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叫:“怎麼可能?懸鴉備用的那袋兒假寶石,應該就在他這個黑色的大揹包底下,以他的頭腦和謹慎度,不可能荒唐的拿混了裝寶石的袋子。再者說,就算拿混了袋子,那懸鴉抓出去的第一把寶石,爲何被三個專家讚不絕口。難道烏博莊園的人見財起意,想先污衊我們,然後殺人滅口,獨吞這袋兒寶石。”
我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剛纔那個中年專家,爲何莫名其妙地回過頭看一眼浮雕走廊上的老闆,彼此互遞的眼神,莫非就是殺人越貨的暗示。
可是,另一個更可怕的念頭,也隨着寶石專家那一句:“假寶石”的話讓我如被旱雷擊中。那就是,滄鬼的寶箱裡面,本就參雜了真假寶石,只不過假寶石做工逼真,超出了人用肉體感官識別的範圍。
“假的?”懸鴉臉上的驚愕,全集中到眼睛裡,他轉身望我,我也望着他。但從他再次轉回身的瞬間眼眸中,我明顯察覺到,他朝我身後那兩名沉默男子掃了一眼。這很像在給我傳遞訊號,讓我堤防。
“先生,你以爲這裡是動物園,我們幾個是猴子嗎?你的第一把顆寶是真的,質量不錯;但你接下來的兩把寶石,全部是假的,我現在懷疑你袋子裡寶石整個兒都是假的。”
中年男子情緒激動,他對着懸鴉指手畫腳地說着,毫無客氣可言。
“不可能的,這些寶石,我和我的朋友每人一袋,當時我倆都看過了,絕對沒問題。爲什麼到了你這裡,寶石就變成假的了。我是奔你們的誠信而來,你的手下也一再告誡我們,老實本分地完成交易,才能安全地活着離開山莊。我不可能愚蠢地拿着假寶石來送死吧?”
坐在石桌中間的花甲專家,用手指戳着攤在桌子上的寶石,非常傲慢地嚷道:“你這個人就是不本分,不老實,你就是來送死的。”
我本想走到桌前,拿起被指責爲假寶石的那幾個寶石細看,確認一下懸鴉有無被人調了包。但身後的兩個沉默男子,還有前面的光頭,以及浮雕走廊上站着的哈尼族女人,都可能一槍打爆我的頭,或打傷我的腿。
“呵呵,呵呵。好了,不要吵了。年輕人,爲什麼蒙着面孔,你在逃避這一刻的害羞嗎?”浮雕走廊上的男子,終於發話了。他聲音沙啞,卻充滿堅韌男人的磁性。
“先生,蒙面是我的自由,就像你非要穿着褲子站在上面一樣。”懸鴉沒有與花甲專家爭執,而是被站在浮雕走廊上的老闆刺激到了。
“呵呵,年輕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凡是來烏博莊園交易寶石的客人,沒有一位像你這樣在我面前時矇住臉。你知道嗎,對於遵守規矩的人,我這裡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警察局都比不了。”聲音沙啞的老闆,好像並未被懸鴉頂撞的話語刺激到。
“我臉部受過傷害,毀容了,不想給人看笑話。”懸鴉像是對這位老闆有了些妥協,語氣頓時減緩了大半。
“哼哼!我年輕的時候,有過很多像你這般性格的士兵,他們在戰場上受到的肉身損害,遠比你嚴重幾倍,但他們從不自卑自己身上的這種榮譽烙印。難道你的臉是被女人抓花的嗎?”戴軍牌的老闆最後一句話剛說完,立刻引得手下鬨堂大笑。
“不是。”懸鴉果斷乾脆地回答。
“那就揭開面紗來看看。”戴軍牌的老闆進一步逼迫懸鴉露出面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