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一臉壞壞的說道:“只怕你是爲了葉飛吧,沒有了陳儀嘉,你就有機會了對不對?”
黃佳慧嗔怪着說:“明明知道,還非要說出來!”跟着就低下了頭,紅的臉像個熟透的水蜜桃一樣。
和黃佳慧說了幾句話,此時心情也舒暢了一些。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看着調皮可愛的妹子,我笑着說道。
我們兩個坐在那裡聊了一會,我不時的逗着黃佳慧開心。到後來,才忽然發覺,好像被安慰的應該是我吧,我心裡苦笑了起來。
到了快上早自習的時候,我們才站了起來,隨着其他學生進了教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坐在飯堂裡,無意間看到不遠處的地方,陳儀嘉的旁邊坐着葉飛。心裡一時間有隱隱的痛了起來。
又過了一天,我沒有再去操場,覺得還是不去的好,免得看到一些讓自己心裡難受的畫面。就在我失魂落魄的,爲自己的初戀感到難受的時候,卻不知道,即將迎接我的一場黑暗鬥爭。
這天晚自習放學,在華仔和杆子三人的苦苦勸說下,我答應了去小P家裡暫時躲避幾天。我和小P順着人流準備出校門的時候。忽然瞥見校門外面,站着四個社會青年,看着他們冷冷的樣子,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人看到我,對着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其餘的人確認似的點點頭,就向我走了過來。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不妙。
我怔怔的站在那裡,看着他們離我越來越近。
“耀揚,快跑!”小P忽然對我喊道。
我一晃神,就看到那四個人袖子裡露出來的刀柄。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校門口。想出校門已經不可能了,我轉身拔腿就往校園裡跑去。
“你們幹什麼的?”被後傳來門衛保安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一聲慘呼。我扭過頭就看到保安捂着胳膊退到了一邊,然後就蹲了下去,指縫裡流出的鮮血是那麼的奪人眼目。而那四個人此時已經拔出了刀,正向我追來。
我擦,這些人太他麼很了!
我驚慌失措的跑進了學校的小花園裡,仗着地形比較熟,我轉了幾個彎,就往大操場跑去。花園比較小,很快他們就能追出來,我腦子裡就想着翻過操場外面的圍牆,把他們甩掉,然後再去小P家裡躲着。
快跑到操場中央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那四個人已經從小花園轉了出來,進了操場的入口,手裡的刀泛着光,晃的我心裡一陣陣的發寒。
眼看着圍牆就快到眼前了,後面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這時忽然,背後被什麼重物給砸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背後傳來,我喉嚨一堵,差點憋過氣去,身子也跟着踉蹌了下。我用餘光看到後面追我的人已經不到五米遠了,我的背後跌落着一把砍刀。還好是刀背砸到了,我心裡暗暗慶幸着。
看到前面的圍牆,再跑兩步就到了,我發狠的衝了過去,一腳蹬在牆上的轉頭洞裡,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這段圍牆在學校裡,是好多熬夜泡網吧的學生都知道的,自從學校外面的網吧開業,不知道是哪位學長,在操場圍牆的這段位置,給掏了幾個洞出來,爲的就是半夜裡好翻牆出去。
此時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感謝那個不知名的學長了,我的手剛扒到牆頭,追我的四個人已經趕到到了牆角。
我擡頭看了下牆外面的的小道,小道的旁邊是個很大的池塘。翻過去,就安全一些了。我心裡想着,就在這時,忽然一隻手就抓住了我的腳,我掙扎甩着腿,那隻手就像鐵箍一樣,抓的緊緊的。
我雙手緊扒着牆頭,另一隻腳狠狠的向下踹去,那人鬆開手,悶哼了一聲捂着臉退下去了。這時我的身體就靠着兩隻手支撐着,雙腳懸空。就在我竄起身子,準備用腳搭在牆頭的時候,右大腿處一涼,緊接着就感到一股疼痛傳來。
我忍不住痛呼了一下,咬着牙翻過牆頭,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的絞痛。我下意思的伸手往腿上摸了下,藉着路邊的燈光,看到的是滿手的鮮血。
我操!我低低的罵了一句,掙扎着身子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跑去。
還沒跑多遠,就聽到後面幾聲雙腳落地的聲音。
這時我看到池塘的北面進口處,是一條不是很寬的小渠道,渠道的上面,挨着小路的地方有座獨木橋,橋的對面通道一面漆黑的大門。依稀看出好像是個小院,院子裡隱約着透着燈光。
眼見着後面的人影,越來越近,我使出渾身的力氣,向獨木橋跑去。剛跑到橋頭,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一個人伸腿一勾,我身子失去重心,向前摔倒滾到了路邊。
一個人追步上來,擡手就是一刀,我閉着眼睛一滾,順着渠道坡就滾了下去。渠道兩邊是用混凝土砌的,沒有任何阻礙我就落進了水渠裡,冰冷的水讓我猛然的打了個機靈。
看到我落盡水渠,一個貌似領頭的人怒罵了一聲,跟旁邊一人說道:“小六,你下去再給他幾下!”
渠道的坡有些陡,叫小六的人,應了一聲把刀銜到嘴裡,就貓着腰,手按着渠道坡就下來了。看到這情形,渠道的水很深,我驚慌失措的就往對面游去,腿上受了傷,速度就大打了折扣。還未遊幾下,後背就感到一道寒冷劃過,血就涌了出來。
我倒吸一口冷氣,頭也不回的拼命往前游去。
後面的人夠不着我了,這時路邊上站的另外幾個,就跑到了渠道對面的岸邊上。看來是想兩邊堵。
看到這個情況,我心裡頓時絕望了。
“誰在外面?吵鬧什麼呢?”伴隨着聲音,橋對面的大門開了,燈光照射出來,一個身影站到了門口處。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我全身都放鬆了下來,欣喜的喊着:“小偉……”三個字還未喊出,跟着就眼前一黑,身子也隨着沉了下去,渾濁帶着腥味的水瞬間漫過了我的頭頂。
之後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躺在一間屋子裡。看樣子像是個客廳,很老式筒子型的格局。我身子下面鋪着涼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條內褲。背上和腿上的傷貼上了紗布,好像是上了藥水,感覺清清涼涼的。
我試着動了一下,傷口處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忍不住輕哼了兩下,便趴在那裡不動了。感覺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很疲憊,接着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過來了,迷糊着沒有睜開眼。此時身上的紗布被揭開了,有人正在我傷口上塗抹着藥水,每抹一下就滋啦啦的疼。
我忍不住就哼哼了兩下,就聽到小偉哥在旁邊說:“你小子,可算是醒了!”我睜開眼擡着頭,就看到小偉哥光着膀子,坐在我身邊手拿着藥水,正笑着看着我。
“我躺在這幾天了?”我第一句話就問道。
“三天了。”他看到我焦急的樣子,就明白我想到了什麼,拍着我的肩膀說:“放心吧,你被砍的第二天,我就在學校門口找到了你的朋友,讓他幫你請了假!”
“那個朋友?”我一陣的疑惑。
“上次在網吧見到的那個!”小偉哥說着,把手中的藥瓶放到旁邊的茶几上。
上次網吧見到的,也只有小P了。想到這,我放鬆的呼了口氣。
此時我看着小偉哥,心裡熱呼呼的,想說些什麼,但是千言萬語用到嘴邊,都化爲我眼裡深深的感激,但最終我還是喏動着嘴說:“謝謝你,小偉哥!”
小偉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也幸虧你遇到了我,要不然你不死也是殘廢!”我心裡一驚說:“他們那些人?是青龍的人麼?”跟着眯着眼說道:“那四個人,應該是這兩年青龍剛收的,以前沒怎麼見過!”
“他們最後怎麼走的?”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我讓他們看了這個!”小偉哥扭過身子,讓我看了下他背後的龍形紋身。
“這個?”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偉哥淡淡的笑了笑,緩緩的說:“因爲,青龍身上也有一個!”說罷,他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我,進了旁邊的裡屋。
我忽然想起小P曾跟我說過,小偉哥以前和青龍是拜把子,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卻反目成仇了。或許這紋身是他們關係好的時候,紋了個一樣的,也沒什麼稀奇的。
華仔和杆子不知道怎麼樣了,那四個人沒抓到我,會不會回到學校去找他們兩個吧?應該不會,當門口的保安被他們傷了手之後,學校很快就會報警了,他們不可能去自投羅網。
如果陳儀嘉知道我被人砍的事情,對我的看法只怕又加深了許多。想到這,我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伸出手撐起身子,剛上完藥水,後背和腿上辣辣的疼。我咧着嘴坐了起來,就下地走走,躺在牀上幾天沒動,尤其是這初夏的天氣,感到身上黏糊糊的。
聽到聲響,小偉哥出來了,看到我皺了皺眉頭說:“你身上的傷口子不是很深,我也都縫好了,但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我一臉的訝異:“你會縫傷口?”
小偉哥笑了笑,說:“以前在南方打拼的時候,受了傷不敢去醫院,基本都是自己縫的!”
聽到這裡,我頓時來了興趣:“那你跟我說說,你在南方打拼的事唄!”
小偉哥臉色沉了下來,有點不高興的說:“小孩子家,問這麼多幹什麼!知道的多了對你沒有好處!”
我低着頭,也不敢再問了。
“你要吃點什麼麼?一會我叫小穎在街上買點,順便給你帶來!”小偉哥點着一根菸,叼在嘴裡問我。
“隨便什麼都行。”一聽到吃的,頓時感覺到肚子癟癟的,躺了三天沒吃沒喝了,一時間肚子也跟着叫了起來,就想起了老媽做的可口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