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年血仇使他們幾乎是瘋狂地攻擊着所有世家大族軍隊,血雨腥風中,受到重創世家大族不得不與凡人簽訂條約,割讓首夜權,發佈解放宣言,放出肥沃土地。
據說,當凡人第一次登上被獲知是自己土地時候,上至將軍,下至士兵無不激動地跪倒在夢想中樂土上嚎啕大哭。
而世家大族則在一邊怨恨看着這一切,一邊反省着自己失誤,一邊同時大量訓練家兵,購入符籙術鎧、演練軍陣。
但雖然世家大族繁衍能力很強,但在數十年連續戰爭之後也很難立刻恢復元氣。
所以強大世家向中島三洲的仙門低頭,以讓仙門在下島三洲傳道授業爲條件請他們出手。
而凡人爲捍衛自己所得也尋求外部勢力支持。無數的冒險者、陰謀家、傳道士野心家以及各式各樣散修紛至沓來,那就是聚窟州的中古時代。
浪花淘盡英雄!只留下許多真真假假的傳說,舊的世家大族敗落,新的豪門貴胄興起,其中不少都是當初的凡人門第,黃袍加身。
此外,更重要是作爲上島三教九流下院的中島仙門,得以在下島三洲開枝散葉,如今已是根深蒂固!至於捲入這場戰爭的凡人生死又有多少意義?
這場戰爭對凡人而言有多少意義?不論哪一方勝利,又有什麼變化?抑或什麼都不會改變?那個時代,無論敵人或者戰友,他們都活在矛盾中,爲了一條登天之路承受着各種痛苦,人生充滿了無奈,它遠非人力可以改變!施恩慶幸活在今天,可以遠離那些罪惡,那些混亂。
在這一瞬間,施恩好象突然失去自己軀體,只剩下無比強大神魂和意識仍然存在着,感知着外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隱約雷聲閃電從烏雲中透露出來,卻壓不住那人的笑語!“這就是本座成就地仙真君後,最得意的玄術,畫餅充飢,自己騙自己的力量。”空中的人在狂笑,那黑色光芒,也於同一時間,化作一片漆黑空洞,並將四周天地元氣流迅速吸入那股黑白分明光牢中!
天地元氣突變,色彩猛衝破芥蒂,黑白瞬間融合在一起,變作銀黑色,刺眼無比,在原地急速轉動起來。
銀黑色漸漸變得向黑色靠攏,忽然“轟”一聲巨響,光牢瞬間便消失,彷佛變作一池暴雨來臨前湖水,處處都盪漾起圈圈漣漪,感覺怪異非常。
漣漪漸漸增多,彷佛真有一場暴雨正打落在其中,不時還有色彩漂移不定地落下少許,真像是湖面上彈起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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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色雷光蘊育在這烏雲之中,不停地吞吐收縮着,透出紫黑色光波,彷彿一條雷龍正在肆意釋放自己力量,龐大威壓和憤怒從這片雷雲中傳出,宮廷之中的武者們苦苦掙扎,奮力對抗這股從心底泛起恐懼感
覺。
大氣在奔騰,雷光逐漸收束在旋渦中心,交織電網緩緩收集中,在旋心形成一顆巨大的電球。
自黑暗雲層中再次竄出數條雷電之蛇,彼此交集在電球上,激發而出的閃光,使得天空彷佛多一顆最閃耀明星,但卻不是帶來光明希望之星,而是送來絕望黑死災星。
“看本座的畫地爲牢!”空中傳來狂風吼嘯,畏縮在宮室兩邊,躲在瓦礫廢墟之間人們在風吹過之後透體冰冷,象帶走身上所有熱量般,他們無聲地倒下,連哀號也沒有發出一聲就死亡。
風過人死,寸草皆殺。
大氣不斷將雨水倒捲回空中,形成交叉上旋雨雪龍捲。
雪花在舞,如粉如沙,重重迭迭,變作了冰浪寒濤滾滾四溢,呈晶瑩光環狀迅速擴散,所到之處,那些施術散修紛紛粉碎,甚至連哀號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消失在島嶼之中,而就在那瞬間,挾帶難以估計黑光之力的雷電球爆發開來,粉碎星辰狂嘯而出,光雷四散暴發,將上方雲層轟蝕得千瘡百孔。
五感過人的武者們哀號着,他們耳邊最先響起巨大割裂空氣的聲音,天空落下無數道暗影,當冰雪颶風完全消失後,光環一陣異樣扭曲,竟然像鏡框般在外圍裂張大口,懸浮在天上巨大光環像一枚隕石從九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地上。
光環墜落後,瞬間釋放出巨大能量,碎片黑墨般灑在島嶼四處,如同光刀般狠狠地斬在島嶼上,城邑崩潰,島嶼破裂,島嶼岩基伴隨着“轟”的一聲,開始向海中碎裂噴灑,那些振盪的防禦術陣,也無一例外地出現斷裂和扭曲,宮中人們驚恐萬狀,只因爲腳下的整個島嶼開始產生不正常顫抖。
幾乎在同時間,地面發出沖天巨光與爆炸響聲,數萬噸泥土挾帶着黑塵衝到天空,很像是南海火山的雪玉煙柱。
泥柱垂直衝天,還有向四方擴散黑牆,那是挾帶泥土與碎木的衝擊波,大殿外圍守護武者瞬間被氣牆所殺,上半身被衝擊波正面擊中而化成碎片,因而產生上百具失去上半身屍體。
與背景相較顯得既怪異又協調畫面,給被光塵束縛,捫心自問着的施恩一種非現實的錯覺!巨大能量從衆光塵流出,各種各樣色彩向之匯聚!
善良,邪惡,孤獨,熱情,溫柔,冷漠,憤恨,惱怒,懊悔,不甘等等無數負面正面七情六慾,奔涌如潮,浩浩蕩蕩流入他體內,充滿神魂。隨着施恩笑容浮現,光塵也在迴應他而變化着光彩。
雷霆萬鈞中他仰天而笑,自問自答:《百句譬喻經》載,昔有老翁,見一蠍子落水,決定用手捉它上岸來救它!誰知一碰,蠍子蟄了他手指。
老翁無懼,再次伸出手打算把蠍子捧出水面,豈知又被蠍子狠狠蟄了一次。
旁有看客說道:“它老蜇人,何必救它?”老翁答:“蜇人是蠍子天性,而善是我的天性,我豈能因爲它的天性;而放棄了我的天性!”如我身臨其境,當如何?若此蠍苦苦哀求,並對我表明並沒有惡意,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它還發誓如果我答應,它就永遠不再危害凡人。
那麼,我會不會同意它請求?如果我是老者,那麼我絕不會答應蠍子請求。
因爲蠍子之所以是蠍子,是因爲蜜蜂傷人會付出生命,而他們不會,也許因爲他們太過驕傲或太過沒有自信的關係。
他們總是幻想自己要比別人更優越,但是那隻不過他們自己的想象,所以他們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不斷地需要別人的幫助。
需要幫助的無力感不斷地提醒他們,他們並不比別人更優越,恰恰相反,別人比他們更優越。
否則怎麼會是他們需要幫助,而不是別人呢?高貴者最愚蠢,卑賤者最聰明,是凡人們一次次改寫歷史,推動人類進步!這讓他們輾轉反側,寢食難安,不得不用殘酷掩飾怯懦,所謂天性,不過是再花巧的言語,再荒唐的比較也無法掩蓋的事實。
於是,蠍子露出了它的毒刺。
此時此刻,施恩明心見性,回答脫口而出,我不會!也許有一點殘酷,但我不能在自己寶貴生命問題上輕易給別人可乘之機。
這就是我的答案,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茄,是最初也是最終!是以世界秩序的維持者,也是破壞者,我的道路,便是這兩個身份對立統一!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在大殿術陣裡的皇族血脈們又是另一番觀感,他們從天井處可見到天空如海般狂笑,島嶼震鳴,巍峨宮城頓時變成廢墟,被天空落下光刀斬得支離破碎,房屋不斷傾毀,人們在亂跑,哀叫,流血。
人流變成洪流,原本還算整齊的秩序混亂得不成樣子,毫無秩序卻又極有破壞力奔流着,無論文武兩班,人一旦倒下,就被踩成肉泥。
年幼孩子在洪流外哭泣着叫着父母名字,而洪流裡的人已經沒有回答機會,他們不由自由地隨着大流涌動,一次跟不及就要付出生命代價。
光刀般暗影巨大,卻不密集,對房屋建築破壞力是驚人,但對廣場上人殺傷力一般。
很多人都是在驚慌地奔跑中失去生命。
只有大殿術陣內皇族血脈們暫時還是完好。
襲擊僅僅持續頃刻,城邑宮闕已經變個模樣。
“術陣撐不住了,”狂王盤庚面上肌肉賁張,“盤古大神的子孫們,如今唯有激發盤古血脈,用老祖宗傳下來的力量集合起來擋住暗影轟擊,把你們心中的勇氣強韌化作實質,擋住光刀斬擊,消彌毀滅力量!”
他的敕令一下,周遭立刻亮起來,所有皇族出於本能按照命令行事,凝想血脈之力,那些形形色色懷着自己算盤傢伙們此刻難得的齊心合力!
頃刻間,許多人感到全身灼熱。有什麼東西從他們的身上脫離出去,疼痛,疲勞,體重,都在一剎那間消失,然後彷彿是千萬星辰光輝照亮整個世界。從他們身上脫出的光輝投入大殿的術陣,衆人的眼前一亮,彷彿是燦爛銀河流轉殿堂,術陣如有生命般膨脹起來!
然而,噩夢彷彿永遠不會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