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也不廢話,他用手指着文件的一個位置,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驗屍過程中我發現了以下幾個疑點:首先,死者年齡都差不多,除了心臟缺失,我們還檢測了一下死者的其他器官,死者的其他器官均是健康的而且是沒有丟失的。也就是說這些人的生活是絕對有規律的,而且他們身上也沒有發現任何傷身體的惡習。”
蘇陽看着姜旭手指的文件的位置,扶着下巴低着頭陷入了沉思。
“王花的年紀不是很大,村裡肯定不止有王花一個寡婦,而和王花這樣無親無故且年紀不大的肯定也不止一人,村裡的人常年進行勞作,而和王花一樣其他器官均健康的肯定還不止一人,這也就是說,兇手是故意專門針對這樣的人進行作案的。”
姜旭看了眼蘇陽,冰冷的臉上終是多了一絲微笑,一種得到滿意答案後很是欣慰的微笑。
“不能說沒有這種可能。”
姜旭翻動了一下文件,指着另外一個位置。
“其次,兇手剖開死者胸腔的工具雖然粗糙,但是切面的手法卻很是專業,然而兇手縫合的手法卻顯得有些多餘。”
姜旭坐直了身子,點燃了一支菸。
“這就是說,可能剖開死者的藝人,而給兇手縫合的是另外一人。”
舒情看着屋裡嫋嫋升起的煙霧,有些難受,但已經顧不上難受了,她看着姜旭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兩個人同時作案,一人取心臟,一人縫合,爲了不讓人發現,特意製造了這樣的局面來讓死者就這樣含冤而死,”舒情越想越氣,牙關咬的死死的隨即又說;“這到底是個怎樣殘酷的人,能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
姜旭蘇陽也是一臉的疑惑,蘇陽心裡也納悶,要是知道是誰,何必這麼費力的做這麼多工作找出這背後之人,要知道是誰,定讓他在解剖室和那些沒有心臟的人單獨待上三天再讓他出來,可惜,眼下連這幕後之人是男是女都無法肯定,他們也只有再加把勁才能更快地抓到這殘忍之人。
姜旭手裡的煙燃的差不多了,姜旭熄滅了眼,又翻動了一下文件。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姜旭一直都是低着頭,但說到最重要的時候,他擡頭瞅了瞅大家是否都在聽他說話。
“我通過對所有傷口的比對,發現所有死者都是在死亡發生的同時被拿走心臟的,也就是說,兇手不僅僅要殺死死者,而且還想保留取出來的心臟的活性,這就說明,兇手需要心臟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跟換心手術有關,並且想要保存心臟的鮮活程度,必然要用到特殊的儀器和容器。”
秦沫一直看着也聽着姜旭的講解,他本是崇拜的臉上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了憤怒。
“爲了換心術犧牲這麼多無辜的人,到底是誰這般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姜旭把報告都告訴大家後,他的臉上凝重的神情似有加深了一點,他看了眼秦沫,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陽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癱坐在椅子上。
“現在我們只是大概能確定嫌疑人拿這些心臟是幹嘛用,但是卻依舊無法確認他是誰,是男是女,是否還會對下一個人下手?”
得知嫌疑人用這些人的心臟進行怎樣的工作,舒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姜旭接着又點燃了一支菸,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又合上了。
“現在,我們就先按照我發現的這三個關鍵點,即刻制定偵查方向。”
三人一聽姜旭有新的偵查方向,本是很累的三人又從新打起了精神。
“你們三分明一人負責一個方向,蘇陽再去村裡查查是否還有別的寡婦,身體狀況如何,以力求更加證實你的猜測,舒情去查查附近有沒有什麼專業縫合的醫生或者人員,秦沫去查查誰附近誰有什麼專門用來進行換心術的儀器好容器。”
“好!”三人一起回答。
“線下我們針對這三個關鍵點再討論討論,爭取不要遺漏點什麼。”
辦公室裡,四人對着文件各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家也一起商量着。
也不知辦公室裡是四人討論了多久,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警局裡走進來一個人。
他看起來很是高大,走路腰板挺得很直,很有氣質,一看就是練過武術的神槍體魄之人。
他一臉嚴肅地徑直往警局詢問臺走去。
“請問,失心案的專案組人員都在哪?”
前臺的人每天都會遇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且又快到下班的點了,最近這事鬧的還挺大的,前臺一聽是詢問失心案專案組的,很是不耐煩,語氣也很是不爽。
“請問,你是哪位,你怎麼知道失心案的,你找失心案專案組的人有何事?”
此人聽到前臺的詢問,趕了一天的路很是疲憊,沒來得及休息就往警局趕,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就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前臺一看,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很是愧疚地趕緊道歉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何人,你找失心案專案組的成員,最近這事鬧的挺大的,他們時常都在奔波在墓場和警局,你稍等,我這就給你打電話問問他們回來了沒有。”
這人筆直地站在前臺處,等待着前臺的電話。
前臺掛了電話,客套地 笑着說道:“他們回來了,這會兒正在二樓的獨立辦公室開會,你上二樓會有人帶你去找他們,”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此人也不耽擱,朝着二樓的方向就走了。
一個警員經過,看到這樣的場面覺得很是好奇;“這人是誰呀,怎麼這會兒還來警局,而且還直奔二樓,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前臺看着這人遠去的身影,癟了癟嘴抱怨了起來。
“最近還能有什麼大事能比得上失心案大呀,人家呀,是省廳的,一來就直呼要找失心案專案組,估計十有八九也是省廳派來爲這次失心案負責的。”
警員看着這人上樓的身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