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腳步沉重地往家走。
陳顏他好說歹說下最終勉強同意把那封信給他拿出去複印了一份。
他現包裡就揣着那份複印件,內容他也大致看了一遍,心裡沉甸甸的很難受。
不過他最意的還是姚芳清提到的詛咒,以及她信中提到的詛咒方法。
走到小區大門邊,成舟頓了一下腳步，拐去水果攤買水果。
蘋果肯定要買,而且要又香又脆又多汁的那種。
提子要買a國進口的,因爲甜度比國產的足。
西瓜……買不買呢？反季節的都那麼貴，可那小子前段時間就說想吃……
成舟數了數皮夾裡上次何生交給他的生活費，紅葉給了何生五千塊的生活費，何生扣除買菜錢後,給了他三千。
去掉來回火車票和這幾天的花用,還剩下兩千出頭。十號發工資，現正是最青黃不接的月初,但只要再等一個星期，他就不用再看他兒子臉色——那金幣他不準備再要，那是司徒衝着紅葉的面子送的，又不是真正送給他。
等拿了工資，他把何生給他的三千塊也還給他。他要紅葉面前做一個有威嚴的爸爸，以後絕不跟兒子討錢花！
“……是成舟？”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猶豫的男音。
成舟左手西瓜、右手蘋果和提子，回頭。
“是？”
“成舟！真的是？是王飛啊，不記得了？咱們初中還同桌過。”身穿筆挺西裝、外罩看不出質地的米色風衣、腳蹬名牌皮鞋、一身社會精英氣質的瘦削男子笑着提醒道。
“啊！王飛！變好多！”成舟也想起來了，王飛變化大，但臉的輪廓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當初那個瘦猴一般的同桌痕跡。
“好久沒見，現怎麼樣？”王飛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了成舟兩眼，笑問。
“湊合過唄。”成舟乾笑兩聲，他也是一身西裝，但比起王飛身上那套，明顯一看就是路邊攤和精品店的區別，更不用說腳上的皮鞋和身上的外套。
“現哪裡工作？”王飛興致勃/勃地問。
“ahs。”
“哦？那可是世界五百強的大公司，成舟混得不錯嘛。”
成舟微微挺起一點胸膛，臉上也帶出了一絲笑容，“哪裡，就裡面做個小業務員，混得比差多了。現做什麼？”
“啊，自己搞了個小公司，也是湊合着混。”
“厲害！自己當老闆啊，們做什麼業務？”
“金融方面，主要是幫助一些大客戶進行投資分析。這是名片。”王飛從皮甲裡掏出名片遞出。
成舟慌忙把水果放地上，接過了王飛的名片。
四邊撒着金粉的厚重名片一看就很上檔次，正面只寫了名，背面只有一個手機號碼。
“這是的私名片，只給朋友。”王飛上前很自然地幫他拎起地上的水果，“們很久沒見了，晚上一起去吃頓飯吧？請客。”
“不不不，不用了。兒子還家等，下次吧，下次請。”成舟不好意思，連忙伸手去搶那袋水果。
“都有兒子了？”王飛看起來有點小驚訝，“什麼時候結的婚，一點都沒聽別提起過。”
“呃，沒結婚，孩子是過繼的。”成舟含糊道，爲了岔開話題，他問：“現還有和老同學聯繫？”
“是啊，有一次出席市政府辦的外企招待會，裡面見到了給副市長當秘書的劉新平，通過他，和幾個初中同學聯繫上了，還問他們有沒有的消息，但他們幾個都說不知道。”
“劉新平現是副市長秘書了？了不起，不愧是咱們班長。”
成舟見搶不過那袋水果，只好跟王飛身邊，邊走邊說：“說的那個外企招待會知道，們公司總裁每年都被邀請，可他不願意去，每次都讓洋工去衝數。”
“哈哈，那是們ahs財大氣粗才能不把市政府辦的招待會放心上，們公司可不行，而且那也是很好的拓展業務的機會。”
王飛走成舟前面，很自然地問他家是不是住這個小區裡面，成舟只能回答是。
“們能被邀請去那個招待會已經很了不起了好不好？不過不是說公司是的嗎？難道們掛靠了某家外企？”而且掛靠的外企規模和投資金額一定不會小，否則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那個招待會。
“那個啊，們沒掛靠哪家外企，上高中時就出國了，現拿的是a國護照，公司也是那邊成立的，因爲覺得國內市場前景很好，就回來開了個分公司。”王飛一臉雲淡風輕地道。
成舟滿臉敬佩和羨慕，“真厲害！”
“家哪棟樓？”
成舟忙回答：“就前面十三棟。”
“這兒貸款買的房子？挺不錯的。”王飛看了看小區環境道。
成舟出於一種不想老同學面前丟面子的心理，脫口道：“沒貸款，全款買的。”但花了多少全款，他沒說。
王飛感嘆，“也混得很不錯啊，紫金市房價這麼貴，這個小區又市中心，又是新房，能全款買下來真的很了不起了。劉新平算是知道的幾個初中同學中混得不錯了，買了一套房子還是貸款呢。”
成舟乾笑，“哪裡哪裡，買的便宜，呵呵。”
眼看已經到達自家樓下，成舟總不能就這麼讓回去吧，所以他客氣地道：“要不要到家坐坐？”
王飛笑着看向他，“如果真心想讓上家做客，就不會問要不要，讓選擇。而是直接開門，拉上去了。”
成舟大窘，這傢伙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嘴不饒？
“還是跟以前一樣，被戳穿謊言連辯解都不會。”王飛把水果放到地上，直起身，拍了拍成舟的肩膀，“把週末的時間空出來，們好好聊聊，到時打電話給。”
說完，不容成舟拒絕，擺擺手就走了。
成舟對這種強勢的最沒辦法，只好嘆口氣，開門，拎起地上的水果上樓了。
從電梯裡出來，就見隔壁鄰居家大門靠牆上虛掩着，地上的灰塵和垃圾都已收拾乾淨。
訂一扇門要一個星期吧？就算加快，恐怕也要三天左右。不知那位從j國來的鄰居會不會因此就氣得跑回國？
成舟還沒掏鑰匙，自家大門就開了，一股誘的飯菜香也隨之飄入鼻孔。
司徒從他手上接過沉重的水果袋，衝對面冷笑了下，然後又對成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怎麼纔回來？路上遇到什麼事了嗎？”
“去醫院看望同事了，何生接紅葉回來了？”成舟被對方落差極大的兩個表情弄得雞皮疙瘩直起，“司徒，對面那個……”
“何生燒飯，紅葉書房。”司徒沒回答關於對面的事，拎着兩袋水果就往廚房走，“去洗洗手，馬上吃飯了，何生說今晚有愛吃的紅燒黃魚。”
成舟連聲答應，喜滋滋地換鞋進屋，至於對面那扇門到底怎麼回事……管它呢！
成舟端着洗好的提子走進書房。
紅葉正坐大大的電腦桌前，一手鍵盤、一手鼠標，表情認真地搗鼓着什麼。
成舟繞到他身邊，探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個正建設中的主頁，“作業寫完了沒有？”
紅葉沒理他。
“學校怎麼樣？有沒有同學欺負？”成舟告訴自己對小朋友要有耐心，努力沒話找話道。
紅葉側頭，用看白癡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好吧，這個問題他問錯了，以他兒子的本事，學校裡不做霸王就不錯了，誰能欺負到他？
“咳，做什麼？”
小孩依舊不理。
“從來沒有把當作包袱。”成舟嘆口氣，突然道。
紅葉操縱鼠標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就算不是親生兒子，那也不重要了。養大半年，就算養只小貓小狗也養出感情來了，何況還不是小貓小狗。”
紅葉……怒！竟然敢把偉大的他比作小貓小狗？不理他，繼續、絕對、死活不理他！
“也知道不是惡鬼，更不會想要害，否則……”成舟伸手摸向紅葉的腦袋。
紅葉閃了一下。
成舟堅定地摸上去！還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問，是不是也像何生他們一樣，能夠吸食別的精氣？”成舟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鼓起勇氣問道。
紅葉用勁甩頭擺開頭上那隻手，沒做任何回答。
敲鍵盤的聲音噼裡啪啦響起。
“到底是什麼？？鬼，還是某種精怪？”
不要把那種小妖小鬼拿來跟比！笨蛋！
“好吧，不會再問是什麼，也不會問爲什麼會選擇跟着這種沒用的傢伙。但現希望能明明白白地告訴一件事，那對非常重要！”
成舟轉過紅葉的椅子，兩手按扶手上，彎身盯着紅葉的眼睛，無比認真、無比嚴肅、無比鄭重地問道：“除了，還會再找一個爹嗎？”
紅葉瞬間滿臉黑線，他現真的無比後悔當初爲什麼不看到這傢伙的第一眼時就吃了他！
“白癡嗎？”
“哈？”兒紙冷戰十七個小時後，終於肯跟他說話了，雖然張口就罵他白癡，但成爹依然激動。老子白癡就白癡吧，兒子聰明就行了！
“哪個大白癡會沒事給自己找一個以上的爹？就一個就夠煩心煩神煩得不得了了！再來一個，肯定吃了他！”
“兒紙……！”成舟感動得一塌糊塗，果然他紅葉心中也是唯一的！
“就知道對最好了！”瞬間進入蠢爹模式的成舟抱住兒子就拼命蹭。
“雖然一直都叫囂着說要吃掉什麼的，但從來沒有真正地想要吃掉，否則也不會因爲營養不良被送進醫院，營養不良是因爲沒有吸食足夠的精氣對吧？”
紅葉用手指抵開他的臉，沒否認。
成舟想象力飛速膨脹，“自己精氣不夠，可爲了救爸爸，不讓爸爸被別的惡鬼吃掉，還耗費自己的大量能量給爸爸下了保護的封印。這些何生都告訴了！”
紅葉……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笨蛋儲備糧。
“雖然殺死小和尚的事上利用了，但知道不事先跟說，是怕擔心對不對？是怕不相信的能力對不對？放心，爸爸都明白！爸爸當時剛知道時雖然有點小小的生氣……”
成舟用手指比了比距離，表示那真的是很小很小的生氣，“但爸爸現都想明白了，所以再也不會生的氣。”
應該說謝謝嗎？紅葉無語地看着眼前眼睛裡閃爍着淚花的生物，越來越懷疑自己的決定，他怎麼就想到要和這樣一個生活？還開口叫他爸爸？
嗯，他肯定是還處長久的睡眠中，沒有完全醒來，所以纔會頭腦不清醒地做下這麼一個蠢決定！
“乖兒子，如果需要精氣，爸爸可以提供給，不用跟爸爸客氣。”
放心，從來就沒跟客氣過！大爺會營養不良，只是周圍有讓想吃欲/望的食物太少，而……吃完就沒了，還能幫吸引一大堆食物，當然要留着。
“們再也不冷戰了哈，爸爸都傷心死了。來，乖兒子，爸爸買了最愛吃的蘋果、提子和西瓜，咱們先吃點提子，晚上吃完飯就吃西瓜。”
蠢爹把兒子從椅子裡抱起來放到腿上，自己電腦椅上坐下，拖過桌上的水果盤，開始剝提子給兒子吃。
紅葉轉頭看他，恩賜似地張開嘴巴。算了，雖然蠢了點，腦補多了點，但好歹也養了大半年，就是養頭豬也捨不得現就宰，還是繼續留着養膘吧。
成爹大喜，他和兒子終於可以恢復正常了！哦吔！
讓大家久等了。
昨晚更新嘗試了半個小時都沒進入後臺，因爲白天要出門辦事，只能先睡了。早上起來又試了十分鐘還是不行，好像越急它就越不讓我進入（恨！），因爲時間來不及，只能放到晚上，現在努力一次次嘗試中（移動網絡我恨你！）……
我應該上微博說明一下的，結果越急越糊塗，竟然忘了，捶腦袋！
謝謝韓叉子（兩個）、風來、枯目、倏銘、j、啊嗚諸親們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