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如同是一枚毒箭、又如同是一陣疾風,寒心的身影在瞬息之間就朝着黃文濤的方向撲去,從林海的身旁經過的時候,林海甚至能夠感覺到陣陣勁風撲面而來,颳得他差點直接就摔地上去。
最爲聳人聽聞的是,寒心奔跑起來的時候,周身勁風所致,竟是直接將地上卷得飛沙走石。
與黃文濤五六步的距離,寒心竟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到達,如此聳人聽聞的移動速度看得林海一陣瞠目結舌!
撲到黃文濤面前的同時,都不等猶自衝着林楓怒罵的黃文濤反應過來,寒心的手閃電一般出擊,狠狠地抓住黃文濤那隻拿槍的手的手腕。
暗含了一絲絲無形無狀的真氣的五指用力一捏!
“咔嚓……”
伴着一聲骨節碎裂發出的脆響,黃文濤手中的那把手槍已經掉在了地上。
終於意識到不妙,黃文濤慘叫一聲的同時,另一隻始終扣住林溫柔肩膀的手作勢就要去掐林溫柔。
但是,寒心又怎麼可能會給他再次翻身的機會?
幾乎是黃文濤準備用力扯林溫柔的同時,寒心的另一隻手也動了,後發先至,頃刻之間抓住黃文濤的手背,然後依葫蘆畫瓢,再次用力一捏!
“咔嚓……”
又是一聲脆響,黃文濤的手背幾乎被寒心捏得變形,五指併攏、互相擠壓,斷骨之聲不絕於耳。
“啊……”
黃文濤吃痛,再次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這時候,林溫柔也終於是抓住了逃跑的機會,半蹲着站在黃文濤面前的她身體一滾就逃離瘋狗般的黃文濤。
緊接着,林溫柔都顧不得爬起來,擡手撿起那把落在黃文濤腳下的手槍,然後才飛快從地上爬起來。
趁着黃文濤與寒心扭打的當口,微微墊着腳尖的林溫柔已經擡槍抵在了黃文濤兩眼之間的眉心處!
“住手!”
之前被黃文濤鑽空子挾持之後,林溫柔始終不言不語,甚至都沒有吭一聲,此刻,她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冰冷得就如同刀劍一般,讓人聽在耳中涼在心裡。
可以想象,剛纔被黃文濤劫持,林溫柔是多麼的生氣、多麼的憤怒,此刻,她滿腔的怒火都從這句“住手”中宣泄出來!
不過,黃文濤顯然沒有覺得林溫柔的話有多麼冰冷,畢竟,此刻的黃文濤覺得寒心纔是最大的敵人,所以,明明雙手都被捏得骨折了,但是,他依然沒有忘記如瘋狗一般朝着寒心的身上撲。
只是,在寒心面前,黃文濤的攻擊就如同是小孩子過家家,每一次黃文濤朝着他撲來的時候他都會揮手狠狠一耳光抽打在黃文濤的臉上,直接打得黃文濤雙臉腫脹、頭暈眼花,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混蛋,住手!”
見自己成爲局外人,林溫柔滿腔的怒火無法發作,那個怒啊,索性就扯開了嗓門狠狠地吼了一嗓子,與此同時,她擡起手中的槍托就狠狠地砸在黃文濤的額頭上。
“嘭!”
一聲悶響,被槍托砸中,黃文濤身體一個踉蹌,仰面就
摔在了地上。
再次擡眼,黃文濤終於看到自己的面前抵着黑漆漆的槍口,而拿槍的人,明顯就是之前還被自己用槍抵着後腦勺的林溫柔!
一時之間,黃文濤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別……別……別開槍……”
這一刻,黃文濤只感覺自己的膽兒都嚇被破了,除了求饒,他再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哼!你當本姑娘傻啊?本姑娘當然不會開槍,那是要坐牢的!”
見黃文濤的眼中滿是惶恐之色,林溫柔心中的怒火這才稍稍熄滅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漸漸變得顧盼生輝起來。
不過,她可沒就這麼放過黃文濤的打算!
隨手將手槍遞給寒心,林溫柔彎腰就開始脫鞋,寒心正疑惑林溫柔這是要幹嘛呢,林溫柔已經把腳上那雙高跟鞋脫下來了。
尖嘴小腳高跟鞋,後跟高有十幾釐米,光着腳丫子的林溫柔一收一隻,拿在手中就如同是神兵利刃。
“混蛋,連老子也敢劫持,你找死!”
下一秒,林溫柔將手中的高跟鞋高舉過頭頂,然後狠狠地朝着黃文濤的腦門砸去。
“嘭……”
一聲悶響,高跟鞋的後跟砸在黃文濤的額頭上,立刻見血。
“你妹的,姐也是你能劫持的嗎?”
緊接着,林溫柔另一隻拿着高跟鞋的手舉起又落下,很有點手起刀落的感覺,這一次,林溫柔用高跟鞋砸的是黃文濤的胸口,緊緊一下就直接將黃文濤的胸口砸得染血。
“傻帽,你不知道你剛纔差點把老子嚇哭嗎?”
再然後,林溫柔乾脆雙手都舉起來,高高地舉過頭頂,她說這話的時候,真就忍不住哭出聲來,哭聲幽怨,很有點如泣如訴的小女人感覺,當然,她狠狠劈向黃文濤腦袋的高跟鞋絕對沒有半點小女人的嫵媚,有的只是作爲“男人婆”的彪悍!
“嘭……嘭……”
堪比上古神器的高跟鞋砸在黃文濤的頭上、臉上、身上,接二連三的發出嘭嘭嘭的悶響,間中甚至有骨骼斷裂聲,當然,更大的聲音還是黃文濤那聲嘶力竭的慘叫。
林溫柔足足毒打了黃文濤五分鐘才罷手,蜷縮在地的黃文濤已經變成了一灘只剩下細微呼吸的爛泥,而林溫柔則是渾身上下香汗淋漓,尤其是額頭上更是佈滿了晶瑩的汗珠,就彷彿剛纔進行了一場馬拉松長跑比賽一般。
因爲呼吸急促,林溫柔的胸脯隨之輕微的欺負起來,看得寒心一陣眼花繚亂,但是,一想到林溫柔剛纔的狠勁,寒心就趕緊將自己心中的邪念生生掐死,他是真怕林溫柔一言不合也用對付黃文濤的彪悍手段對付他。
略微休息了幾分鐘,待得呼吸並不像之前那般急促之後,林溫柔這才罵罵咧咧地彎腰準備把高跟鞋重新穿上,但是,當她注意到高跟鞋的鞋跟上隱隱的染了鮮血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穿上的勇氣了,索性就把高跟鞋扔在一旁,然後就光着腳丫子、踮着腳尖小心翼翼地朝着林楓的方向走去。
“姐……姐……快點管管你的男人啊……那個混蛋差點把你的堂弟打死……”
此刻,林楓依然是躺在地上的,見林溫柔朝他這邊走來,他以爲林溫柔這是要過來扶他呢,於是就一個勁地告狀。
但是,讓林楓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林溫柔走到他面前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動腳了。
雖然林溫柔是光着腳丫子的,雖然林溫柔踩在滿是砂石的地上走都走不穩,但是,她擡腳踢踩林楓的時候卻是那般彪悍!
桂花村因爲能夠用上洗衣機的人家很少,所以,村裡的女人們洗衣服的時候就習慣於用腳踩、跺,林溫柔此刻怒踩林楓的動作就像極了正在月牙灣的井邊洗衣服的村姑,那彪悍的動作看得寒心、林楓、湯秋兒一陣瞠目結舌,心中直發毛。
“林楓,你這個混蛋,你之前是要害死我嗎?我踩死你……跺死你……弄死你……”
“啊……啊……媽呀……疼……好疼……”
被林溫柔如此狂虐,林楓直接嚎啕大哭,一邊哭嚎一邊求饒:“姐……堂姐……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當時就是太生氣了……饒了我吧……我是你的堂弟啊……你爸和我爸是親兄弟啊……”
林溫柔纔不管林楓怎麼說,她一個勁地發泄着胸中的怒火,一個勁地踩踏、蹂躪林楓,一直到她感覺自己累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才罷休。罷手的同時,林溫柔惡狠狠地來了這麼一句:“要不是本姑娘累壞了,本姑娘一定還會揍你,哼!”
“呃……”
聽了林溫柔這話,寒心只感覺自己的頭頂似乎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呼嘯、在奔騰。
就在這時候,車上的湯秋兒氣若游絲地從車玻璃門裡探出頭來,然後用上氣不接下氣的語氣說:“溫柔姐……姐夫……你們……你們別玩了……我……我不行了啦……”
話音未落,湯秋兒身體一軟,直接就趴在了車窗之上,顯然是因爲失血過多而休克了。
“次奧,怎麼把她給忘了!”
直到這時候,寒心才反應過來湯秋兒等着搶救呢!
不由分說,寒心一個箭步就朝着轎車的方向飛跑而去,林溫柔也是如此,臨上車之前,林溫柔回頭對林海說:“小海,把林楓這個混蛋送回天海城去!”
“可是,姐……”
林海滿臉都是擔憂,他明顯想要提醒林溫柔幾句,但是,這時候寒心已經如賽車手一般將車開走了,只留給林海漸漸遠去的車尾燈。
“唉……”
看着那暗紅色的車尾燈漸漸遠去,林海忍不住暗歎了一聲,自言自語般說:“姐,你怎麼能打楓哥呢?這一次,只怕咱爸和二叔要反目了……唉……”
林海雖然年紀小,雖然從小過着養尊處優的少爺生活,但是,他卻早熟,在他那稚氣未脫的臉上,有的是與同齡人的稚嫩極其不相稱的老成!
林海非常清楚,他的二叔林雄心非常寶貝自己的兒子林楓,這一次林溫柔打了林楓,只怕二叔林雄心會找林大膽麻煩。
想到這種可能,林海突然惡向膽邊生,他暗自咬牙切齒地沉思道:“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林楓給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