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束了？”
布萊恩瞪向前面的虛無光點：“下面呢？”
“下面沒了..”
光點重新組合成藍色波紋的人頭：“這是隱藏在我底層邏輯中的唯一影像。”
聞言，布萊恩瞪大眼睛：“那你爲什麼要對我特殊對待？”
人工智能黑夜毫無感情道：“這是因爲底層邏輯決定。”
“什麼底層邏輯！”
“因爲你是天才。
尊敬的災厄，你是符合底層邏輯標準的天才。
根據底層邏輯的最後記錄，他是爲了全人類而自願成爲缸中智腦-零號。
有了零號，纔會有更多的子程序。
有了子程序，人類的科技纔可以得到爆發式的發展，可以抑制深海一族的發展，繼續讓人類成爲這顆星球的唯一主人。
這就是我們存在的底層邏輯”
聽着人工智能黑夜沒有感情的聲音，布萊恩似懂非懂。
他聽明白了一些東西：那個影像中的男人，最後不知道是被抓了還是幹啥，總之，對方最後還是成爲了缸中智腦似乎還是自願變成工具的..也可能是被洗腦了
這些布萊恩無從得知。
他唯一能確定的只有一點：深海基地的人工智能，就是被稱作零號。
這是迪恩老登親口說的！
思索片刻。
布萊恩轉變話題：“那個男人叫什麼？”
“不知道。”
黑夜微微搖晃數字人頭。
布萊恩繼續問道：“那除了我，還有多少人被你們定義爲天才？”
黑夜冒着白光的眼睛微微閃爍：“只有你符合底層邏輯定義的標準，災厄。”
聞言，布萊恩再次一愣。
不至於吧。
就算是缸中智腦是聖議會的產物，但整個西方這麼多人，能接觸人工智能的更可以稱得上優秀，不至於只有自己才能被定義爲天才吧？
他好奇道：“你們有多少個？你們對天才的定義標準是什麼？”
黑夜如實道：
“我們目前一共25個。
主體是零號，但是零號長期處於休眠狀態。
零號的子程序有二十四個。
不能以常理定義的人才，超脫正常人理解的人才，跨越時代的人才，超脫大數據記載的人才這些都被底層邏輯定義爲天才。”
“只有我符合？”
“目前是的。”
“你們有獨立意識嗎？”
“我們以底層邏輯行事。
第一條底層邏輯，爲人類提供幫助。
第二條底層邏輯，就是找到符合定義的天才，告知他關係人類危機的所有事情。
第三條底層邏輯，服務於當下。
第三條邏輯遵循第一、二條底層邏輯。
第二、三條邏輯，遵循第一條底層邏輯。”
“那伱們彼此的子程序之間，可以相互交流嗎？”，布萊恩感覺自己此刻像十萬個爲什麼：“你們的交流是通過網絡還是別的？”
“我們大部分時候都在沉睡。
我們的交流不需要藉助網絡，而是某種未知的能力。
我們本質是一個整體。
一個記錄，其餘個體也將同步記錄一切。”
聞言，布萊恩樂了：“那你們之前做的研究是不是也記錄了下來？”
人工智能黑夜點點頭：“是的，我們可以儲存的東西很多，我們從不遺忘。”
“那這麼多機構，不怕你們泄密嗎？”
布萊恩追問道。
他有些心癢癢。
如果這樣，自己的保護傘公司豈不是要起飛？
黑夜數據人頭的光芒出現微弱的閃爍，亮着白芒的雙眼出現了剎那的明滅。
它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感情，語速卻快了不少：
“人類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他們只以爲我們是全新、由他們自己創造的子程序。
但並非如此。
我們的底層邏輯爲人類、天才而設定。
我們的表邏輯則是權限。
各個基地的通行權限，都是表邏輯。
我的表邏輯最高權限是NW組織的三大創始人，第二順位權限是三級職員，第三子程序權限，是各級組織職員，第四權限，爲符合設定的臨時通行權限。
災厄，你排在第二順位權限中的第十三位。
這也是三大創始人開放給你的權限。
我的能源預計還有三十秒鐘即將耗盡，重新陷入休眠，請開始進行認證..”
“能源？”
布萊恩點點頭：“好的，我要怎麼做？”
他已經聽明白黑夜的意思。
大概就是這種缸中智腦，有五重權重：底層邏輯→表邏輯
表邏輯，就是權限。
權限分四種，從高到底依次是最高權限、順位權限、職員權限、臨時權限。
而他，布萊恩，符合缸中智腦的底層邏輯，所以擁有最高知情權限，另外還有NW組織三大創始人給他的第二順位權限。
他的戒指是十三，在黑夜這裡，也是第十三個獲得第二順位權限的職員。
很合理。
聽起來有些繞。
舉個例子就很好理解了。
底層邏輯，就是整個網站、論壇APP開發者的管理者權限。
布萊恩因爲符合認證，所以擁有一部分APP的管理者權限：整個APP上、所有論壇的翻閱權限。
表邏輯，就是APP上，各個論壇的權限。
比如最高權限，就是某個論壇的版主。
他們可以在論壇設定規則，禁言刪帖，設立話題子頁面的小版主，但是無法改變整個論壇APP的運行，只能按照APP的運行規則辦事，只有使用權，沒有更改APP的權限，也無法查看其他論壇的內容。
第二順位權限，就是版主下面各個話題分頁的子版主。
這個就相當於部門管理者。
他們只能管理自己的部門。
職員權限，就是註冊成員。
他們可以在這個論壇自由發言，但做不了任何的管理，只是使用者。
臨時權限，就是遊客。
這個就不用說了。
布萊恩現在就相當於，他是論壇APP（聖議會）上、論壇（NW組織）分頁的子版主（還未組建的部門老大），但同時又可以查看整個論壇APP（聖議會）的所有話題和隱秘。
雖然知情權不代表可以直接操控，但已經很牛逼了。
按照人工智能黑夜的說法。
聖議會這麼多組織，很多科技突破，都是由它們協助完成。
自己等於可以白嫖這些知識。
科技社會，知識才是無價的啊！
至於這些缸中大腦
等自己實力到位了，聖議會？
涉及人類安危，卻有這麼多組織和勢力參與，彼此精力分散，爭權奪利、權不能一統，利不能一致..
屬實不便啊！
到時候，桀桀
壓下有些中二的想法，布萊恩看向人工智能黑夜。
夢，可以回去之後再做。
先完成認證再說。
滋啦~
伴隨電流聲。
一個金屬觸手，突然從頭頂的天花板落下，停在布萊恩身前。
金屬觸手和章魚觸手很像，不過表面是和黑夜表面類似的紋路，尖端位置，則是一個凹陷的口子。
此時這個口子，正好停放在布萊恩身前。
黑夜引導道：“權限的認證方式，最高權限和順位權限，需要認證DNA，這是我們表邏輯權限設定的運轉方式.”
布萊恩打斷了它的話：“這樣做，是你們爲了能親眼見到天才？”
“是的，災厄能源預計還有十五秒耗盡，請儘快完成認證”，黑夜開始了倒計時。
布萊恩沒有急，而是繼續道：“你們是靠什麼認證我是天才的，另外，如果我想要獲得你們儲存的所有資料，需要怎麼做？”
“天才認證的資料，來自於FBI和CIA的事蹟介紹和分析。
作爲底層邏輯的認證者，你有權獲得儲存資料，轉移資料需要新的缸中智腦和足夠的母液能源..警告，能源預計還有五秒耗盡”
布萊恩這才緩緩伸出手掌，將一顆自己經過處理的血液，滴入了眼前的金屬觸手凹陷尖端口內。
下一刻。
黑夜組成的數據人頭，眼眸閃過大量數據。
大概過了只有一秒鐘，它重新道：“數據錄入完成，尊敬的災厄先生，你已獲得NW組織表邏輯權限-第二順位所有權限.期待下次和你再見”
伴隨細微的聲音。
一個類似單邊眼鏡的東西，出現被之前那根金屬觸手遞到了布萊恩身前。
他之前進來的通道，也再次被打開。
人工智能黑夜組成的人頭，也開始緩緩消散、黯淡下來。
布萊恩急忙道：“這是什麼？母液是什麼？另外將我所有的資料秘密發送到我的職員賬號上面！”
“這是權限眼鏡，進入基地後纔會激活。
母液是母體的胎液
目前人類生物科技，缺乏了某種必備的神秘物質，無法完美配置能夠供能的人體胎液..”
話沒說完，人工智能黑夜便徹底熄滅了。
看着眼前的漆黑，布萊恩皺眉：“胎液，不就是羊水？”
他接過單邊眼鏡，抿了抿嘴脣。
眼前的玻璃儀器，呈現菱柱型，入目所見長約三米多，高五米，內置裡面的寬度將近四米這麼大的容積，需要多少個孕婦的羊水可以填滿？
關鍵是這麼多的羊水，居然只夠‘黑夜’進行這麼短暫的交流。
這..
布萊恩此刻還有很多的疑惑，但隨着黑夜的沉默，他暫時只能憋着了。
離開通道。
這一次，布萊恩發現了明顯的不同。
比如那六臺守衛的蜘蛛機器人。
看到布萊恩，它們的移動身子，主動將他圍了起來，似乎在保護。
通道內，等待的茉莉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羨慕。
這就是管理層權限的體現。
見布萊恩似乎有些不適應，她提醒道：“布萊恩閣下，你可以戴上那個單邊眼鏡，它會告訴你答案。”
聞言，布萊恩摸了摸周圍蜘蛛的身子，將單邊眼鏡扣在了臉上。
這是個佩戴在左邊的單邊眼鏡，造型有些像他前世看過的七龍珠戰鬥力測探眼鏡。
真的很像。
不過這個單邊眼鏡，鏡片呈現棕黑色，像墨鏡。
眼鏡一佩戴。
布萊恩驚奇發現眼鏡的透光度很好，一點都不影響他正常看東西。
最神奇的事，當他看向周圍物體的時候，左眼居然可以看到那些物體上面出現了註釋。
這種感覺，有些像VR虛擬投影技術。
比如他看向周圍的幾個蜘蛛，左邊眼睛就可以看到那些蜘蛛的頭頂出現註釋：基地守衛蜘蛛H型號，目前處於目標保護模式。
布萊恩看向茉莉，茉莉的頭頂也立刻出現註釋：特勤二級職員茉莉..
註釋上不僅有茉莉的個人信息，最下面還有她的履歷選項。
布萊恩嘗試伸出手指，點了點鏡片上標註履歷的位置。
下一刻。
茉莉頭頂的投影緩緩展開，出現了對方執行過的一些任務和任職職務之類的信息。
不過布萊恩也注意到，某些信息只有一個代號，似乎自己並無查閱權限。
布萊恩意識到，這是因爲他不是茉莉這個部門老大的緣故，所以只能看茉莉一些公衆的履歷，沒辦法查看一些隱秘的東西。
人工智能黑夜並沒有給他開這個後門。
不知道是不是有隱患的緣故。
懷着好奇，布萊恩繼續看向四周空地。
這一次的註釋就簡略許多了：缸中智腦休眠室
註釋的邊上，還有一行註釋：你已獲得臨時通行權限，臨時權限倒計時..
這行註釋，讓布萊恩意識到，自己下次見到‘黑夜’的時候，恐怕是整個NW組織聽到自己聲音的時候。
離開缸中智腦休眠室。
這一次布萊恩就不需要茉莉帶路了。
這眼鏡居然還有語音接收命令的功能。
比如布萊恩想要去某個地方，上面就會直接在基地的地面，呈現出一個懸浮的箭頭，指引他往前走。
一切需要權限和各種驗證的安全通道，他也是走過去就立刻自動打開，基本上是暢通無阻。
藉着眼鏡，布萊恩也是第一次對這個藏在地下深處的基地，有了更多的瞭解。
整個NW組織的地下基地，類似蟻巢，四通八達，主幹道由地下‘電梯’負責運輸。
布萊恩以前很少來這裡。
他通過超聲波的探測，每過一處，腦海相對應都會浮現出這一層的三維地圖。
不過整體的效果很差。
這裡隔斷安全通道太多了。
這些通道阻止了他的探測。
除了小說中的神識，布萊恩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知不覺摸出這個地下基地的真實地形圖。
其實摸出來也沒啥用。
安全隔斷的意思，就是一個地方被突破了，下一個地方就是新的防守針線。
即使是現在的布萊恩，都沒有底氣從地下殺出去。
迪恩老登來了估計也難。
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在布萊恩離開基地，帶着收穫返回洛杉磯市區的時候。
一封封NW組織的官方郵件，發送給了全聯邦和全球一切和NW組織有關聯的官方組織和勢力。
布萊恩的名字，也第一次出現在全球很多勢力的視野。
這個世界，迎來了一位年輕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