斯擡起了手指顫抖的指向丁燭,他剛剛想要大叫的時候,卻不想,丁燭再一次擡起了手,在他的喉管上又劃開了一刀。
頓時,大量的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涌了出來,馬庫斯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脖子,跌在了地上,痛苦的掙扎起來,他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倒在地上,等待着死神的到來。
無邊雪揚了揚眉毛,問:“你怎麼確定是他?”
“我看過他的資料,他幼年的時候因爲用刀,手掌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先殺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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