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轉過一個街口,司機轉頭看了看被亮子和周華夾在中間的甄建,冷笑一聲,說道:“死潮州佬,咱們又見面了。”
甄建上車之後,就一直沉默,身上中了一槍一刀,硬咬着牙關強忍着,此刻聽到司機的話,臉色陰沉着,沒有一絲的驚恐,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看到這人臨到關頭,還這麼死硬,也哼了一聲,轉頭看着我,訕笑道:“老大果然沒看錯,幾位兄弟身手不凡,嘿嘿,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小子抓出來了。”
聽到司機的話,甄建狐疑的看着我,又瞄了瞄身前的楚天幾個,額前滲着一層的細汗,是疼出來的,他吸了口氣就沉聲的問道:“幾位是於亮的手下?以前沒見過,剛入會的?”
我沒理會他,旁邊的小海狠狠的瞪他一眼,隨即嘲諷似得笑道:“要是早見過的話,你還能逍遙自在的活到現在?”
甄建臉色一窒,忽然慘笑一下,對着我們幾個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少得意,我出了什麼事的話,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我咧嘴一笑,神色很是不肖,小海冷着臉,回頭一巴掌拍了過去:“麻痹的,你牛什麼牛,你現在就是砧板的肉,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資格跟我們放狠話。”
正說着,我們已經到了賭場的後門,司機停下車,看了一眼甄建,就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一輛車從後門開出來,到我們旁邊停住了,隨後幾個人下來,將甄建壓進了車子。
緊跟着,幾人跟我們客氣的打了招呼,就開車拐進了路口,消失在夜幕中。
等他們走後,司機回頭對我笑道:“甄建被抓,那邊肯定會派人來找,所以要將他送到一個秘密的地方。”說着,他將車子緩緩開進去,找了位置停下之後,就帶着我們下了車。
“走吧,老大在裡面給咱們接風呢,嘿嘿,今天的事情半的利落。”司機說着,就給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跟着從後門進去,看着司機先進了門,小海在後面低聲的說道:“好歹這是洪聯社的頭目,管理一方呢,竟然哪一個外來的勢力沒一點辦法,這也太窩囊利落。”
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別再說了,被於亮的人聽到不好。隨後我們快速走進去。
沒等我們走到辦公室,於亮就快步迎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於兄弟出馬,那老小子肯定手到擒來。”
我謙遜的笑了笑,回頭看了看楚天幾個,說道:“哪裡,關鍵是兄弟們團結,不然我一個人也成不了事。”
於亮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摟着我的脖子,就進了辦公室。
楚天和小海幾個跟着進來,將身上的裝備卸下,看着房間沒有其他人,我問道:“那人抓來,你們怎麼處置?”
於亮沉吟了下,說道:“當然是按規矩處分!”說着,他臉色有些陰沉起來,又說道:“拖了這麼多天,利滾利,要了他的命都不過分。”
我聽着心裡一沉,不過表面沒有表現出來。
這會兒,已經是快到午夜了,看了下時間,於亮輕鬆的笑着對我們幾個說道:“這次真要謝謝你們了。這會哈不算晚,我知道有家店不錯,咱們去吃點夜宵。”
我聳聳肩,表示沒有異議,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怔喧譁,緊接着就聽到有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對於亮說道:“老大,那幫潮州佬來了。”
於亮臉色一沉,對我說道:“幾位兄弟先在這等着,我出去看看。”
說着就快速的走了出去。
我和楚天幾個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到了前廳,一些正在賭博的客人,都紛紛朝外走,霎時間偌大的大廳,變得空洞蕩蕩的。
門口處,數十個大漢闖進來,爲首一個傢伙有些禿頂,面相有些兇狠,對着迎上去的於亮冷然說着:“於亮,我弟弟呢?”
於亮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還未開口,那禿頂身後的一個傢伙,看到我們幾個跟出來,指着我大喝道:“就是他們幾個!”
禿頂冷眼掃來,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說不出的怨毒和憤怒。
禿頂狠狠的瞪我幾秒之後,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幾名大漢就快步衝了過來,於亮看到着情況,冷笑一聲,說道:“姓甄的,你膽子不小,在我的地方搗亂?”
話音未落,場子裡的人,已經迎了上去,將把幾個大漢擋住了。
“於亮,別的咱不說,我就問你我弟弟去哪兒了?”禿頂陰着臉,沒有讓自己人立刻動手,而是看着於亮冷冷的說着。
於亮點了根菸,似乎很不屑的看着他,說道:“道上的規矩你是不懂,還給我裝傻?你弟弟在我這兒借了多少錢?你心裡很清楚,這老小子輸了就跑!我抓他過來,按規矩處分,不算壞了規矩!”
頓了下,他語氣忽然轉冷:“還有,你在我的區域開場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了。”
禿頂嘿然一笑,用着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於亮幾眼:“行啊,當初在香港的時候,我還沒發現你這麼有種呢,現在當了洪聯社的一條狗,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於亮,我老實的告訴你,今天你不把甄建交出來,我踏平你這個賭場。”
於亮勃然變色,站在他後側,我看到他的嘴角不停的抽動。
聽着兩人的對話,我隱約撲捉到一些信息,就是這個於亮和眼前的禿頂,以前不但認識,而且肯定有過節。
想到這,我心裡也有些釋然,爲什麼那個甄建借了錢就跑,估計就是故意耍於亮呢。
“好大的口氣。”楚天低聲道。
小海冷笑着,看着被於亮的手下隔開的那是幾個大漢,悄悄的和亮子互相使了眼色,手裡的匕首已經悄悄亮了出來。
禿頂說完,就用着挑釁的目光,看着於亮,氣氛忽然凝帶起來,一股火藥味在打聽裡蔓延。
於亮抽完了煙,將菸頭狠狠的踩在腳下,用着冰冷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好,我看看你怎麼把我這個賭場踏平。”
禿頂不待他講話說完,就低哼了一聲,聽到他的指示,和於亮手下僵持的幾個大漢,忽然爆喝一聲,反翻手亮出手裡的開山刀,動手了。
雙方瞬間撞在一塊兒,叫罵聲,呼和聲交織在一起,賭場留守的人很多,不過,對方十幾個大漢個個兇猛異常,賭場這邊,兩個對一個的情況下,還有些吃緊。
我就那麼冷眼看着雙方鬥着,直到一個賭場的人,被一名大漢一刀撩在胸口,慘呼着朝我退來,我閃身退到一邊,然後蠢蠢欲動的小海幾個使個眼色。
小海眼光露出一絲興奮的異彩,口中好似歡呼了一聲,猶如脫繮的猛獸,和亮子幾個旋風般的衝進戰團。
幾乎死眨眼般的,一個大漢看到小海鬼魅似得竄過來,看到一抹白光在眼前陡然亮起,臉色一變,想要伸出開山刀去擋,不過已經晚了。
匕首劃過胳膊,又將那大漢胸前的衣服帶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大漢悶哼一聲,不可思議的看着小海,還未反應過來,背後有中了亮子一刀。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禿頂帶來的是幾個大漢,眨眼般的就傷了六七個,賭場的人,的了強援,一個個開始興奮起來,嚎叫着開始反擊。
禿頂隔着戰圈,從小海幾個加入戰團開始,就一直拿着冷冷的目光盯着我,直到看到自己這邊有些頂不住了,低呼了一聲,帶着人朝外退去,到門邊的時候,他偏頭恨恨的瞪了我一眼,這才走了。
於亮沒有讓人去追,等人走了之後,看向我和小海幾個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被禿頂這麼一鬧,我們也都沒有了興致再去吃夜宵,讓於亮派人將我們送到住處,臨走的時候,於亮對我說道:“兄弟,這段時間沒事先別出門。“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怕我們幾個被禿頂找到報復,就淡淡的應了一聲。
回到住處,楚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皺眉對我說道:“從今天的事情來看,我覺得這個於亮身份不簡單,以前在香港混過,今天讓咱們幫忙做這件事,會不會又陰謀?”
小海點點頭,說道:“我也有同感,咱們好意幫忙是一回事,可是這小子分明是想借咱們的手,去對付潮州人。”
我沉思了下,說道:“現在說這個有點早,混道上的,誰沒有一兩個秘密?算了,咱們幫他這次,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咱們考慮之後再做決定,不這麼魯莽了。”
見我這麼說,小海和楚天都不再說話。
如此過了幾天,於亮也很少再來,估計是忙着和潮州人周旋呢,一星期過後,這天晚上的時候,阿達忽然匆忙的找了過來。
看到他滿臉的焦慮,我就知道出了事情,不等他開口我就問道:“怎麼回事?”
阿達太過激動,連話都說不囫圇了:“老……老大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