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血腥的屠殺_回憶血腥的屠殺(2)



從那以後,我逃亡到柬埔寨,從金邊偷偷爬上運煤的火車,到達佈雷特莫後,又走路到了耶森,從那裡上了戈公島,在這個無名小鎮上,一住就是五年。

斬加倫市有一個地下軍火組織,每次接貨,他們都支付很多瑞爾,要我去協助保護交易現場。但我現在不參與那些了。

現在,每年八月份,我都坐船去克羅澤羣島,和當地的土着做些貿易,賺足一年的花銷。

女孩聽得有些忘神,我用匕首削下一塊臘肉遞給她。她接過後說:“你胸前的十字刀疤,是和三個隊員搏鬥時留下的嗎?”我點了點頭,問是不是她媽媽告訴的她,我那道怪狀傷疤。她也點了點頭。我告訴女孩去睡,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坐着。

壁爐裡的火光一閃一閃,影子在牆上跳動着。我望着熟睡的蘆雅,又看到窗外急驟的暴雨,想象這次出海的情景,希望在航行中,這樣糟糕的天氣不要太多。

此刻,我雖然坐在乾燥舒適的小屋,但心裡卻很沉重。這此出海最少也要五個月纔可以回到小鎮。我走之後,牀上這個女孩如何安置,讓她回家等於把她逼上絕路。

地下室儲藏着十箱風乾食物,我本想在去西哈努克港之前,把這些吃的送給扎達瓦家。那是個處在飢餓邊緣的家庭,而且有我那位年幼的未婚妻,我當然希望他們能捱過我離開後的日子。

在蘆雅這個可憐的孩子到來的前幾日,扎達瓦曾領着那個要嫁我的女兒伊涼來過我的閣樓。這個四十多歲的柬埔寨男子,已經佝僂得像個老頭,而他身邊的女兒,卻生得亭亭玉立,脖頸處露着乾乾淨淨的肌膚,在來之前顯然剛洗過。

這個叫伊涼得女孩,雖然身着窮困

人家的破舊衣物,可她軀體發育得很均勻,顰足都散發着少女楚楚動人的氣息。

那天,扎達瓦就想把女兒留在我這間閣樓裡過夜,但我沒有同意。我想我萬一在出海時遇到兇險,不能平安回來,留下年幼受孕的妻子,豈不是讓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遭受世間的疾苦。

扎達瓦雖然貧窮蒼老,生活受盡艱辛,但他卻是個憨厚、正直的明白人。他看出我對伊涼不是隻爲慾望,我也關心她的未來,老扎達瓦就很高興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又把女兒帶回了家。

父女倆臨走時,我把儲存櫃裡大部分的食物給他們,並告訴扎達瓦,我出海之前會再給他多些食物。

扎達瓦很感激地對我笑着,伊涼也擡起漂亮的小臉兒,用她清澈的眼睛看我一下,又快速地低下了頭。

那是我第一次端倪這個十六歲的女孩,難怪鎮上的人們說她是當地最漂亮的姑娘,當時我信了。

出海的日子終於到了,我把七箱子食物送給了扎達瓦,同時也留給蘆雅兩箱多點的食物。並叮囑蘆雅幫我照看好閣樓,平日裡不要出門走動,萬一遇到危險就躲到牀下的密室,裡面有一把短槍,關鍵時刻用來防身。

在把大包小包的貨物和出海必須品裝上馬車之後,我就奔向了西哈努克港。從這個小鎮到達目的港口,需要三天的時間,如果天氣夠好,兩天時間也足夠了。

斯喏號船是不會因爲我的遲到而等待的,所以路上我趕得很匆忙。馬車幾次陷進泥坑,無法繼續前進,我只好把車上的貨物全部搬下來,等把車拉上來之後,再把貨物一件一件搬回到馬車上。

這樣的感覺遠沒有坐在酒館舒服,但爲了在下一年裡有足

夠的瑞兒,照例去酒館快活,我現在必須解決掉一切困難。

使用馬車的唯一好處是不用燃油,也不用配備飼料,叢林裡到處是茂密的枝葉,只要把馬解下來,任它啃食上兩個小時,它又會繼續拉着我和行李向西哈努克跑。

第二天的晚上,遇上了暴雨,我和馬兒不得不停下來避一避,在一叢兩米高的灌木上,我把備好的帳篷固定在上面,又把馬車上的物資整理平坦,使我疲倦的身體可以躺下來休息。

帳篷外面電閃雷鳴,馬兒在帳篷裡卻很安靜,慢慢咀嚼着周圍的植物。我也吃了些乾硬的蠟肉和堅果,心裡想着小屋的感覺,也惦記起蘆雅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我想斯喏號已經靠岸,明天晚上它就會離開港口,去往非洲的好望角。克羅澤羣島上的土着,也一定盼望着我的香料和乾果。

天剛微微亮的時候,雨還不見轉小,但我不能再等了,否則會延誤登船的時間。我拆除了帳篷,把貨物裹嚴實,駕上馬車在雨中狂行。

等到了西哈努克港,斯喏號也剛好靠岸,我填寫了單據,把貨物搬進船艙,就在一個狹小的船廂裡睡下了。

這個巨大的貨輪比去年破舊了很多,想來這一年在海上,沒少遭遇風浪和海盜。巨大的甲板被沖刷抹洗的像斑點狗的皮,船長還是那個矮胖的老頭,帶領着各地逃犯組成的水手們。

我裹緊了披在身上的羊皮氈子,不去想他們,我得早點休息了,明天還要和這羣水手們一起幹活,清洗甲板和維護桅杆。

夜裡的風雨更大了,整個船身像抱在婦女懷裡的嬰兒,來回地搖晃着。我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三天來的疲倦使我很快進入夢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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