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輕笑了下沒有吭聲,接着就聽到張銘羽訕笑着問道:“葉飛,你怎麼回來這裡?”言語之間,好像有些擔憂葉飛是爲我來的。
過了大約幾秒的時間,葉飛才淡淡的說道:“剛在店裡,聽到有人說這裡有人打架,我閒着沒事就過來看一下!”
“哦!”張銘羽低着聲音應了一聲,聽他的語氣之間的那些緊張,明顯的緩和了不少,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謹慎的問道:“葉飛,你認識這個人麼?你們學校的於耀揚!”
聽到張銘羽的話,葉飛‘唔’了一聲,帶着一絲呢喃的低語,隱約着我聽到他的手指好像在輕輕的敲着車窗邊緣處,發出有節奏的輕響,好似在思考着什麼,跟着就聽到他依舊淡淡的額說道:“於耀揚啊,認識啊!”他刻意的頓了下,就繼續說道:“但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
聽到他說着不痛不癢的話,我心裡沒有絲毫的波動,而是出奇的平靜,自從上次因爲楊二麻子我從醫院出來,回到學校再見到葉飛,他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表情,因爲我的原因,使得陳儀嘉受到了牽累,才讓他的心裡深處對我有很大的看法,看着我的眼神也是那麼的不屑一顧。
若是單純的對我的話,我還能夠理解,但是面對着我和陳儀嘉的關係,在一天天的飛速發展着,這個傢伙居然沒有我想象中的暴怒加失控,而是出奇的一副靜如止水,風輕雲淡的樣子,這樣就讓我很是迷惑不解了。
腦子思索間,隱約的聽到葉飛又和張銘羽說了句什麼,之後就讓路辰開車走了。
至始至終,我和葉飛都沒有說一句話,我倆之間的漠然,還真是有些應了他的那句話:我們只是認識但不熟!車子掉頭的那一刻,葉飛漫不經心的瞄了我一眼,跟着就搖上了車窗,看不到他的表情了,我也能猜想出,他是怎樣的悠然撇過頭去。
他就這樣淡然的來,又漠然的走了,我心裡猛然間的感到一絲的好笑,這傢伙是故意來看我被人虐的樣子麼?在我印象中,葉飛好像不是這麼心胸狹隘的人!
看着葉飛的車緩緩的消失在路口,張銘羽重新拾起石塊,站在我的面前,一臉得瑟的說道:“咱們繼續,怎麼樣啊於耀揚,想好了沒?”
想着身邊的威脅還未解除,我亂糟糟的心緒猛然間的晃過神來,瞥着眼凝神注視着張銘羽的動作,嘴角勾起一絲的微笑,腦子飛快的思索着,就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似乎是覺得我肯服軟了,張銘羽冷哼了一聲,拋着手裡的石塊就順勢蹲了下來,神色之間滿是得意。
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看着他慢慢的蹲下,身子離我越來越近,我冷笑了下,眼神閃過一絲的凌厲,身子一挺,上身猛然間的坐起,右手閃電般的探出,緊緊的扣住了他拿着石塊的手,用力一轉,藉着腰部彈起的力道,貼着他的身子,把他的整條胳膊死死的按在他的後背上,左手順勢將他手裡的石塊奪了下來。
對我忽然間的發難,張銘羽有點措手不及,他半蹲着身子掙扎了下,想站起身來,我猛然的加重了扣着他手腕的力道,他吃痛了一聲,就不敢動了。
“上啊!”張銘羽低聲嘶吼了一句,旁邊的幾個人是在沒有想到,我會猛然間的突襲,一時間驚愕的還沒緩過神,聽到張銘羽的叫喊聲,才紛紛的怒喝着,伸出拳腳向我身上招呼。
尼瑪的!我後腦勺捱了一拳後,怒罵了一聲,眼睛有點充血了,扭着張銘羽的胳膊,往後猛的一扯,他一個踉蹌身子隨着我的力道,就往地上仰倒,我鬆開手擺着身子,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間,一腳蹬在他的肚子上,跟着就搶上前半騎在他的身上,掄起手裡的石塊,砸在了他的右肩膀處,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張銘羽驚恐的看着我,張着嘴正要罵出聲,瞬間就感到肩膀傳來的劇痛,他淒厲的慘呼了一聲,整條手臂就軟了下去,他另一個胳膊單手撐着地往後退着,駭然的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着驚恐。
看着他的樣子,我沒有絲毫的心軟,我一臉的森然,嘴角勾起一絲的狠辣,迅速的揚起手裡的石塊,正要往他的另一個肩膀處砸去,旁邊的一人忽然停止了不斷在我身上落下的拳頭,飛起一腳踹在我的腰側,我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手裡的石頭也砸在了地上。
張銘羽被一個人扶了起來,他捂着肩膀咬牙切齒的罵道:“麻痹的!”說着就伸腿往我身上踹來,我偏着身子躲在了一邊,還沒站起來,就被另外幾個人給撂倒了。
一個人握着拳頭在我臉上招呼了兩下,本來喝完酒就有些濛濛的頭,此刻遭受幾下重擊,劇烈的疼痛讓我登時感到好像要裂開一樣。
我雙手按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就被兩個人死死的按住了,我雙手胡亂的在地上扒着,摸到了剛纔掉在地上的石塊,還未拿起,手腕就被狠狠的踩了一腳,我悶哼了一聲,就鬆開了手。
我咬着牙掙扎着,雙眼迷糊間,看到張銘羽一臉凶神惡煞的向我走過來,憤恨的一腳踢在我的頭上,跟着就彎腰去拾地上的石塊。
猛然間的捱了一下,我頓時有些昏迷的跡象,腦子一片的混沌,半眯着眼睛看着張銘羽,朦朧間只見他眼神處透着一絲的恨意,低聲的怒喝了一下,握着石頭就要砸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卻突變陡生,張銘羽剛揚起手,後面的路口處,忽然傳來一聲斷喝:“喂喂,那小子,先給我停手!”
聽到皓天那有些高亢的嗓門,我那隱隱懸起的那顆心,就猛然間的落了下來,躺在那裡長舒了一口氣,渾身也放鬆了下來。
可算是來了個幫手了,我心裡欣慰的說道。
聽到皓天的話,張銘羽的身子怔住了,回過頭就看到一個青年男子,似乎驚異了一下,謹慎的問道:“你是誰啊,別管閒事啊!”
此時皓天已經從路口的暗影處走了過來,他換了一身休閒裝,有些懶散的味道,看那樣子很像街上無所事事的社會青年一樣,看着他的樣子,張銘羽可能認爲他是路過的行人,對他說了一句,就回過頭冷冷的看着我,手裡的石塊依然的揚在半空,似乎是想把皓天支走,纔對我下手。
我偏着頭看了下不遠處走來的皓天,被張銘羽擋住了,我看到不到他的表情,就聽到一聲打火機的輕響,閃過一團亮光,皓天抽了一口煙,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噴了出來,隱約的聽到他一聲的嘆息。
跟着我就看到地上他的影子快速的向這邊逼近,在這眨眼間,就聽到張銘羽一聲輕哼,皓天已經抓住了他脖子的領口,手裡的石塊不知道怎麼被皓天搜了去,翻手一揚,就落在了遠處的地上。
昏暗中,我看到皓天一臉的淡然,隱約有些不耐的樣子,他將手放在張銘羽的頭上,手腕一轉將他的身子調了個兒,伸腿順勢在他的屁股上一蹬,將他踹出了出去。
張銘羽失控着身子‘蹬蹬’的往前奔跑了幾米遠才站立住,他一條胳膊耷拉着,另隻手拍着自己的屁股,一臉的緊張,帶着一絲的迷惑不解。
身邊的幾個男生看到張銘羽捱了一腳,忍不住的就往前走了幾步,不過被皓天陰着臉掃視了一圈後,就噤若寒蟬的站在那裡不動了。
皓天翻着眼,瞪着張銘羽老氣縱橫的說道:“屁大點的小子,還打起架來了!”他說着,就瞥了下我,說道:“哎,你小子沒事兒吧?”
此刻我已經站起身了,我柔了下有些發脹的腦袋,就拍着身上的塵土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我身子骨可硬的很,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嘿嘿!”
皓天聽到我的話點點頭,偏着頭對着張銘羽沉聲的說道:“這麼晚了,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什麼了,滾吧!”
張銘羽聽到皓天的話,陰沉不定的看了我們幾眼,似乎被皓天剛纔快速的身手震了一下,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好惹,就和身邊的人相互對視了幾眼,低聲的招呼着他的人,往街道深處走去了。
看着他們幾個人之中,那兩三個人一瘸一拐的樣子,我心裡暗暗的想着自己剛纔打鬥的時候,有幾下似乎打偏了,沒有預想的效果。
皓天面無表情的一直盯着他們的背影,知道他們消失在夜色中,才輕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好一會兒,纔不解的嘟囔道:“你不是說小偉已經教你打架了麼?怎麼就這幾個人,你都搞不定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撇着嘴搖了搖頭,臉色中帶着失望的樣子。
我忍不住低着頭,臉上微微有些發燙,又是羞愧又覺得很沒面子,不是自己感到沒面子,而是覺得給小偉哥丟臉了。
我鬱悶着臉,一時有些啞口無言,不過幾秒我才漲紅着臉,爲自己辯解道:“鑰匙平常我纔不怕他們呢,今天這不是喝酒了麼,有些發揮失常!”不過越說到最後聲音也越小了。
“喝酒還能發揮失常?”皓天怪叫了一聲,猛然的嚇了我一跳,他瞪大着眼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說道:“你不會喝傻了吧?要是換做是我的話,只要喝了酒別,說是他們幾個,就算是再來……”
他說到這就忽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下頭不再說下去了。
和他雖然認識沒多久,而且也只見過幾次面,但是我對他那坦率直爽的性格,給深深的感染到了,有時候覺得跟他在一塊的時候,覺得比跟在小偉哥的身邊隨意自在的多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拘束感。
看到他的樣子,這回輪到我翻白眼了,我沒好氣的說道:“浩天哥!酒鬼哥!你以爲我是你麼?喝完酒打架也越勇猛!”
皓天歪着嘴的笑了下,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神色間有些不好意思,他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嗯……好啦,剛纔我是逗你玩呢,你跟着小偉學了沒幾天,能有這樣的身手已經不錯了,那幾個小子走的時候,我看了他們的傷勢,嘿嘿,你學得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