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莫甘娜當初說過的話...
莫非冥王跟莫甘娜持有一樣的理念?
卡爾在心底暗想着，他覺得還需要具體瞭解一下冥王的理念是否跟莫甘娜相同於是開口道：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倒是與我曾經的一位摯友的理念有些相似。”
“我的那位摯友認爲宇宙就應該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不應該有什麼規矩條條框框限制，人人皆可有成爲神的機會...”
聽完卡爾的話，周荼明白卡爾在說的是莫甘娜的理念。
墮落自由...
原著裡莫甘娜認爲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就是宇宙的常態，與其庇護弱者不如給予弱者新的進化，她主張用一定手段加速弱小文明的文明進程，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下讓弱小轉變爲強大...
在她的理念中，沒有神來制定規矩、約束任何文明，人人皆可是神...
她那藐視生命的加速文明進程的手段與凱莎的正義背道而馳，她所去的地方就會有戰爭與死亡，故而天使一直追殺着惡魔萬年之久。
周荼對這樣的秩序理念同樣不認可，既然制定秩序那就要承擔起統治這片宇宙的責任。
莫甘娜的墮落無法無天的自由會加速宇宙的熵增，宇宙也只會越來越混亂。
周荼沉默了數秒緩緩開口說道：
“我與她的理念並不相通，甚至我並不認可...”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三大真理都在指向於強者至上的觀點，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在這片宇宙，才能控制宇宙的熵減...”
“強者至上...？”卡爾聞聲又是一怔。
以強者的姿態管理宇宙，這似乎與天使的神權很是相似，都是由神來管理宇宙，制定規矩...
“這與神權有什麼區別?”
“只有統治者纔可以根據自己的意志來判斷對錯，來進行所謂的主持公道，你們稱這個叫神，而我稱之爲至強者...”
“成爲至強者不是爲了給予宇宙何等規矩，而是維持宇宙的熵減，在無序中尋找有序，順應弱肉強食的宇宙真理，將所有的強弱者戰爭控制在可控範圍之內...”
“我不會選擇庇護弱小，相反我更加鼓勵弱肉強食的競爭，強者生存，而弱者淘汰，弱者要麼滅亡在宇宙的長河之中，要麼成爲強者吸納同位者或弱小變得更加強大...”
“整個宇宙的文明只有不斷超越自身，才能更好的適應這叢林環境。”
“...”
聽着冥王的至強理念，卡爾很顯然的懵住了，他順着冥王的理念問出了一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
“這樣一來...宇宙的生命文明不會越來越少麼？到最後弱者還會存在？”
“你們的宇宙誕生一百多億年之久，強者弱者的輪迴一直存在...宇宙的生命文明怎麼還保持穩定數量？”
周荼的反問倒是給卡爾問住了。
是的。
冥王的理念並沒有規定什麼，也沒有限制什麼，弱肉強食的一幕每時每刻都上演在宇宙的各處...毀滅與新生並存。
儘管已知宇宙已知的文明痕跡僅有二十萬年，但此時此刻弱者與強者文明仍舊存在於宇宙....
見卡爾沉思的神色，周荼回想到了昔日有這般感悟的歲月，那低沉的聲音悠悠響起：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這是宇宙無序中形成的規律，所以...弱肉強食一直存在，也絕不會消失，宇宙是有調節性的，生命的毀滅與新生輪迴不息。”
輪迴。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論題，
在他還只是狼族首領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問題。
第五平行宇宙的各個種族一直在征戰也一直有種族的毀滅，但爲什麼這個宇宙生物鏈就沒有崩盤?
這個問題曾困擾他許久。
直到後面狼族從母星向宇宙的星辰大海探去，這個問題才讓他想明白。
宇宙是有調節能力的。
幾十萬年前他狼族鎮壓一方，母星上的其他種族曾被狼族鎮壓過許久，有無數種族毀滅...
而幾十萬年後呢，狼族成了弱小，被其他種族排斥，雖然同樣是狼族這一族羣，但強弱已經輪轉...
那些曾經被摧毀的焦土又誕生出了嫩綠的新芽，死去強大種族供給弱小，讓生命再次綻放。
...
“的確是一個我從未想過的角度...只不過這樣的秩序理念恐怕也不會得到天使的認可。”
卡爾細品了許久覺得這樣的理念似乎也行得通。
“我...爲什麼要得到天使的認可？”周荼話鋒一轉：
“我爲什麼要得到弱者的認可?只有弱者服從於強者的規則，可從沒有強者遷就弱者的憐憫。”
話至於此， 卡爾已然明白了冥王對於天使的態度。
壓根都沒看得上...
或許連敵人都稱不上。
擁有足夠的心性，與天使正義背道而馳的理念，擁有能夠憑一己之力阻止太陽神炸恆星的實力...
這樣的人如果能合作共贏的話，自然是第一人選...
卡爾平整了一下心情，他看了看自己書房這滿牆的書籍，又看到了牆上掛着的一幅畫像。
這幅畫像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這男人站在星球之上眺望星空...
人物的渺小與星空的浩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冥王閣下，我認可您對於宇宙真理的理解，但我只能評價於太過於片面...”
或許是把冥王當做一位能夠合作的對象，卡爾稍微透露一些所謂虛空的點點設想。
“文明終究會有毀滅的一天，無論是怎樣強大的文明都會有熄滅的時候，就連當年的神河文明都逃不過毀滅的結局...”
“文明是會毀滅，生命是會死亡...唯有知識才能永恆...”
卡爾那看似人畜無害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幽邃。
“毀滅的神河將知識的光輝播撒在已知宇宙，且一直影響着宇宙的科技形態數萬年之久。”
“而我，同樣想要締造這樣的時代...虛空就是能夠改變已知宇宙所有格局的維度產物...”
“一個無神權、知識至上的新時代，所有文明的知識科技成果都將記錄在已知宇宙新時代的歷史長河...”
卡爾越說越興奮，竟然把內心的真實想法透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