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匹鬃毛長長的矮腳馬,在繁茂的枝葉後面若隱若現。這些馬匹被塗抹了炭灰,除了馬腿上面,每匹腳力十足的馬兒周身都插滿密密麻麻的小樹枝。即使這種僞裝很嚴密,但我仍看到馬背上馱着幾箱子重物,被油布緊緊裹着。
六個護送馱隊的漢子,人人揹着一隻AK47步槍,他們腰上不僅掛着一把開山刀,還各自別了兩隻手槍。看到這些情景,我心裡更是高興。只要把這幾個傢伙悄無聲息地弄死,這些貨物和馬匹都是我的。
然而,當我看到馱隊後面還有一個懷抱M25狙擊步槍的傢伙時,心徹底涼了大半。我甚至生出了放棄這次偷襲的念頭。因爲,那是一個戴着獸皮面具的傢伙,鬢角掛滿了一綹綹綠色鬃毛,我可以一眼就認出,那個一名賽爾魔傭兵。
這支非法入境的走私馱隊,究竟是爲了什麼才進入雲南的大山。難道他們想報復守衛疆土的邊防戰士,對他們來一次血腥的獵殺,以泄心頭之恨。
被分配在斥候裡的兩名傭兵,極可能就是這名賽爾魔傭兵的副手。對於任何一個國家的邊防來講,這種小規模的非法入境,看似幾名持槍流寇,可一旦與駐防武裝動起手來,不知要犧牲多少邊防戰士的性命。
這就好比幾名業餘拳手打拳賽,在一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另一方偷偷更換上一名世界級的職業拳手,後果可想而知。所以,假如守護雲南疆土的戰士不瞭解這一點,沒有從軍部深層及時調遣重量級的殺手過來,可真要吃大虧了。
客觀地講,一名貨真價實的賽爾魔傭兵,在對手沒有防備的前提下,一天之內幹掉二十名邊防戰士不算什麼稀奇。我以前在東南亞當傭兵時,沒少幹這種勾當。
我趴在大樹冠裡,用狙擊鏡孔望着這支馱隊,心裡說不出的矛盾。假如我襲擊了他們,就必須不留一個活口,真要放跑了一個,消息一旦走漏進獵頭族和巴奈組織的耳朵裡,那些傢伙不免要懷疑我藏在雲南。
如果放他們過去,這些傢伙和馬背上的白粉,不知又要葬送多少條無辜的生命。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需要錢,我需要的這筆錢,靠村子給的那幾畝土地種植菸葉的話,一百年都積攢不夠。
我必須以最快的途徑積累到足夠的人民幣,然後在某個合適的時候,使我有足夠的資金回南非一趟,取回自己藏在烏博莊園山下的寶石。
可是,賽爾魔傭兵的出現,卻令我舉棋不定,那種傢伙不是好惹的,一旦與其糾纏上,彼此的生死各佔一半比率。我討不到什麼便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