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向地獄門的胎_摔向地獄門的胎(11)



凋魂門螺雖然陰森森地令人恐怖,但她卻是個很智慧的女人,她知道我拼命後撤中要經過一段底板空白了的索道,他便也牙關一咬,跳躍回來再次襲擊阿鼻廢僧。

可是,就在如此一瞬間,這一截不知經歷多少風雨的破舊索道,再也容忍不得我們四人在它蒼老的身體上折騰,它最終低沉悶重地發出了啪啦啦一串崩響,從中間斷開了。

我只聽得呼啦一聲,耳畔再度生風,眼前就像突然掀起了熱蒸屜,白煙似的水霧,瞬間充斥遮蓋住了視線。

我心裡清楚,這半截兒先後急速墜蕩的索道,不會撞在周圍的樹幹上,但若是盪到盡頭,掛在殘斷索道上面不肯鬆手的活人,勢必要拍砸在栓掛索道的大樹幹上,噴出一口濃血。

先前看中的那棵索道旁的望天樹,瞬間被我估算好時間和慣性距離,待我較接近望天樹幹時,我快速鬆手挺腰,躍起身子撲掛過去。

隨着“啪”地一聲,我整個胸腔重重撞了一下,裡面的胸腔骨差點沒發出嘎巴斷裂聲。此時的我,哪裡還顧得了這些疼痛,急速摟住樹幹往下滑溜。

只要出了水霧層,落入樹界底下,便會有可以看到物體輪廓的視野條件。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像趕潮人一般,看看播月和阿鼻廢僧哪個掉在地上摔蒙了,然後用手槍對準他們的腦殼,令其永遠安睡在這片參天的大樹下,直到成爲塵埃,被植物吸食上樹冠頂端,再度展望到藍天。

雙腳一接觸到潮溼綿軟的望天樹界底層,我便快速趴伏下來,匍匐着往後面退爬。

凋魂門螺和播月,已經被斷裂的索道盪到了那邊,只有阿鼻廢僧,距離我很近,雖然那個傢伙殘廢了一條腿,但他未必掉下來就摔死了。

向後爬了大概一百米,我才躲在一棵粗大的望天樹後面,倚靠着樹幹慢慢蹲坐起身,開始通過狙擊步槍的鏡孔搜索。

由於氣壓的變化,望天樹中層的水霧開始飄升,導致下面的光線逐漸有了星星點點的亮度。但我從狙擊鏡孔中窺望,看到的依舊是那種黃昏即將進入黑夜前的光景。每棵樹幹之間,大概有十多米的距離,黑乎乎的四周,不斷墜落下水點,使人感覺不出是下雨,彷彿是植物王國的天蓬在漏水。

我將狙擊步槍的T型準線對着阿鼻廢僧可能摔落的位置,仔仔細細地掃描着,除了一些四散零落的殘枝朽木,散發着蒼古陰森的氣息,絲毫沒有看到活着的在移動的模糊輪廓。

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又往前爬進一段距離。現在的阿鼻廢僧,逃跑的可能性很大,因爲他已經負重傷。而關於這場我們四人之間的廝殺,我又萬不能讓活人的嘴巴傳入命中水的耳朵,我必須弄死他。

但我此時,也必須得謹記一點,這些八大之列中的高級殺手的意圖,大多出乎傳統思維的意料,我必須得防着阿鼻廢僧點,不讓這傢伙給我來一招“回馬槍”。因爲他極有可能以負傷逃跑的假象來誘殺我。

我雙手扒在泛着潮腐悶熱的枯葉層上,那種黏黏糊糊的觸覺,使人說不出的難受。人在活着的時候,是絕對不願意死在這種彷彿無法超生的陰暗世界的。濃烈的土腥味兒和植物腐爛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的匍匐動作,比一隻蒼老的海龜也快不了多少。

當我靠近一截朽空了木心的樹樁,便抽出匕首底端藏着的魚線,綁住了這截兒長滿菌類的朽木,再小心着脫下身上的僞裝網,將其一點點的披掛到朽木上面,之後便釋放着魚線,悄悄爬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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