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鬥皇家學院宿舍,玉天恆大步走到房門口。
伸手開門,然後就瞥見插在門縫裡的紙條,連忙抽出來查看。
“天恆,也不知道今天爺爺在不在府裡。天色不早,如果今晚我沒有回來,就說明我留在府裡睡了。明天的話得看情況,要是沒回來,你幫我向秦明導師請個假,勿念。”
看完,沒有多想,輕捏紙張,推門走進。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獨孤府邸,獨孤博大步走進。
“老爺,小姐昨天下午回來了。似乎,似乎哭過,晚飯也沒吃,一直悶在房裡不出來。今早老奴去的時候房裡也沒動靜,一直到現在都是。”管家連忙上前稟報。
獨孤博面色幾乎瞬間陰沉,精明如他,自然是想到肯定跟藍電霸王龍家族的回信有關。
結果顯而易見,讓自家孫女感到難過了。
“知道了,去廚房給我和雁兒準備點飯菜。”擺了擺手,大步朝後院走去。
很快,來到獨孤雁房門前,輕輕叩響房門,壓低了聲音輕喊,“雁雁,起牀了沒?”
“起起了”聲音很快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音過後,腳步聲傳來,隨即房門被拉開。
剛洗過臉,眼睛雖然已經消腫,但還是有些紅潤,並且微微凹陷,神色也有些萎靡,看來昨天哭了很久,晚上也沒睡好獨孤博迅速做出判斷,內心寒意一下子降到冰點。
玉天恆,藍電霸王龍家族.目光微微閃爍。
“爺爺,先進來坐吧。”獨孤雁目光躲閃,微低着頭小聲說。
獨孤博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大步走進。
走到桌前坐下,微微頷首,“藍電霸王龍家族的回信來了?說說,是怎麼個回覆?”
獨孤雁腦袋頓時埋得更低了,咬了咬牙,小聲道:“說是可以以萬年力量型魂骨爲聘,將婚事定下來。”
說完,又急忙補上一句,“這是長輩們的決議,天恆他也無力更改的。”
“我去特麼的!嘭!”旁邊桌子被當場拍的粉碎,獨孤博蹭地站起,把獨孤雁嚇了一跳,低着頭,戰戰兢兢的,不敢再說話。有生以來第一次,爺爺在她面前發這麼大的火。
獨孤博面色陰寒,目光直視獨孤雁,深吸口氣,壓低了聲音冷聲道:“雁雁,爺爺就跟你明說了吧。”
“那玉天恆,我上次就看他不爽了。就他,也配做一個家族的繼承人?”
“都馬上20歲的人了,一塊5000年的魂骨都做不了主,還得先去問長輩。爺爺我堂堂封號斗羅,難道還不如一塊5000年的魂骨值錢麼?何況爺爺我就你一個孫女,娶了伱爺爺會不幫他?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去街上隨便找個小商販問人家都能拎得清,可他就是不懂!”
“如此愚蠢,如此沒有主見的男人,你讓爺爺怎麼放心把你交到他手上?”
“還有,小海那番話,已經暗示的夠清楚了吧?”
“就算他沒聽懂那魂骨是用來救你命的,你深染舊疾的事,你們交往了那麼久,他是清清楚楚的吧?上次你偶感風寒,劇毒發作時,他也在場吧?”
“難道他是眼瞎,沒看到你發作時的痛苦?而這樣的痛苦,你可是從小承受的啊?這一點,他難道會想不到?”
“而之後知道有機會治癒你的舊疾,他的表現呢?竟然是第一時間想到寫信問長輩,他是來搞笑的嗎?”
“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至少5000年吧?至少,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我這不就是希望他能表現出身爲一個男人,一個未來丈夫的擔當,爲你再爭取一二嗎?可他呢?”
“寫封信交上去,然後就乾等着,聽天由命了!”
“藍電霸王龍家族內部不合,我一個外人都知道。他一個家族嫡傳,還是馬上20歲的成年人難道不知道?既然知道,有沒有想過自己送上去的請求會遭到那些不支持他繼任家主之位的人反對?有沒有想過親自回家族一趟爲染病的你爭取一下,提高治癒率?”
“沒有,完全沒有。”
獨孤博越說眼中寒意越甚,“就這,他還敢說愛你?連自己未來妻子的性命都不重視,直接交給別人做決定!你說,爺爺怎麼敢將你交到他手上?”
“他對你的重視和關心,在爺爺看來,甚至還不如小海這個剛認識的外人,一個孩子。人家當時可是秒懂,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在試探,這纔出言暗示玉天恆,這對你們夠意思了吧?”
“而且,小海那孩子當初來學院後纔剛第一天認識你,在瞭解你的病情後,馬上就開始着手研究醫治之法。你該不會覺得,爺爺幾十年都想不出的辦法,他輕輕鬆鬆就能想出來吧?”
“其中耗費的精力和心血,你想過沒有?”
“你捫心自問,玉天恆在醫治你的事上,花費的心力抵的住小海的萬一嗎?”
“一封信,就特麼的寫了一封信!”
“而現在,藍電霸王家族的回信來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將我獨孤博當成什麼了?爲了塊萬年魂骨,臉都可以不要?事後反悔?等哪天你們分手了,我好白撿塊魂骨?爺爺我堂堂封號斗羅,難道連塊萬年魂骨都賠不起?”
“萬年魂骨爲聘定下親事,媽的,他們這是把我當傻子?把我獨孤博的孫女當成什麼了,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嗎?”
“虧他們也提的出口!”越說越氣,老臉都有些漲紅。
“而那玉天恆,更是廢物!收到回信後竟然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直接把結果說給你聽就完事了!”
“就完全沒有想過先壓着不說,自己回到家族再據理力爭一下。”
“最起碼,那樣還能讓我看到他重視你的態度。”
說到這,像是想到什麼,神色突然轉爲凝重,目光直視獨孤雁。
“雁雁,你老實跟爺爺說,你究竟有沒有跟玉天恆那小子走到那一步?”
爲了解自己和家人身上的毒,除了修煉,他其它時間基本都被用於研究用毒,對於男女之事確實不怎麼熱衷。
老實說,真看不出來。
此時獨孤雁早已是眼眶發紅,淚水止不住地漫過眼眶,流過臉頰,最終交匯於尖俏下巴,再低落地面。在聽到獨孤博這語氣沉重一問後,沒有羞怯,只有滿心的酸楚和茫然。對於正怒火中燒的爺爺獨孤博,內心提不起半點反抗之心,下意識抽噎着如實回覆。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