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真打算在泰國玩金融?”
高晉不但給楊添安排了車,而且怕他第一次來泰國,不太熟悉這邊,甚至親自送他出來。
對此楊添也沒太在意,畢竟昨天吃飯的時候已經和蔣天養說過了。
現在自己來見祥叔,如果偷偷摸摸的,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不如讓高晉跟着,反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事。
祥叔早就已經來了泰國,在市區租了一套公寓,就在銀行和證券公司旁邊不遠。
對此楊添也只能表示無奈,這個時代的網絡可不像他前世那麼發達,大宗交易還是得去證券公司才保險。
對於楊添的到來,祥叔非常高興,早早的就等在公寓裡,楊添他們一到,就立馬泡起茶來。
看得出來,祥叔是真心喜歡現在這份工作。
之前在法國那兩年,雖說日子過得算是在修身養性,不過幹了一輩子的金融,那可是他人生路上最爲輝煌的日子。
停下來不幹之後,心裡說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這次肯答應楊添出山幫忙,祥叔還人情尚在其次,手癢了想再回味一下操盤的感覺,也可能是個重要的原因。
來泰國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祥叔整個人不但比在法國時胖了幾分,精神頭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坐下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自己對於泰國金融市場的分析,那雙眼放光的樣子,和之前那個退休的老人完全判若兩人。
不過祥叔雖然說的起勁,奈何他的聽衆卻沒一個稱職的。
楊添大體上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但也僅僅只是字面意思上的聽懂。
高晉和灰狗就更加不堪了,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連起來就是一頭問號,感覺像是在聽天書一樣,不一會兒就哈欠連連,似乎是被催眠了一樣。
楊添估計自己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連忙出言打斷了還沉浸在金融世界中的祥叔。
“祥叔,我又湊了一筆錢,估計這兩天就會打過來,你注意一下,也給一起投進去吧!”
聽到楊添又有錢要過來,祥叔也有些詫異,要知道前幾天,他纔剛剛打過來一筆接近八千萬的款子。
這纔剛過了沒幾天,居然有有錢過來。
他們這次做的事情,那可是本錢越多,賺的越多,而且抗風險的能力也相對更強,所以上當然是越多越好。
但楊添這搞錢的速度,也確實太過出乎意料了,有這本事,還混什麼社團?
“行,小問題,這次又是多少?”
“沒多少,就兩千萬港紙。不過這次的錢可能壓的時間不會很長,我還有其他用。”
這兩千萬,是李文斌讓他幫忙洗的。
不過李文斌肯定是不會出手續費了,他就想着乾脆拿到泰國這邊來。
雖然時間是短了一點,不過能賺一點是一點,多少也算是能挽回一些自己的損失。
而且李文斌不是說洗的過程儘量複雜一點麼,自己放到泰國這邊金融市場操作一番。
以後即使有心人想要調查,那也是查不出問題來的。
畢竟這種特殊事件,本來就充滿了不確定性,別人查資金去向,莫非還能查到泰國政府,查到大鱷魚的身上?
“可以,兩千萬就兩千萬吧!要是能再多點,我還能再多做些操作。”
祥叔嘆了口氣,大有一種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感慨。
這讓楊添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不是,祥叔!您老悠着點!賺多賺少無所謂,可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他是真的怕,萬一祥叔玩的太極限,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他這點錢看似挺多,但是比起真正的大鱷來,那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放心,我心裡有數!這次你的消息很及時,上家相當於是已經對我們明牌了,我們只要悄悄配合好就行,沒問題的。”
祥叔說的很自信,楊添心裡也清楚,金融市場玩的其實就兩個東西,資本和政策。
現在自己已經提前告知了祥叔資本的動向,以祥叔的經驗,應該沒多大的問題。
“祥叔伱心裡有數就行,我還約了朋友,那我就先告辭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聽祥叔講了一個上午的金融知識,說實話楊添也有些頭昏腦脹。
好在他真的約了人,可以名正言順的撤退,不然他怕自己也頂不住那種枯燥的數據分析。
不過高晉和灰狗比他更不堪,二人直到上了車都還有些沒緩過勁來,看着窗外的目光都是呆滯的。
直到到了和常叔約好的餐廳時,纔算有了精神。
不過回過神來的高晉,卻沒有選擇再和楊添一起去赴宴,反而是找了個接口,就先獨自離開了。
估計他也明白,再跟着楊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而且楊添現在在泰國出行的車,也都是他安排的,有異常他肯定能收到消息,跟了一早上,姿態做出來了也就是了。
蔣天養又不是真的要對付楊添,讓自己跟着一來躺,更多的是表現出他對楊添的重視。
而見高晉離開,楊添也樂的如此。沒了尾巴跟着,他心裡更自在。
常叔選的餐廳,名字全是泰文,不過看門口停着的豪車豪車,想來檔次應該不低。
楊添本身其實是不想和他們叔侄倆扯上關係的。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他也好奇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畢竟劉天王的戲實在太多了,他到現在都還沒確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要知道他最爲引以爲傲的本事,就是知道這些明星臉的傢伙,他們的故事脈絡,和人生大體走向。
在不確定對方的身份時,他也沒辦法發揮自己的優勢。
進了餐廳裡面,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這裡面光看環境就能知道消費不低。
雖然和常叔叔侄倆接觸的時間不長,不過他也能看出來。
他們雖說不像是缺錢的人,但穿着打扮上來看,也不像是這種高檔餐廳的目標客戶。
請自己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吃飯而已,常叔他們越是殷勤,楊添心裡的疑惑就重。
好在這高端餐廳的服務員挺有眼色的,看到楊添的樣子,服務員居然能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這才避免了他語言不通的尷尬。
跟着服務員來到包廂,常叔叔侄倆已經等在了裡面,見面就熱情的給楊添安排起了座位。
而接下來的時間,卻也都是非常正常的套近乎,既不刻意打聽什麼,話裡話外又沒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完全就是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似乎就是單純的想交個朋友,完全沒有其他的心思一樣。
這就和楊添之前的猜測大相徑庭了。
常叔和立仁這種正常的結交,如果他們是一般人的話,他還能相信。
但是如果是一個長着主角臉的傢伙,那這種正常本身就代表着不正常。
特別是立仁,雖然他極力表現得自然一些,不過楊添還是能感覺到他有些不太自然,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在裡面。
不過對方既然什麼都不做,楊添也只能靜觀其變。
於是在常叔叔侄倆的表演,和楊添的刻意配合之下,飯局的氣氛倒也不錯,大家有說有笑的品嚐着美食,看上去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不過就在楊添以爲這頓飯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服務員在上菜的時候,意外手滑了一下,半盆的菜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這讓他不得不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當然,服務員自以爲表演的不錯,不過心裡一直警惕着的楊添卻還是看出了端倪。
剛剛看似是個意外,實則卻是那服務員刻意爲之。
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因爲等了那麼久,終於看到了對方的動作,他也有些好奇,接下來故事會怎麼展開。
所以他非常配合的,讓服務員帶路,來到了飯店的衛生間清理起來。
只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衛生間雖然裝修的也挺豪華,但這真就是一間最最普通的衛生間而已。
不但沒有殺手埋伏其中,甚至在他的一番探查之下,連個攝像頭都沒有找到。
好像剛剛這一出,就是爲了讓他離開包房,來上一趟衛生間而已。
一邊清理着衣服上沾染的飯菜,楊添一邊思索着各種可能的展開。
而包廂裡的立仁卻在楊添走後,皺着眉頭小聲的問起了一旁的常叔。
“常叔,你這方法到底管用嗎?我怎麼感覺一點都不靠譜呀!”
常叔卻是很自信的笑了笑,開始給立仁上起了課來。
“這個世界上,無論做什麼事,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立仁一愣,不明白好端端的,常叔怎麼會說起這個。
“是情報!這次我去港島,你真的以爲我是過去旅遊的?
我和你爸爸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事我也一直記在心裡。
不過在泰國,雷龍勢大,我們拿他完全沒有辦法。
不過據說他有意要去往港島發展,到了那邊,他就不可能還像在泰國一樣,出入都是全副武裝的隨從跟着了。
所以我才提前過去,就是收集港島那邊的情報。”
“常叔,那這和咱們今天做的事,有什麼關係呢?”立仁是越聽越糊塗。
“楊添的話,也算是個意外之喜,居然讓我在飛機上碰到了他,那咱們就不妨好好利用一下他。
立仁,你要知道,報仇不是一定要自己衝上去動手才叫報仇的,真正聰明的人,必須學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因素。
這個楊添在港島,是港島最大社團洪興的堂主之一,可謂是勢力龐大。而這次雷龍想去港島發展,就是牽上了洪興這條線。”
“既然這樣,我們也只要好好的正常和他來往,一樣可以讓他把咱們當成朋友,沒必要搞今天這一出吧?”
誰知聽到立仁這話,常叔卻是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立仁,你忘記你爸爸怎麼死的了?朋友?當初我和你爸,就是錯信了雷龍這個朋友。
你要記住,這個世界最廉價的就是所爲的朋友,嘴上說着兩肋插刀的話,轉身就可能往你身上插上兩刀。
所以和楊添成爲朋友,只是一個手段,真正想要藉助他的手來對付雷龍,那就必須給他一個必須殺死雷龍的理由。”
“所以常叔你才安排了今天這一出?但是爲了一個女人,他真的會動手殺死雷龍嗎。”
說道這裡,常叔立馬就笑了,而且笑的很很自信。
“他會的,我這次去港島,調閱了現在洪興最詳細的情報,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這楊添看似年紀輕輕,卻似乎對大哥的女人更加情有獨鍾。
別人不知道,不過根據CIA的情報顯示,他除了明面上的女朋友以外,還和另外兩個女人走的很近。
而這兩個女人卻有很多共通點,他們都屬於是大哥的女人。
而最關鍵的,是她們的男人,還都在她們和楊添認識不久之後,相繼不明不白的死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立仁現在不能說明白,而是整個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所以常叔你的意思是,今天楊添在和雷龍的女人認識以後,他就會想辦法殺了雷龍?”
常叔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對,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已經認識了。
而且你要知道,雷龍的那個女人,看似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其實也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就看他們倆認識以後,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來了。”
而此時楊添,見自己進了衛生間後,半天也沒有下文,也不等了。
乾脆把身上的襯衫給脫了下來,直接放到水龍頭上衝洗起來。
好在是剛剛纔灑上去的飯菜,用水一衝也就掉了,不會留下多少印子。
而且就泰國這天氣,襯衫即使溼了穿起來也不怕着涼,反而用不了多長時間,它自己就幹了。
只是他這邊正在洗衣服,門口卻又傳來了動靜。
聽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喝多了,正跌跌撞撞的朝着衛生間走來。
而且聽聲音似乎醉的還不輕,走上兩步就必須停一會兒,應該是靠着牆在休息。
這種事在飯店裡倒也常見,而且聽腳步就能知道,那人的腳步每一步聲音都不一樣,明顯是真醉,不是裝的。
只是唯一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那腳步聲明明穿的是高跟鞋,可是聽聲音似乎卻是朝着他所在這一邊過來了。
不過他也倒沒多想,畢竟泰國可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不進衛生間,還真不好判斷一個穿高跟鞋的人,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