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還在嘩嘩的沖刷着這段殘酷血腥的坑道,我用矛尖猛刺攻擊山熊後腿的兩隻大鱷,每隻刺破一個眼珠。
劇烈的毀眼之痛,使兩隻大鱷又對大山熊發起兇狠的攻擊,從那透着白、淌着血沒了皮肉的巨熊後腿上,嘶咬下大塊兒大塊兒的肉。這一次,大山熊只剩哼哼哀嚎,卻沒了反抗的蠻力。機不可失,我急速尋找大山熊另一隻眼睛。可大山熊的那隻眼極小,又被溼漉漉的細長熊毛遮掩住眼眶,一時很難發現。
我看準了那隻被子彈打到後炸得冒烏漿的黑眼眶,估摸出大概的對稱位置,卯足了勁兒猛刺下去,又是一股鮮血帶着黑漿迸射出來,滾落進湍急的溪水中。大山熊劇烈地抽動,身體開始痙攣,掙扎的動作倒已沒有我想得那麼誇張。
雖然大熊已經到了半死的狀態,但我還是不放心,又用矛尖戳刺那兩隻大鱷的傷口,使它繼續撕咬山熊的後腿肉。
巨鱷全身的骨骼,看來是徹底震斷,在我戳瞎它另一隻眼睛的時候,它竟然一動不動,想必已經斷了氣。
我又狠戳了幾下大山熊的兩個黑眼眶,發現它只是抽搐,就剩肌肉和神經在反應。大山熊喪失了先前的反抗能力,足以使我放了心。現在,該輪到山熊身後的兩隻受傷大鱷了,我很輕易的就把它倆的眼球戳破。由於它倆傷得很重,已失血過多,再加上剛纔消耗體力撕咬巨熊,虛弱得如剛被殺蟲劑噴過的壁虎,只剩感覺疼痛的能力。
我開始輪番戳刺它們的眼睛,即使有些已經死亡,但我還是對詐死很敏感。
曾經在戰場上,我就利用詐死的騙術,宰殺了兩個翻撿死屍財物的敵人。我又搬起百斤重的大石,朝鱷魚和熊的頭骨上很砸幾下,聽到骨骼斷裂的咯吱聲,這才徹底放了心。
跑到伊涼的下面,看到她正趴在高高的巖壁上,望了我很久。我笑了笑說:“來,現在跳下來。”伊涼向下望了望,說:“我怕。”
我告訴她,我一定能準確的接住她。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把眼一閉,後仰了下來,噗通掉進我張開的臂彎,直嚇得她哎呦一聲叫了出來。我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嘴脣在她柔軟的頭頂摩挲,使勁兒安慰着。
伊涼用力抱緊我,我想她在巖壁上一定很難受。她是個柔弱女子,能在那麼陡峭的坡面上堅持這麼長時間,很是辛苦;而且周圍的情形又十分驚險。
“天快要暗下來了,我們得抓緊時間,池春和蘆雅還在山洞等着我們。”對伊涼說完,她溫柔的點點頭,鬆開摟着我的臂彎。
伊涼站在溪溝上面,觀察周圍的動靜,我就可以放心的下到溪溝里宰割死獸。能把這些新鮮的獸肉帶回洞裡,我們一個月的食物就足夠了。可天色已經不早,我一時無法將它們身上的精肉切割出來。巨熊的毛皮是我們在島上生活的必須品,得慢慢的剝削,儘量使熊皮完整。
這樣一來會耽誤更多時間,並且將足足一噸的獸肉一次性帶回山洞,是辦不到的。眼下只能先宰割下半隻大鱷的肉,其它留到明天來取。爲了不使其他野獸吃掉溪溝裡的猛獸屍體,我用大石把它們壓好。這樣,即使有
其他食肉動物夜間啄食,也不會損失太多。
伊涼站在上面,一邊觀察四周,一邊接住我拋上去的精肉,直到割取了足足一百斤。我用麻藤把肥嫩的鮮肉捆紮好,扛在肩膀上,拉起伊涼的手開始往回走。由於花費了太多時間,我和伊涼必須跑步回去,防止天黑前未能回到山洞,在樹林裡發生危險。
伊涼的小手嬌嫩柔軟,被我使勁兒的抓着。我無法快速的奔跑,生怕拽疼她的香肩,同時右手還要不斷用長杆挑開擋路的毒蛇。
跑了一會兒,發現伊涼香腮上佈滿汗珠,腳下也漸漸發軟。爲了快速行進,我又摟她進懷裡,纏綿的吻她。伊涼的身上被汗水浸透,本來單薄的棉布更顯稀釋透明。“疲倦好些了嗎?我們需要抓緊趕路,多延遲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伊涼俏臉羞怯,無語的點點頭,甜甜的微笑掛在嘴角。
我掂了掂肩膀上的鮮肉,讓背上的肌肉放鬆一下,又拽起她的小手,繼續在樹林裡奔跑。
太陽落進海面的最後時刻,我們遠遠看到了山洞。洞口的大門依然完好,我這才舒緩一下砰砰直跳的心。等我和伊涼進來了山洞,池春和蘆雅都跑過來抱我,接着又抱伊涼。
看到兩張梨花帶雨的動人面容,不難猜到她倆因爲擔心我而哭了很久。蘆雅眨着溼乎乎的大眼睛,望了我半天,又突然抱住我的腰,咯咯的笑起來。見我安全回來,她一定是高興壞了,才表現得如此荒誕。
伊涼和池春看到蘆雅的天真勁兒,都掩着另男人陶醉的小嘴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