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隱蔽的很好,再過幾分鐘,等他們靠近山口,我就可以任選五個海盜中的一個射殺。他們可能在尋找滄鬼,完成大宗的軍火交易。這幾個傢伙,小艇在河面上開的飛沙走石,如入無人之境,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爲探路的炮灰。
第一發子彈就射殺穿綠馬甲的狙擊手很不明智,普通狙擊手,很容易犯這種嚴重錯誤。島嶼四周的海岸,並未發現小遊艇的母船,五個海盜不可能漂洋過海到達這裡。
小艇猶如一幢奔跑在河面的白色小樓房,透過駕駛臺前明亮的擋風玻璃,能看到方向盤左邊,固定着一個無線對講器,艇頂延伸着一根露天金屬導訊天線。若將小遊艇比作蝸牛,它便是那兩根觸角。
必須等敵人進入一定範圍,那樣射殺起來把握較大,即使對方轉身想逃,子彈依然追殺得到。這時的光線很好,狙擊鏡孔中的T型光標,與急速飛馳的小艇保持相對靜止。我平穩的呼吸,等待這個瘋狂的小載體進入下一彎道。而這個彎道,正是通向大船擱淺的溪澗。
“砰。”機會出現,目標與光標準線交匯,除卻誤差距離,一千兩百米遠的無線電導航天線,像超負荷工作突然自爆,翻跳成碎塊兒蹦進河裡。
盤膝而坐的綠馬甲狙擊手,突然躍出小艇,身子凌空在河面之上。“砰。”抓住這個空當,第二發狙擊子彈追上,打進他脊背後心,使他想要墜入河中躲避的重力,又結結實實加了推力。
第一
顆子彈一飛出槍膛,我就把準鏡瞄準到這個狙擊手胸腔。他薄薄的嘴脣,隨即微微一顫,雖不易察覺,但根據口型,像講了個單詞“伐克”,一句無奈的責罵。作爲同職業的狙擊殺手,他已冥冥中知道,自己死在第二顆子彈下的概率有很多。
好比一個隱藏在高高塔頂的狙擊手,看着下面一個個螞蟻似的敵人慌亂跑動,自顧在上面射殺的不亦樂乎。可瞄着瞄着,鏡孔中突然出現一個坦克的炮管,咯吱停在與自己對視的位置。除了抓緊時間咒罵最後一聲,或者祈禱上帝開門,幾乎沒必要再逃跑或摔死自己了。“
綠馬甲狙擊手,由於盤膝而坐,站起身子找到掩體的時間需要三秒以上,成爲第一個人肉目標,非他莫屬。於是,他果斷選擇一頭扎進兇險的河水。可還是賭輸交代了性命。
這種機敏的反應,進一步證實他們不是一般海盜,幾乎和正規陸戰隊馴化出籠的一樣。露天無線導航杆被擊碎的瞬間,他們臉上的說笑未曾收起,就意識出那不是突發故障,而是幽靈冷槍。
無論對方是多麼優秀的戰場幽靈,運氣敗壞的時候,也得交出性命。他們並不知道,非法的生意夥伴已經喪命,這座不該有人煙的荒島之上,峰頂正埋伏着一把超遠程冷槍,由我這個殺人如麻的A級幽靈殺手支配。
第六秒鐘射出的子彈,鑽透小艇的擋風玻璃,射中駕駛員的面部。當時他在室內,不能很好判斷遭襲情況,所以蹲下掩藏比較延遲。這個黝
黑髮亮的強將漢子,臉上炸開花的一瞬間,就被滿身的肌肉拽倒在地。鮮血鼓着泡沫,將乾淨明亮的窗玻噴染模糊,血漿猶如融雪季節的山體巖面上滑下的一道道液柱。
白色遊艇像失去車伕的馬,驚慌失措地晃動幾下,便停止下來。水煙從河面冉冉升起,宛如白色的紗帳,將我隱匿在高高的峰頂。居高臨下的射擊優越,使對方眼中襲來的子彈猶如在霧氣中飛出,很難推測出彈源。
三個武裝着的海盜,都鑽進小艇內部,蜷縮得異常厲害,絲毫找不到可射殺的部位。小艇孤零零的起伏在水面,沒人再給它加油並控制它的方向。三個海盜對狙擊手的耐性很瞭解,足足與我僵持一個時辰。
眼睛貼緊在狙擊鏡上,死死盯着目標。對方也陷入困境,他們無法和母船取得聯繫,除非駕駛小艇回去口述。巴特雷狙擊步槍,猶如一條毒蛇,一旦給獵物注射毒素,決不讓其白白跑掉。又過了一個小時,三個傢伙仍隱蔽嚴謹,絲毫不漏。
死亡的恐懼和求生慾望管束着他們,必是堅持到天黑,趁狙擊視線下降後駕艇反逃。我若隔着艇板穿射,不僅破壞小艇,射殺效果也很差。
小艇在高速飛馳狀態時,我本可一槍命中駕駛員,使之衝撞到岸上的大樹,泛起紅火黑煙爆炸了事。但敵人的母船並未出現在海岸線上,這艘小艇對我們而言,又有着深遠意義。哪怕敵人有些絲的機會,回覆給母船丁點遇襲的信息,我就得陷入煉獄苦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