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凰耀希說要喝酒,卿畫來了精神,她來這裡這麼久,還沒喝過這裡的酒呢。
凰耀希命人搬來了好幾壇酒,聞着那香味兒都讓人醉了。
“對了,不知道你可喜歡,這是玫瑰酒,酒精味也不是很濃。”
卿畫自兒個倒了一點嚐嚐。
“還不錯,記得上次喝這種的,還是因爲欠了公司股東的錢。”
愛借錢的毛病,她也想改啊,可是老天爺總不讓她變成有錢人。
凰耀希都不知她在說什麼胡話,只拿着酒杯一直往嘴裡倒。
她也沒跟卿畫碰杯,似乎有意要借酒消愁。
“你知道嗎?我從小都被寄予厚望,可是母王從未對我滿意。”
卿畫向來不怎麼會安慰人。
“你哪有我慘啊,我母皇不僅對我不滿意,還聯合凰安璃要滅了我呢!”
凰耀希搖搖頭,繼續往杯中倒着酒,“不一樣,你從未得到,但我得到過,我知道他們疼愛我,只有當他們對我越來越失望的時候,我纔是最痛苦的。”
身爲王室嫡女,論才情不及自己的胞弟,輪學識又比不上妹妹們,凰耀希心中苦悶,倒是除了卿畫,無人可以傾訴。
卿畫舉起杯,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有老孃們有錢,那怕什麼,我都這麼窮了,窮得連聘禮都買不起,我都沒說什麼,表妹,咱不怕!”
“說得對……”
凰耀希除了心情不好時,從不喝酒,倒是有些昏了頭,倒在地上一直呢喃着。
卿畫看着她,只把她拉起來。
“你這個廢物,快給我起來!”
見她不動,卿畫只好自己喝着,一邊喝一邊轉着圈,心情好的不得了。
“凰耀希,你別不開心嘛,下次我請你去喝花酒啊,之前我羨慕黎宴那混蛋有臨風樓的VIP,我可羨慕了,不過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凰卿畫可是有玉人閣大大大VIP,啊哈哈哈,保證你流連忘返啊!”
想到這裡,她又笑着,一杯酒灑了大半,突然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撲了過去。
本以爲自己要摔成狗啃泥了,卻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聞着還有點香。
難不成,她在做夢?
她摸了摸身前人的臉,好像看着他氣鼓鼓的樣子,居然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不是吧,我做夢還能這麼不正經的?那也不對啊,我做夢咋能夢見黎宴呢,他又不是我的菜!”
“凰卿畫,你給我清醒一點!”
黎宴推了推她,結果發現這廝已是醉得稀裡糊塗,心底的氣也暫時壓住了。
“凰卿畫,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玉人閣那種地方,以後不要再去了。”
他最討厭的地方,就是煙花柳巷。
玉人閣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卿畫以前玩遊戲的時候,最喜歡跑那裡面去抽卡牌了。
那裡面的美男,一抽一個s級別,簡直是人間天堂啊!
卿畫一臉茫然得擡起頭,抓住黎宴的衣襟。
“我說,小美人,你幹嘛要生氣呢,我雖然沒錢包養你,但你放心,我可以借錢,不過嘛,要是能白嫖那也不錯……”
某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凰……卿……畫!”
卿畫嘟着嘴,臉上已是因爲酒氣泛着紅潮,她指着黎宴的下巴點了點,道:
“卿畫錯了,卿畫一定會好好賺錢,買,買聘禮去娶你,可是,聘禮好貴,貸款都貸不起,雲遠,你莫生我氣……”
卿畫捧着男子有些怒意的臉,踮起腳欺身而上,竟用力吻了上去。
脣瓣灼熱,不知是不是因喝了酒的緣故。
黎宴被眼前人的動作嚇到了,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她居然趁這個時候輕薄於他!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被佔便宜了,可惡!
“啪!”
卿畫的臉上似乎有點泛疼,她只是有點懵,自己怎麼就被打了呢,不應該啊。
視線上的薄霧重疊,眼前的黎宴舉着手,五指又有些不自在得握了下去。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卿畫的頭忽然一沉,她便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醒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卿畫起身,轉頭一看,自己竟然沒在自己房間裡了。
什麼情況。
卿畫穿好鞋,將門打開,落入眼簾的是一個小院子。
院子裡有一個丫頭拿着掃帚在打掃,擡頭見了她,笑着行禮道:
“五皇女安,殿下您醒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用早膳?”
卿畫扶着有些昏沉的頭,“什麼,這是哪兒?”
“這裡是華芳居。”
“華芳居是哪兒?我要回家。”
卿畫邁着步子就要走,丫頭卻將她攔住。
“我們主子說了,殿下若要回去,就要給他一個交代才行。”
什麼交代,卿畫瞪着眼道:“我告訴你啊,關押皇女可是要坐牢的。”
丫頭笑道:“殿下,您這就太嚴肅吧?您都和主子走得這麼近了,昨晚主子抱着你一路回來,街坊鄰居都看見了,您可不能不認賬。”
“你主子是誰?”卿畫是越發不明白了。
丫頭昂着胸,一臉驕傲道:“我主子乃當朝丞相之子黎大公子,黎宴。”
卿畫嘴角一揚,“名字挺長,我還有事,先走了。”
剛走了幾步,一道墨色的身影便再次將她攔在了半路。
黎宴披着素絨斗篷,手上拿着一碗湯藥,他將碗遞給迎上來的丫頭。
“香玉,以後不得對皇女殿下無禮,她將來會是你的女主人。”
香玉聽聞,喜悅不已,“是,奴婢知道了。”
卿畫看着黎宴,笑了笑。
“黎宴,你這唱的又是哪出?”
黎宴勾了勾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帶着一絲倔強,顯得志在必得。
“凰卿畫,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兩個是一對兒了,不如你娶我吧?或者,你沒錢買聘禮的話,我也可以勉爲其難得允許你入贅。”
“噗嗤——”卿畫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黎宴,你腦子是被灌水了嗎?”
黎宴走上前來:“隨你怎麼想。”
卿畫無奈得點了一下頭。
“很好啊,黎宴,這是你報復我的方式?還是你的惡作劇?”
“你昨晚親我了。”
“那又如何?你還打了我呢,我告訴你,打我一下可是要給錢的。”
卿畫冷着臉,她纔不管昨晚的事呢,誰讓他隨隨便便進自己屋子的。
黎宴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她眼前。
“想要嗎?想要就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