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我常坐在你們海盜船的船舷上釣海魚和龍蝦。有一次,那個叼着菸斗的老頭兒,在甲板上遛彎兒,還嘻嘻笑着靠近我身後,陰陽怪氣兒地對我說,小姑娘,當心掛到大鯊魚的嘴巴,讓它把你給釣下水。你這麼一小丁點,給大白鯊塞牙縫都不夠。”
杜莫聽完蘆雅的話,大張着油亮的厚嘴脣哈哈大笑說:“那個叼菸斗的糟老頭兒,就愛說損人的話,一肚子壞水兒。”
蘆雅聽杜莫說傑森約迪是糟老頭,一臉不以爲然地搖搖頭,並一本正經地修正杜莫的話。
“NO,NO,NO,他可不是什麼糟老頭,每當風平浪靜的日子,他總愛扛着步槍出來,打那些盤旋在桅杆上空的海鳥。每次還叫我在大甲板上到處跑,幫她撿回射落的海鳥。我開始不樂意,他就說,你總不能白吃掉我那麼多美味海鮮,得幫我做點什麼。我本領強大,可以擊殺高中的飛鳥,你沒這個本事,那你就是個跑腿小船工。說完,他還陰森森地鬼笑。”
杜莫聽完又是哈哈大笑,他彷彿終於找到了一個同樣健談的小夥伴兒,過足一把交流的癮。蘆雅見杜莫笑得誇張,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對那個老頭兒說,我不是跑腿的小船工,不就幾隻鳥嘛!你把槍給我,我來打,你去撿。說完,他真把手上那把狙擊
步槍遞給了我,以爲槍在我手上一響,我就會嚇得坐地大哭。”
杜莫忙停住笑,興致濃烈地追問:“然後呢,你是不是說,今天不舒服,不在狀態,等哪天有機會了,好好露兩手兒給他瞧瞧,喔哈哈,哈哈……”
蘆雅愣愣地看了杜莫一眼,秀眉稍稍一揚,有點不服氣地說:“呵呵!我啊,打落了三四隻信天翁,每隻都有天鵝那麼大,其中一隻掛在桅杆上,那老頭兒只好招呼手下爬上去幫他摘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杜莫一邊失控大笑,一邊用手拍着桌沿。他嘴裡半嚼碎的烤肉,險些被他發聲的喉頭震撒出來。朵骨瓦忙用手溫柔地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別笑得那麼誇張。
杜莫忽然楞住了,他望着蘆雅的脖頸和手腕。此時,窗外的月光已經幽暗,室內的光線也隨之暗淡。“哎呦呦!嘖嘖!小丫頭你別動,給我瞧瞧。”
杜莫說着,把蘆雅的一隻小手從餐桌上輕輕拉了過去,捧在手上仔細端詳。“嘖嘖嘖!好傢伙,晃得我眼珠子亂翻。這,這可是真正的鑽石呢!”
蘆雅說話時,擺動的蘆雅的手腕上珠光寶氣亂竄,藉助屋內亮度的下降,璀璨之光也漸漸奪目。杜莫望着她手鍊上的幾顆白花花的鑽石,看得眼睛發直,半天轉不了彎。
“
朵骨瓦,你也瞧瞧,看啊,她脖子上墜掛的那顆鑽石,個頭兒還大。簡直是一顆從窗外摘下來的星星。我的媽呀!我們在海上打劫那會兒,可是很少遇到戴這種好東西的乘客,一個月下來,也搶不到幾件。沒想到……”
蘆雅見杜莫拉住自己的小手,半天囉嗦個沒完,索性執拗地拽了回來。
“這有什麼啊,我在你們的海盜船上,叼菸斗的老頭常帶我參觀他那些搶來的財寶。他總是得意洋洋,說你們這些女人啊,是不是一見到這種東西就呼吸困難,雙腿發軟啊!我說這有什麼啊,不就帶顏色的玻璃球兒,我在柬埔寨的地攤上,見多了這種東西。”
蘆雅的話聽得杜莫抓耳撓腮、猴急猴急。“什麼!玻璃球兒?小姑奶奶,那,那那,那些是寶貝啊!你看咱住這棟大房子沒?只要從那一堆裡面摸上一件出來,換它七八棟大房子都沒問題!”
“喔!真能換大房子啊,我不知道。臨來的時候,叼菸斗的老頭還讓一個海盜兵抱出一個盒子,讓我在裡面挑幾件喜歡的,說是送給我的小禮物。”
蘆雅不緊不慢地說着,同時一指脖子裡掛的鑽石墜兒。“其它的墜子太大,我嫌掛着勒脖子,就挑了一顆小的。那老頭笑眯眯地說,小姑娘,這三樣玻璃球兒就送你了,拿着玩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