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村裡稍年長的人都知道。”
“只是他們都很忌諱,不肯說而已。”
站在門口,陳嬌嘆了口氣,興致低落下來。
“你這茶還要不要喝?不喝就算了!”
安樂猶豫了一下。
還是以莫大的毅力,拒絕了少婦的邀請。
“哼!”
陳嬌美目瞪了他一眼,一扭柳腰,婷婷嫋嫋的端起尿盆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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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家裡走的路上。
安樂想着陳寡婦透露出的隱秘。
“原來,中邪之人的失蹤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巫醫和陳壯實說的“一命換一命”,又是什麼意思?
殺了他,就能讓陳二狗擺脫中邪的狀態?
不可能吧?
安樂雖相信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惡意。
但是陳壯實這樣幾次三番的針對自己,肯定有其原因。
忽然,安樂腦海中好像劃過一道閃電,將線索串聯在一起。
中邪的人被送到村外。
村外有什麼?
妖獸!
而妖獸和老巫醫間有某種說不清的奇怪聯繫。
給中邪者看病的人,也是老巫醫。
要說這裡面沒什麼貓膩,安樂是不相信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
巫醫和妖獸達成了某種交易,讓中邪者成爲妖獸的食糧?
類似於……祭品!
如果妖獸對祭品不滿意的話,便會對村莊發起襲擊。
如此一來。
也就能解釋妖獸突然襲村的原因。
比起屠滅整個村子,白毛人熊的行爲,更像是一種對村民的警告、懲戒。
而陳壯實夜半來安樂房間。
正是爲了將他代替陳二狗,作爲祭品獻上!
即便這個推論目前還很粗糙,還有許多疑點。
比如。
人們爲什麼會中邪?
這次的祭品哪裡讓妖獸不滿意?
但是安樂仍相信,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那麼,破局的方法,或許沒有預期想得困難。
想通這一點,安樂的腳步變得輕快不少,心思沉浸在知曉真相的喜悅中。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在走到離獵戶家不遠的拐角時,背後忽然傳來木棍的破空之聲。
“呼!”
安樂立即從思緒中驚醒。
作爲在推演中死過數十次的他,對危險的反應超乎尋常。
身後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安樂猛地朝側邊橫移三四公分,躲開這迅猛的一棍。
他更是順勢扭身,鐵鉗似的手牢牢握住木棍,雙臂猛然發力,硬生生把棍子從偷襲者的手裡搶了過來!
安樂這麼多天的飯可不是白吃的。
而是實實在在、積少成多的化作了這具肉身的養分。
加之毫不鬆懈的錘鍊,他此時的臂力遠超常人。
無愧於【虎豹臂力】這一詞條。
雙目環顧四周,安樂發現,襲擊者竟不只一人!
攏共五個村漢從附近藏身的地方走出,呈包圍之勢將他圍了起來。
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壯實。
其他人也都是和他交好的那一批村民。
“給我狠狠的揍他!”
陳壯實猙笑一聲,眼中閃過戾色,沒有任何向安樂解釋的意思,直接提棍向前。
一向好脾氣的安樂,心中的怒氣如火焰般升騰。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安樂如何能忍?
但越是憤怒,就越要冷靜。
他深深吸一口氣,拎起奪來的木棍,擺出練刀時的架勢,冷眼環顧衆人。
圍住安樂的村漢們微微愣神,沒料到他會是這反應。
這一個月來,安樂的變化確實很大。
但部分村民對他的固有印象,一時半會兒仍沒有扭轉過來,覺得他還是那個懦弱可欺的病殃子。
可看安樂此時的動作,居然不打算逃跑,而是想反抗?
有人輕蔑嘲諷。
“真以爲跟那老獵戶練了幾天刀,就有多厲害了?”
倒是一上來就被搶走武器的村漢出聲提醒。
“小心點兒,這小子力氣很大!”
剩下的人還是不以爲意。
只以爲他是丟了面子,故意誇大安樂的本領。
“咚!”
安樂迅猛的劈下,與一人手裡的木棍相觸。
大得出奇的力量,從棍子那頭傳到手心,震得他雙手發麻,快連木棍都拿不穩了。
村漢這才知道,那人沒騙他們!
這少年的力氣大得驚人。
棍子揮起來呼呼帶風。
要是一不小心沒躲開,落在身上,更是疼得人倒吸涼氣。
被砸中的地方一陣發麻,迅速浮現淤青。
而且,安樂可不是亂打的。
他有章法的來回騰挪,躲避村民的攻擊。
同時調整站位,在適當的時機恰到好處的還擊。
安樂並沒有動用【靈力斬】,也沒有刻意使用刀法中的某一招式。
存在於肌肉記憶中呼吸、發力、揮刀,如此融洽的結合在一起,行雲流水般的傾瀉而出。
熱血宛若岩漿沸騰,而思維卻比清泉還冷靜。
安樂盯着包圍他的村民,眼神冰冷。
像是一頭嗜血的孤狼。
以一敵五,他身上當然也捱了好幾下重擊。
但疼痛非但沒有令安樂衰弱,反而愈發刺激了他的兇性。
拿着木棍睥睨周身。
彷彿這些村漢纔是被包圍的一方!
看着他的眼神,村漢們心底泛起寒意,生出退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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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收了陳壯實好處,來教訓安樂一頓,又不是來打生打死的。
何至於此?
砰!
安樂又一次揮棍,徑直砸斷了一個村漢護在身前的木棍,橫着斬落在他的腹部。
“呃啊!”
男人吃痛,直接捂着腹部倒地,疼得滿地打滾。
如果安樂手裡拿的是真刀的話,這一刀指定能劈開腹腔、血濺三尺,他已經死了!
“你們在幹什麼?”
不遠處,傳來老獵戶的怒喝。
陳壯實恨恨的瞪着安樂,還想繼續動手,但被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安樂,你……你等着!”
他神情的狂躁更加明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事兒不算完!”
安樂的火氣絲毫不減,還越燒越旺。
明明是你主動惹我,怎麼搞得你纔是受害者似的?
他也不說話,默默把這些村漢的臉都記在心裡,目送着他們做鳥獸散去。
“安樂,你沒事吧?”
很快,林山白走到他身旁,關切問道。
老獵戶身上還帶着股酒味,想來是還在喝酒,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安樂心頭泛起暖意:“我沒……”
他話還沒說完,身子突然緩緩軟倒。
好在林山白就在身旁,立即將他扶住。
老獵戶善意笑道:“這時候,就別再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