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還有很多要談,如果急着離開,就算穿越了這片馬唐草地,留守在茅屋附近的下一名巴奈殺手,也會將你的肉身永遠留在烏博莊園。”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沒得選擇,這比起當初給傑森約迪捉上海盜船時,危險性更大,隱晦也更深。我說:“Ok,go on.”
“嗯。我們調查過你的過去,你父親經歷了二戰,是一名從血海中趟過來的中國戰士,後來奔赴朝鮮,結識了你的母親。”
我心中一驚,這個綠臉男子,或者說巴奈組織,對考慮吸納的每一個成員,大有刨根挖三代之勢。凡是不被他們摸透底細和“骨髓”的人,根本進入不了巴奈。這也是巴奈始終保持絕對實力的一個關鍵性原因。所以,這種刨根問底兒,絕不是在走過場,走形式。
“別這麼說,會讓人誤解的。我的父親,當年是揹負着民族安危才奔赴朝鮮。他趴在別人的土地上,無條件揮灑熱血,只爲保護一片可以讓我平安出生的土地。”我冷言冷語。
“你很崇拜自己的父親?他教會你很多東西?”綠臉男子接着問。
“我父親唯一留給我的,就是他和母親的愛情結晶:我肉身裡現在流淌着的每一滴血。但現在這個肉身是我自己的。你問這些問題,是在打探一個
民族深藏起來的精銳部隊?”我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呵呵呵……,不愧是東南亞傭兵裡蹦出來的一個異類,你的嗅覺很可怕。”綠臉男子心機,終於被我解開了第二層幕布,他開發笑,眼角微微泛起了幾絲尷尬。但他很具日式的狡猾,用誇讚對方來掩蓋自己的難爲情。
“談話到這裡,我稍稍對你瞭解一些了。我一直在想,獵頭一族爲何對你產生那麼大的興趣。現在,我對你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了。”
綠臉男子收起了他的套路,他摸過豎在一旁的步槍,我看得出來,他是故意把步槍摸在手裡的。
綠臉男子拍了拍抱在懷裡的步槍,一臉興奮地對我說:“不可思議,當年像你父親一樣的那些戰士,抱在手上的武器,性能連這種狙擊步槍的一半都比不上,面對敵人的高尖端武器和高壓兵力,他們竟然可以取勝。這是爲什麼?”
“邪不壓正,當時的國際形式,也決定了這四個字。”我一臉認真地回答。
“八嘎,哄小孩!這些不過是政治家們在哄搶榮譽。Power!it’s-power.”聽綠臉男子把話說到這裡,我心中更是驚恐。我已經感知到,這傢伙想從我身上尋找什麼。
“中國是一個很有趣味兒的混雜部落,我曾走訪
了很多地方,一直在試着尋找這種力量。但大部分人很奇怪,從他們身上,一點也看不到我想找的東西。我有時候甚至會認爲,他們在故意跟我裝傻。”
我儘量少說話,只是望着綠臉男子。
他繼續說:“在中國北方一個小城的夜市上,我花一塊錢參與遊戲,用飛鏢擊碎所有的氣球,贏了好多禮品。可我就是想不通,別人投十次,纔打中一隻氣球,那些圍觀羣衆都要鼓掌喝彩;爲什麼我十發十中,一個掌聲也沒有,反而倒彩連連,非說我是瞎貓碰死老鼠!就算他們不喜歡日本人,但我擊破氣球的精湛技術沒得罪過這些人啊!出於精彩的實力展示,也該給我點掌聲。有些日本人也不喜歡中國人,但他們卻喜歡中國的遼闊,喜歡中國的礦產,還有小島。我當時就覺得,這些人爲什麼總要把不相干的東西攪和在一起,思維模式太令人費解了。”
“是你不明白。那些晚上在夜市擺攤做生意的人,多是失業者,或者是收入不夠接濟的窮困者。他們熬夜辛苦一晚,也賺不到一二十塊錢。而你,一個實力恐怖到可以加入巴奈的殺手,去參與這種營生,別說隨手打中十米遠的大氣球,兩千米射殺頭顱又算得什麼。你打破十個氣球,拿走他所有維持營生的道具,太不厚道,所以圍觀羣衆不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