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他來了!
“主公,此事大有可爲,我軍出兵並不需要應對官兵全部壓力,青徐黃巾雖然在各處吃癟,但終究還是好生存活着,他們本身就是一股勢力,只是缺乏一股強力力量打開局面,而我們正好可以充當這個角色。
再者,陶謙處於南面,只要不去主動招惹他,他也不會多管閒事,事實上我們只要解決應劭與孔融便可。
而且此次出兵並非攻城略地,只需做接應援助即可,以我軍實力這更是輕而易舉。”
當田石頭把徐和帶下去安頓之後,張白騎也起身告退,山頭只剩下許辰一衆親兵,這時候沮授便站出來出謀劃策。
他和許辰也一樣深知,此事不論有沒有條件,都一定要伸出援手。
既然要做天下黃巾的共主,那現在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否則所謂的黃巾教主就成了笑話,哪怕現在沒有能力救,哪怕救了可能要折損實力,那也必須這麼做。
好在以現在玄夏的實力而言,此事並不是多麼困難,沮授一頓分析,便也把局勢梳理明白。
青徐黃巾和青徐兩州官兵的對峙雖然是官兵佔優,但也僅僅只有佔優而已,這時候加入玄夏的黃巾力量,就足以逆轉局勢,更不要說此行只需要接應,那更是沒有難度。
沮授笑道:“青徐黃巾的實力雖然不算什麼,但畢竟也是三十餘萬人口,正好可以用以補充幽州,即便只是看這一點,都值得我軍出動!”
許辰聞言也是點頭起來,沮授完全說中了自己所想。
此行出兵雖是必然,但自己也確實看中了青徐黃巾三十多萬的人口。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巨大意義,那就是一旦吸收了這部分黃巾,那如今天下的主要幾股黃巾勢力,基本都被自己收服,張角老道的所有遺產,自己也就繼承完畢。
從此以後,自然天師的名號就將取代大賢良師,這種巨大的聲望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名頭越響,世人也就越容易瞭解,越是瞭解,就越是有利於自然教教義思想的傳播,到時候新教義的風將吹遍整個神州大地,不論是士人還是百姓,都難以避免被席捲其中。
如果一種思想傳播的足夠廣,瞭解的人足夠多,那即便有一天玄夏失敗了,這種思想也能野蠻生長。
許辰點頭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出兵!”
沒有猶豫,許辰一聲令下,原本應該打道回府的大軍,轉而就往東邊奔去,卻是要一路穿過河間和渤海奔赴青州。
不過這畢竟是計劃之外的事情,此前的一些安排,也需要相應的調整。
原本出征攻伐常山中山的兩萬大軍,除卻留給張白騎的五千精銳,再加上戰鬥傷亡的千餘兵力,如今可以調動的大軍只有一萬三四千餘人,許辰只得從幽州再度徵調士兵補齊兩萬兵員以及數千民夫,這纔開始行動。
兩萬數千大軍不多不少,後勤壓力不算特別大,即便深入冀州腹地也不會受制,畢竟如今冀州的兵力大多集中在魏郡,河間與渤海守備空虛,黃巾不會面臨多少軍事壓力。
而以黃巾的戰力,這兩萬數千大軍也足以打破青徐的局面,只是把青徐黃巾接應出來,不論是王當還是許辰都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
只是如此一來,卻又是消耗了月餘時間,徐和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此事不是能急出來的。
當黃巾集結大軍開始往河間與渤海之後,這兩地的情況果然如同許辰所料,一路過去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壓力,沿途鄉縣只保存本地數百數千兵力,面對陣列嚴整兵甲齊備的兩萬多黃巾大軍,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只能看着他們大搖大擺的從眼前穿行而過。
如果不是現在的玄夏不足以一口吃下太多,他還真想順手把這些地方都給拿下。
但是許辰知道,若是這樣囫圇吞棗的四處擴張,玄夏很容易被拖進戰爭的深淵無法回頭,拿下一個地盤就意味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和人力鎮守和治理,玄夏現在的底蘊還是差了點,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啃。
但即便現在不對這些地方下手,沿途鄉縣的一些豪強,只要黃巾看到了,也會順手收拾掉,這也是提前消耗潛在敵人的有生力量,並且還能補充後勤。
就這樣,兩萬大軍一路行軍,距離青州的距離越來越近。
也就是在他行軍路上,處於兗州泰山郡的一股黃巾,卻已經快要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此時已經進入冬日,寒冷愈發讓人難以忍耐,而兩萬餘人的黃巾分佈在南城之內忍着寒冷堅守城牆,外面則是一支官兵在死死盯着城內的黃巾。
從城牆下面一摞摞還鮮活的屍體,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雙方剛剛纔經歷一場戰鬥。
這裡地處兗州境內的南城縣,距離徐州也十分相近,這些黃巾也就是從徐州被趕過來的。
管亥站在城頭,遠遠看着城外的官兵隊伍,再一看城牆左右的麻木和疲憊的黃巾,他便忍不住一口熱痰吐了出去,心裡暗罵一句官兵屬狗的,咬住了便再也不放。
這幾個月從青州徐州被官兵來回攆着跑,已經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最後只能跑來兗州泰山郡,花了幾日功夫好不容易靠着人多硬是砸開了城門拿下城池,哪知剛進來屁股都沒有坐一下,就被聽到情報趕來的泰山郡官兵趕來堵住。 官兵的實力確實要比黃巾強上不少,此前連番作戰也就是憑藉守城之利,才堪堪能頂住。
但管亥心裡卻也明白,僅僅只是這樣的話自己這支黃巾遲早也是死路一條,這南城雖然攻下來,但根本就來不及搜刮享受,自己就需要尋找新的出路。
雙方實力不對等,官兵隨時都有可能攻破城池,那時候就完蛋了。
他只希望派去求援的信使能儘快把附近的張饒請過來解圍,到時候內外夾擊方能順利逃走。
只不過張饒這傢伙能來救自己嗎?
管亥心裡有些拿不準,自己和張饒一直都是誰也不服誰,關係其實一點都不好,所以即便現在被迫雙方合流,但也只是在大體的行動方向上保持一致而已,實際上還是各自爲戰,這種情況難保對方會不會捨命來救。
“他孃的,再怎麼樣都是同屬黃巾,這傢伙不至於見死不救吧,而且我要是死了,他也遲早要完蛋!”管亥心裡嘀咕起來。
其實官兵只有泰山太守應劭率領的不到兩萬兵力,只不過官兵的兵力雖然少,但黃巾的戰鬥力更加不堪,以至於官兵能一路追着黃巾打,讓黃巾根本還不了手。
青徐黃巾這種流民士兵,和正經的官兵還是差的太多。
甚至即便張饒真的來救援,管亥也不敢說就能聯合起來打敗官兵,只要能接應自己順利突圍就謝天謝地了。
正在他心裡頭嘀咕的時候,官兵那頭又是陣型變動,這讓他的心立馬就沉了下去。
他知道,這是官兵在組織新一輪的進攻了。
“孃的,一口氣都不讓人喘,這傢伙當真可惡!”管亥嘴上罵罵咧咧,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大聲叫喊着讓已經十分疲憊的士兵們再度打起精神準備守城。
如他所料,很快官兵那邊便開始新一輪的進攻,剛剛平靜不久的戰場,再度喧鬧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的攻勢格外的可怕,很快管亥就意識到對方是要總攻了。
此前官兵的攻城多是疲兵之策,以不多不少的兵力持續性的消耗黃巾的精力,官兵可以輪換進攻,但是黃巾卻不敢有絲毫放鬆,每次都只能全力守城。
此消彼長之下,官兵精力尚可,但黃巾卻已經身心俱疲,如今再發起總攻會是什麼效果?
管亥大感不妙,只能用炸雷一樣的咆哮去激勵士兵的士氣,但最終的效果卻收效甚微,士氣已經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情況下,再想拉回來就是千難萬難。
不管如何,這時候敵軍開始攻城,管亥也只能硬着頭皮開始堅守。
官兵近兩萬大軍攻來,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衆多身形瘦弱面呈菜色的黃巾“士兵”只能咬牙頂上去,在已經破損的城門和城頭上,與攀爬雲梯和強攻城門的官兵展開拉鋸戰。
最初,他們還能勉強支撐,但是一方士氣如虹,一方士氣低落,再加上雙方本身就存在的戰力差距,戰鬥形勢很快就往官兵這邊開始傾斜,而且這種勢頭還越來越快。
應劭的疲敵之策已經開始顯現威力,隨着戰鬥時間越發的變長,黃巾的戰力就越發不堪。
就如同到了一個臨界點一般,當戰鬥到了一定時間,隨着前面的兄弟們一排排的戰死,後面的黃巾士兵們突然就崩潰了,整個南城防線瞬間斷裂,破城已經是危在旦夕。
奮力殺敵作戰的管亥內心絕望,難道今天自己就要葬身於此了嗎?
如果說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值得期待,那就是張饒的支援了,若是來了的話,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雖然他內心也知道這種願望是多麼不切實際,但他還是忍不住往遠方看了一眼。
而這一看,他的眼珠子就一下瞪圓了,然後整張臉就變得通紅,一聲咆哮瞬間從他胸腔擠出來:“弟兄們,援軍到了,咱們殺回去!”
於此同時,在城外指揮戰鬥的應劭,也注意到了這股援軍。
他神色如常不爲所動,附近還有張饒的一股黃巾勢力他是知道的,對方的支援也在他的預計之中。
在他看來一羣烏合之衆即便兵力多些,也一樣不夠自己打的。
他對官兵的實力很有信心,對黃巾的實力也很有信心,所以即便黃巾援軍來了,他也絲毫不慌。
直到寒風呼嘯而去,他看到對方那杆黃色大旗翻卷,一面露出一個奇怪的圖案,一面露出“玄夏”兩個字的時候,他淡定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