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啤酒瓶的惡棍,長一雙鷹眼,窄瘦的臉膛上面,腦門寬大,且油光閃閃。這幅刁鑽面容,依舊惡狠狠地瞪視着我。他青筋凸鼓的手背上,鮮血正如條條絛蟲,不斷往地上爬。
“吆喝!打女人的身手不錯,不過,那個黑鬼比你還能打,結果呢,照樣懸在倉庫大門上曬油水。哼,混賬東西。”說完,這個粗魯的漢子,又猛喝一杯烈酒,有模有樣地吃着牛肉。
淪爲殺手以來,我很討厭和這類惡棍瓜葛,他們的廢話,比他們的攻擊動作要多得多。語氣粗魯的惡漢,天生惡相,他滿臉橫肉,油光粼粼,細小的眼睛下,有隻肉厚的鼻子,紫黑色的上脣邊,配合着咀嚼不斷跳動,彷彿要堵住鼻孔內的氣息。
我不知道這羣惡棍在這吃了多久,但能肯定一點,他們的食物、女人、絕對不是靠雙手的合法勞動而得來。可是,這種行爲,在風氣衰敗的工廠內,多贏得羨慕,而非發自內心的蔑視。
鷹眼惡漢身後,還有一張小木牀,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孩,蜷縮在上面,她周身赤裸,遍體鱗傷,尤其大腿內側,被人擰的淤血斑斑,青紅難辨。風乾的淚痕,凝固在她蒼白扭曲的臉上。而她屁股下,不斷流出白色黏滑的液體,從那呆傻的表情,我知道,她遭受了多次強暴。
看着那個女子,我平靜的心緒有些憤怒,左肩上的匕首,靜靜貼在我下巴位置,它彷彿也示意到主人的殺氣,隨時待命着。
另外兩名惡漢,意識到喝酒吃肉的同夥在玩心計,是在吸引我注意力,他倆便開始猥瑣挪動,意圖靠到牀邊,摸出底下掖着的武器。
我失望地搖搖頭,忽地跨步縱身,踩上狼藉的酒桌。吃喝的漢子,嚇得急速後仰,揮張起來的雙臂,猶如出水鴨子,奮力撐開翅膀,震動掉羽毛上的泥水。
以木桌爲二次跳板,我再次起跳,讓身體儘量高飛,騰起的軍靴,被右腿高舉,酷似生猛的鐵錘,橫劈而下,打在一個惡棍的頭頂。他那光亮的腦殼上,霎時血涌如柱,粘稠的血漿,在猥瑣的五官上漫延鋪展,猶如澆灌田地。
擊碎禿腦殼的右腳剛一落地,我右拳隨即揮出,身旁那個惡棍,剛抽出獵槍,尚未來得及把槍口對準我,太陽穴上就遭受猛擊。
一顆血淋淋的眼球,被憤怒的拳頭震撞而出,就彷彿剛從母體產出的小章魚,沾黏着幾根綠觸角,滿身污血的落地爬動。
兩個傢伙雙雙倒地,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我很瞭解自身的破壞力,出手之前,料到他們會被打成這種程度。若打得他們鬼哭狼嚎,引來幫兇,恐怕真要去和杜莫作伴了。
小房前窗外,枯黃的野草和化學罐,還是無精打采,半死不活地佇立在陽光下。
那個攥啤酒瓶的鷹眼漢子,見我拳頭打人時身體重心略低,猛把玻璃茬兒朝我右側脖頸刺來。我急速側身,躲過這傢伙的攻擊,左手順勢拿住他攥酒瓶的手腕兒,右手握拳垂直上挑。
“咔嚓”這傢伙的手肘,頓時折成九十度,韌帶和骨頭粉碎性撕裂,不等他發出慘痛的嚎叫,我右臂的肘擊,如閃電一般,橫撞向他下頜。“嘎嘎,咯吱。”這傢伙臉頰一歪,脖頸後面的脊椎斷裂,斜倒在兩具屍體之上。
我轉過身,慢慢走到酒桌旁坐下,眼神柔和地望着最後一名惡棍。
他目瞪口呆,彷彿一具死於驚嚇的僵硬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