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次長……”藤本貴榮停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接着說道:“他跟我們不一樣,用句中國古話來說是出淤泥而不染,但也是個理智能認清現實的人,只想安穩度日,不會破壞我們的事,對他保持基本尊重即可。”
“原來如此。”青山秀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山下久戶對內部的腐敗一清二楚,但卻無力改變,也不想螃臂擋車,所以只要求自己潔身自好。
因此造成了他在警察本部的特殊地位,所有人都將他排斥在這個大集體之外,但又會自發給他幾分面子。
當大環境足夠爛時,這種不跟着一起爛的人都已經算是難得可貴了。
藤本貴榮沒繼續這個話題,說起了另一件事,“青山君,有個消息需要告知你一下,宮崎勇那個傢伙今晚帶着錢和子彈拜訪了總務部,警務部和警備部部長,威逼利誘,妄圖取代原本四大暴力團的位置與我們警方達成合作,接下來估計還會一一拜訪在座的所有人,不知你對此怎麼看?”
宮崎勇的案子是青山秀信負責。
所以這件事當然得跟他通個氣。
“癡心妄想!”前腳剛砸死宮崎勇的青山秀信面色坦然的點評道:“如此毫無底線,不知尺度的傢伙就像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與他合作,先不提能帶來多少利益,但遲早會把大家炸死,相信在座的諸君都一樣有着報國之心,相比起金錢更在乎前途。”
聽話很重要,宮崎勇昨晚敢搞一羣人四處製造槍擊事件,明晚敢幹什麼都不敢想,想當狗腿子的人如過江之鯽,哪個官僚想不開選擇這種人?
“不錯,青山君所慮也是我們所擔憂的。”警備部部長面色陰鬱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因爲知道拒絕的話,這瘋子真可能將威脅之語付諸行動,所以我們先穩住了他,建議他找上其他人時,大家也能忍一時之氣表面答應他的條件使之放鬆警惕。”
“但拖是拖不了太久的,這件事是青山君負責,所以得儘快將其處理了才行。”藤本貴目不轉睛的看着青山秀信,手裡無意識的把玩着酒杯。
青山秀信點了點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道:“本部長,還有諸君大可放心,我成功安插了一位臥底進入宮崎一家,他已經順利取得宮崎勇的信任,相信很快就能掌握其罪證。”
自己臥底的老大被派自己去臥底的老大殺了,野比倉健攤上這麼離譜的個上司,是他上輩子修來的黴運。
“哦?”藤本貴榮眼睛一亮,身體坐正了一些,笑着稱讚道:“青山君真不愧是這方面的專家,不聲不響搞出一個大動作啊,那麼快就已經打入其內部,那我們可就靜候佳音了。”
原本他想的是和青山秀信商量下先炮製證據,栽贓陷害把宮崎勇給抓起來,或者在抓捕中直接將其擊斃。
先把這個不穩定因素給去除了。
穩定勝過一切。
這種不穩定因素比速趁早清除。
維穩工作對政府是重中之重。
但沒想到青山秀信已經有了如此重大的進展,既然眼瞅着能在短期內用正規手段將其定罪,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搞栽贓陷害,以免節外生枝。
“嗨!請本部長和諸君再給我一點時間,拭目以待吧。”青山秀信面色鄭重的舉起酒杯左右示意,接着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一定會將其繩之以法的!”
他來之前已經給對方判了死刑。
並且立即執行了。
作爲執法者,也算是將其繩之以法了,反正他被抓了後也是判死刑。
“好了好了,正事談完,接下來只聊風月,不提工作,而提到風月自然少不了美人。”藤本貴榮放下酒杯身體往後一倒,拍了拍手,“進來!”
隨後樟子門被緩緩推開,一羣髮鬢上佩戴着各種飾品,妝容端莊卻身穿半透明和服的女子接二連三的飄然而來,隱約能看出裡面空空如也,只有腿上穿着統一的薄薄的黑色絲襪。
目測年齡都在20歲左右,個子都在一米六以上,肌膚白嫩光滑,身材前凸後翹,容貌秀麗沒有明顯瑕疵。
進入包間後,這些女人齊齊站成一排向前微微邁出一條腿,入目望去全是修長豐腴的黑絲美腿,帶給人的視覺衝擊拉滿,讓本就已經喝了不少酒的衆人都呼吸一滯,口乾舌燥的。
大家那麼努力貪……咳,努力工作是圖什麼?不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嗎?天下權遙遙無期,但這美人膝現在還是能好好感受一下的。
藤本貴榮站起來,挺着大肚腩走到那些女人面前,肥膩粗糙的大手從她們腿上一一劃過,大笑着說道:
“諸君,這些可都是北海道藝術大學的學生,多才多藝,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因爲感激大家爲北海道治安做出的貢獻,所以自願組成慰問團來犒勞大家,不要辜負她們的心意。”
藝術大學的存在並沒有出培養多少藝術家,但卻爲高端會所提供了大量的資源,在失業率暴增的當下,這個專業的學生卻永遠都能找到工作。
“嗨!”衆人齊刷刷應了一聲,隨後徹底拋開束縛,爭先恐後的衝上去在女人的驚呼聲中將其抱回了座位。
“啊!大人,不要這樣嘛,先喝酒好不好,啊!這麼多人好害羞。”
“哈哈哈哈,你還害羞什麼,把手拿開讓我康康,快點讓我康康。”
男男女女嬉笑打鬧的聲音響成一片,各種不堪入耳的對話此起彼伏。
看着這一幕,青山秀信很無奈。
爲什麼所有貪官污吏內部聚會時最後都離不開女人,變得如此銀亂?
讓他這樣的正經人如何自處?
算了,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吧。
他也只能挑了兩個女大學生,體驗了一下她們經過專業培訓的口技。
這倆女學生也是可憐人,有點好東西都狼吞虎嚥,爭先恐後搶着吃。
作爲一名導演,青山秀信也是有藝術細胞的,並有着相當高的造詣。
所以他隨口指導了兩人,而兩人也勤奮好穴,這讓他很是欣慰,所以不吝賜叫,最終兩女皆是收穫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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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次日青山秀信被電話鈴聲吵醒。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推開左右兩個抱着自己,臉上還淚痕未乾的妙齡少女,下牀撿起地上的電話接通。
“莫西莫西?”
昨晚上時間太晚了,他就跟藤本貴榮等一衆禽獸一起在會所留宿了。
“警視正,我是野比,有重要消息彙報,宮崎勇聯繫不上了!我懷疑他可能遭遇不測!”野比倉健說道。
別懷疑,你懷疑的對。
青山秀信故作不知,“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喝醉了,現在還沒起牀?”
“不可能啊,他昨晚叫我這個點來他家的,但是其家人稱他昨晚一夜未歸,打電話也不接,我懷疑有可能是被四大暴力團的人進行了報復性的殺害。”野比倉健頭頭是道的分析。
青山秀信沉吟片刻,眼看兩個女人被自己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乾脆走過去抓過其中一人的頭髮將其腦袋摁了下去,“啊!嘶~考慮到他的身份和幹出的事,的確不排除這種可能。”
另一個女人見狀,立刻是手腳並用的晃着圓潤的滿月主動爬了過來。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接下來又怎麼辦?”野比倉健茫然的問道。
青山秀信擼狗一樣輕輕摸着兩個女人的腦袋鼓勵着她們,“當然是繼續臥底,權力沒有真空,宮崎勇死了但宮崎一家沒有散,肯定會有人接替他的位置,後面等我進一步命令。”
雖然宮崎勇死了,那23號的製作配方也可能隨之失傳,但他們之前製作的貨足以支撐這個團伙在短時間內堅持下去,直到青山秀信將其摧毀。
“嗨!”野比倉健應道,聽着對面吃冰激凌的聲音,他說道:“那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有消息再打給您。”
“別急着掛。”青山秀信說道。
野比倉健一開始沒能理解上司的意思,但既然對方不讓掛,他就老實聽話,過了幾分鐘聽着對面舒爽的吐氣聲和掛斷電話的忙音後,他才反應過來,心裡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草,拿我助興呢,當個人吧!
青山秀信掛斷電話後就去衛生間洗漱,隨後出來穿衣服準備去上班。
“警視正,我們捨不得你嘛,留個名片,我們晚上打給你好不好。”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抱住他撒嬌。
“滾。”青山秀信冷冷的說道。
主打一個提上褲子就翻臉無情。
這種貨色偶爾嚐嚐就行,不值得專門回鍋,他的口味可是很挑剔的。
面對青山秀信的呵斥,兩個女人頓時一慌,連忙鬆開青山秀信後退兩步彎腰鞠躬,小臉煞白的瑟瑟發抖。
青山秀信沒有理會她們,穿好衣服後,拿出錢包掏出一迭鈔票隨手丟在了地上,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哐!”
直到關門聲響起,兩個女人才終於鬆口氣,顧不上體面,爭先恐後的蹲下爬來爬去的爭搶着地上的小費。
像是兩隻搶骨頭的小狗一樣。
再次走進警察本部的大門,青山秀信發現所有人對他的態度都更加友善了許多,這是種對自己人的態度。
也是從今天開始,許多像米倉翔太這樣的本部基層官僚都主動向青山秀信靠近,表示願爲他效犬馬之勞。
這就是成功融入了集體的好處。
坐在辦公室裡,青山秀信打了個電話到搜查三課大辦公室,“我是青山秀信,讓米倉翔太警部來一趟。”
“嗨!”
幾分鐘後一陣敲門聲便響起。
“咚咚咚!”
“進來。”
米倉翔太推門而入,關上門後上前畢恭畢敬的鞠躬,“次長您找我?”
他知道青山秀信已經得到了藤本貴榮的認可,那接下來像自己這樣投靠青山秀信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作爲第一個他必須保持先發優勢,否則很容易被人後來居上,因此他現在面對青山秀信時表現得比以往更加恭敬。
“米倉君,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山口組,北海一家,堂本組,松本會現在的情況。”青山秀信先給手裡的文件簽上字後,才擡起頭看着他說道。
根據過往在東京的經驗,想更好在當地發展,就離不開一支可靠的黑惡勢力爲自己充當打手和提供消息。
比起扶持別的小型暴力團,不如在這四大暴力團裡挑一個人送上位。
畢竟這四家暴力團包括會長在內高層被團滅了,如今內部正在競爭上崗呢,這正是自己插手的大好時機。
而且這四家暴力團都是警察本部的老戰略合作對象,做老不做新嘛。
米倉翔太應了一聲:“嗨!”
青山秀信揮了揮手打發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