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昨天蘆雅搔我的那支狗尾巴草,在她倆臉上挑逗起來。伊涼呢喃幾下,醒來見到是我,也就無聲嫣笑了一下。蘆雅卻遲遲醒不過來,她一隻手像花貓前爪,下意識的拍打毛刷刷的狗尾巴草,眨磨幾下嘴脣,紅潤的小舌鑽出來,左右添抹兩下,又縮了回去,人還粘在夢裡出不來。
伊涼見蘆雅睡得這麼憨實,不忍看我再逗得她難受的癢癢勁兒,就推了推蘆雅,使她醒來。蘆雅閃動了幾下剛睡醒的大眼睛,皺着眉頭左看看右看看,分辨不出是誰推醒的自己,瞅見我手裡的狗尾巴草,她立刻明白,卻沒說話。
“時候不早了,我們得抓緊時間曬肉,要是這些獸肉變質,可是個大麻煩。”伊涼和蘆雅從洞口的溪水洗漱回來,開始烘烤早餐。我繼續切起肉片。
池春醒來後想喝水,伊涼用簡陋的木製杯子,從石盆裡盛了一些,涼好給池春。池春見伊涼對她照顧的如此細微,不由得伸手,撫摸她俊俏的臉頰,對她微笑的很甜。
吃過早餐,陽光裡感覺到了溫度,再過兩三個小時,光線就會強烈起來,變得毒熱。我把所有削好的肉抱出山洞,放在溪邊乾燥的石頭上,蘆雅和伊涼開始用柔嫩白皙的小手把肉片攤開在石塊上,四四方方碼得整齊。
獸肉剛碼曬到了三分一,那些或深或淺的紫色生肉就把溪水兩邊的石塊兒上覆蓋成黑壓壓一片。大山熊
和巨鱷死前,沒能及時放乾淨體內的血液,導致淤血擠壓堵塞在血管兒中。這樣的肉,成色很差,在店鋪裡賣不上好價錢;熟後咀嚼起來,口感也很差。但對困在孤島上的我們,只要能填飽飢餓的胃,能提供給身體活下去的能量,就沒什麼好挑剔了。
我把剩在洞裡的肉全部搬出來,放在溪邊切削,萬一有食肉動物奔過來搶吃,或者襲擊伊涼和蘆雅,我好及時的保護。這會兒,密林槍和三把手槍都掛在我身上,就連那把五百米之內能輕易射死人的遠程狙擊萊福槍,也有意的立在洞門口。
真有豹子或野山豬,出現在遠處徘徊,或伺機攻擊過來的話,我就會用那把萊福擊斃它。不然,拿木棍石塊兒之類,想低成本驅趕走它們,是愚蠢而危險的做法。
接近中午時分,兩千斤的獸肉都已切完,被伊涼和蘆雅在溪水兩側碼成一條長龍,遠遠望去,十分壯觀。
只要地上這些食物能安全的曬制好,儲備進山洞,我們纔算最終擁有,才能徹底放下擔心。我抄起萊福槍,爬上溪水落下的十米高瀑頂,從狙擊鏡裡觀察周圍的情況。偵查時,我真怕鏡像裡看到野豹或山熊,正從遠處的樹林或者山谷上朝這裡奔來。
要是我能分身,那再好不過,一個我繼續蹲在洞頂觀察,另一個我下去砍伐樹木。可現在時間還早,只要能乾點別的,我一定不能閒着,得把時間往
前趕,爭取最可靠的安全。
於是,我還是爬下了洞頂,去溪邊那片小樹林弄木材,雖然這樣做很危險,無法預測猛獸的出現,但從我們上島以來,又有哪一天,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冒險。
溪邊大面積的肉片,比以往更容易招致猛獸,蘆雅和伊涼並沒被我關進山洞,躲避比以往更大的潛在性危險,而是和我一起到小樹林做活兒。
我把樹木踹倒之後,她倆就折下上面細長的樹枝,抱回洞口曝曬,儲備乾柴。要在這座原始的荒島生活下去,蘆雅和伊涼是不可以像嬌貴的公主那樣。
現在這種狀況,無論是身體和心理,她倆都要儘快適應,把從人類社會裡養成的惰性意識和警覺度調整到原生態的求生本性,參與在周圍的環境活動中,靠着堅強、勇敢、樂觀的性格,長久地生存下去。
我若是一個人,淪落到這樣的一座荒島,死亡的原因往往不是飢餓和猛獸的攻擊;而是對着石頭說話,沒有迴應,寂寞到將要瘋掉的時候,選擇自殺。
太陽發出火燙的光,又照射在我脊背上,兩個女孩的嬌嫩肌膚,也烤得泛紅。溪邊一大片食物,正蒸騰着水分,所以我們勞作的心情很愉快。
此時此刻,哪怕湛藍的天空多出幾朵陰雲,稍稍影響烈日的烘曬,都會立刻讓人忐忑不安。若是飄灑下濛濛細雨,對我們而言,哭都來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