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半空的血人(18)

叭,一條火線射出,小艇船沿隨即跳起火焰,燃亮了周圍的黑暗。我裝起手槍,一腳踢開蓋住哭靈侍僧屍體的苫布,將兩具血淋淋的肉屍抓住雙腳,對準遊蕩在小艇左邊的那團巨大黑影掄了過去。

有了這兩塊新鮮的人肉,暫時緩和一下那頭巨大生物的攻擊,我也好將懸鴉栓在我的鉤山繩上,待會兒拖拽他一起上海魔號。

那團巨大的黑影,見有兩塊血腥味兒濃烈的食物拋投下水,便立刻抽動了一下身子,真如長了長胳膊似的,將兩具屍體一左一右,在瞬間拽到了自己的頭部,牢牢捆綁在嘴邊,大口大口地啃噬起來。

我站在小艇上,可以清晰地聽到,人的骨骼被牙齒嚼碎時發出咯咯嘣嘣地響。

我身上原本帶着兩把手槍,和一把M25狙擊步槍,這些都是殺傷性極強的武器。可這會兒站在小艇上,面對一隻如此巨大嗜血的深海生物,我萬萬不能因爲承受不住恐懼,而對它胡亂開槍。

假如打不中這隻龐然大物的要害,反而將它嚴重激怒,致使它往小艇的船身上爆發出致命一撞,我會立刻給翻船扣進水裡。

如果真落進水裡,只怕不等四肢撥動,腦袋浮游上水面,就會給這恐怖的深海生物拉拽過去,咯咯嘣嘣地咀嚼起來。所以,我只能往甲板上逃命,不能站在小艇上還以顏色。

趁那頭巨大的恐怖生物在津津有味地餐食着人肉,我快速綁好了懸鴉,將繩索一段的鐵鉤,奮力掄上海魔號的船舷。緊接着,我又將那塊苫布用匕首剖割成小塊兒,蘸滿了汽油之後,引着一把火,一個個地往輪船甲板上投擲。

溶洞裡陰暗潮溼,爬上甲板的那些鬼東西,最懼怕乾燥和燒灼,所以我用投擲火焰的方式,能快速驅趕開它們。

海魔號的甲板上,一塊兒塊兒的火焰開始亮起,杜莫在高高的桅杆上,仍舊焦急地給我打着信號,告訴我身邊一切我視角不方便看到的情況。

“追馬先生,順着輪船尾部第二條繩梯快速地爬上來,那裡的甲板比較安全,您快點啊!不然它們一會兒又該爬過來了。”

聽到杜莫的呼應,我再也不敢多耽誤時間,便向後退了幾步,助跑起來身體一躍,扒上那條粗大纜繩製成的蹬梯。與此同時,我的手肘也重重撞在海魔號的金屬外殼上,疼得我牙根兒裡直冒涼氣兒。

顧不得許多,我飛速快地順着繩梯往甲板

上爬,並同時告訴杜莫,注意水裡那團巨大的黑影,關鍵時刻就衝它上幾槍,千萬別在我貼着輪船外殼爬到一半的時候,讓那恐怖的東西遊過來,竄出水面將我叼拽下去。

懷着極度驚恐,我總算安全地上到甲板,此時海魔號上的甲板上,就如深夜給戰火洗劫過的村落,四下全是一團團的火焰。

我來不及多看身邊,因爲懸鴉還躺在輪船下的小艇上,於是我迅速抓住掛在船舷上的鐵鉤,雙臂使出蠻牛之力,開始將懸鴉從底下拉上來。

“杜莫,你趕緊掩護,別讓水下那個龐然大物靠近我拉拽的東西。”我一邊對身後桅杆上的杜莫焦急地說着,一邊雙手快速收繩。

可就在我將懸鴉從小艇上提高離水三米時,忽然一股巨大的浪花飛濺上來,一頭酷似食人花的大嘴巴,中間佈滿了鋒利粗大的黑紫色牙齒,直奔垂吊中懸鴉的雙腳而來。

這一口若是咬中,別說懸鴉的膝蓋以下全部消失,就連我的雙手掌心,也會被繩索勒得骨肉橫翻。

“當,噹噹。”幸好杜莫及時掩護,用狙擊步槍的射擊打壓住了這頭恐怖生物的攻擊,而我也在同時用力往左偏一扯一提,沒讓懸鴉的肉身給咬了去。

此時的懸鴉,幸好處於昏迷狀態,他若是活生生地醒着,見到如此一張醜陋且恐怖的怪嘴,險些咬掉自己的雙腿,即使膽量再大,也非得嚇出個好歹。

懸鴉的肉身被我越拖越高,杜莫見我不再需要掩護,也急忙從桅杆上滑溜下來,過來幫我一把。

我和杜莫把捆綁成糉子似的懸鴉弄上了艙門的頂子,這樣一來,那些甲板上令人噁心的生物,就無法啃噬到他。

沾滿汽油的苫布,並不怎麼禁得住燃燒,不等我和杜莫從小艙門頂子上跳下來,散落在甲板上的火焰,就已經熄滅了大半。藉着最後幾撮餘火,我和杜莫仔仔細細查看了四周。

這條甲板很寬很長,由於火焰熄滅的很快,我無法看清船尾的黑暗中那些爬動着的生物有無離開,或者,它們正潛伏在黑暗中再次向我們靠近。

“追馬先生,咱們現在怎麼辦,這溶洞太恐怖了,傑森約迪這混蛋,怎麼會把輪船停泊進這裡。噢!對了,咱們快進去找伊涼小姐她們,說不定她們此時在裡面也會遇到危險。”

我抹掉臉上的冷水,沉重地喘了一口粗氣,對杜莫警惕地說:“她們被懸鴉轉移走

了,咱倆現在得抓緊時間,想辦法離開這裡,而且必須趁着黑夜走,等到天亮之後,再乘坐快艇入海的話,極有可能被島上的狙擊手射殺。”

我的話剛說完,杜莫卻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抱起自己的左腳踝,哼哼嗨嗨起來。

“追馬先生,我的醫療包裹在剛開泅水過來時搞丟了,您能幫我看看傷勢嗎?我現在真是快疼死了。”杜莫像個孩子似的哀求着我。

此時此刻,我脖子裡的傷口也在溢血,於是我快速翻開挎在身上的綠色帆布小包,取出一個小盒子,我將袖珍小手電咬在嘴裡,抓緊時間給杜莫醫療。

杜莫的腳踝有些水腫,黑皮膚上的傷口,呈現出被吸盤吸爆破的血痕,我給杜莫消毒了傷口,又覆蓋上了止血藥棉。杜莫雖然疼得齜牙咧嘴,眼珠鼓得像燈泡,但他還是嘴裡不停地說着。

“追馬先生,我剛纔沿着水邊游過來,真是差點嚇死呢!四周黑咕隆咚,我遊着遊着就感覺水底有一隻人手,抓住我一隻腳使勁兒往水下拉。”

杜莫餘驚未消地說着,我對他呵呵一笑,雖然我的心裡也驚恐萬狀,但還是得起到表率作用。

“你小子命夠大,從溶洞口到這裡,至少也有一二百米,居然愣是沒讓大魚把你拽下去吃掉。你剛纔也看到了,這裡沒有什麼水鬼,襲擊小艇的那隻龐然大物,很可能就是‘大王烏賊’。我航海做生意那會兒,聽船上的人們講過,這種大傢伙經常會把小船整隻拉下水,然後吃掉船上的活人。”

說到這裡,杜莫驚訝地瞪着眼珠,他彷彿不肯聽信,埋怨我爲何總用無神論的調兒調兒與他共事。

我見杜莫如此一副怪模樣,就再度對他解釋說:“剛纔那條大王烏賊,也差點要了我的命,幸好我及時用匕首割斷了它的觸角,若不然,我脖子裡一半的血管兒會給它吸爆。這條大傢伙不是什麼善類,我藉助剛纔的火光,目測出它的體長已經接近二十五米。”

我的話剛對杜莫說到這裡,便聽得海魔號的船舷下咕咚一聲巨大的水泡聲。杜莫與我對視了一眼,我倆誰都沒有說話,但彼此心裡都清楚,那是輪船下的小艇被拖入水了。

一條長達二十五米的大章魚,至少需要生活在海下三千到四千米,人類很難尋見到這種體積的生物,用極其罕見來形容它,都不夠表達稀罕,這種大王烏賊,東南亞一帶的少數漁民稱作海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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