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虎既死，青虎幫衆士氣徹底崩潰。
紛紛做鳥獸散去。
他們本就是臨時拼合起來的烏合之衆。
說什麼“忠心”“情誼”，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
安樂也不阻攔，默默撿起鄭文虎的儲物袋。
隨後行走在人羣中，遇到敢於對他動手，或是身上血氣很重的兇徒，便隨手斬殺。
當然，類似於崔高峰這樣的青虎幫核心，一個都沒有放過。
整個過程，像是砍菜切瓜般輕鬆。
在衆人眼中，這鬼麪人有如羅剎惡鬼般可怖，血焰滔天。
其殺氣，令人膽寒！
光是注視着他，他們就不免心生驚恐，只想逃跑。
這些青虎幫衆，在暫時無法動用靈力時，和凡人沒什麼兩樣。
只見那些先前麻木淒涼的女人，眼中漸漸有了微光，拿起旁邊的武器，開始復仇。
她們中不全是凡人，還有散修。
抱團之下，竟真的殺了不少青虎幫的人。
有些女人在大仇得報後，失聲痛哭。
哭聲淒涼悲慘，令聞者傷心。
隨後，她們朝着鬼麪人的方向下跪、磕頭。
安樂沒有理會她們，身影迅速消失在寒夜中。
******
不知何時。
天空中再次飄落起雪花。
在這期間，安樂又去了一趟青虎幫的大本營。
從鄭文虎的家中儘可能蒐羅出有價值的東西，並且帶走。
路上遇到的反抗者，盡數殺死。
築基之下的修行者，對他已沒有威脅。
一些被當做奴隸對待的凡人，因此獲救。
“鄭文虎已死！青虎幫已滅！”
“青虎幫被羅剎鬼面滅了！”
夜色中，不知有誰高聲喊了一句。
周圍的街區逐漸躁動、喧鬧起來。
越來越多的散修，從家中走出，清掃着青虎幫的剩餘人手。
散修苦青虎幫久矣！
不過，人們起初可能還是爲了復仇而戰。
但當見到那些堆積的糧食、獸肉，還有青虎幫衆留下的法器和隨身財物後，散修們之間，也會爲了利益大打出手。
廝殺聲、慘叫聲，接連響起。
直到第二日也沒有平息。
******
次日。
“又下雪了。”
推開門，看着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安樂輕聲感嘆道。
“是啊，不過比靈災剛來時，暖和了許多。”
蘇黛伸出手，接住天空中飄落的幾朵白色雪花。
她眉眼帶笑，語氣莫名有些興奮。
“再過幾日，就可以開爐煉丹了！”
安樂其實一直不太理解。
蘇黛明明是草木成的妖魅，偏偏對煉丹情有獨鍾，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
不過，她喜歡就好。
正好這些天，蘇黛存下的廢丹都快被吃完了。
是時候，補充庫存了。
昨夜，安樂的收穫看似不少，其實也沒有太多。
總共就中品靈石八枚。
一階法器五件，還有一些零散的丹藥、符紙。
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算是一筆鉅款。
但和赤羽宗項仁的遺物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wωw ☢ttk an ☢C○
正統修仙宗門的積累，散修花費成百上千年都比不上。
想起赤羽宗，安樂心情有些凝重。
顯而易見，等到靈災過後，赤羽宗的人怕是很快就會趕到。
他看着眼前的白雪，心中暗道。
“該提前做好準備了。”
這時，遊戲面板彈出，閃過一行文字。
【解鎖詞條：「求魔」——羅剎兇名（藍）！】
【你的威名被許多人所獲知，人們稱呼你爲……羅剎鬼面！】
【隨着這個別稱的傳播，或許會對你本身造成某種影響。】
“這是……”
安樂微微皺眉，隱約產生猜想。
大概是經過一夜的發酵，他的事蹟傳播開來，且給周圍的散修留下很深的印象。
於是，出現了這個類似於稱號的詞條。
轉念一想，他放鬆下來。
“你們要找的是鬼麪人，和我安樂有什麼關係？”
“還有，總感覺，羅剎不太好聽。”
安樂盯着【羅剎兇名】看了片刻，發現其後彷彿有些模糊的字跡。
他只勉強看清了其中的一個字，好像是……“閻”什麼的。
大概是這詞條的進階版本。
說到詞條，昨晚在殺人後解鎖的另一個詞條，才更讓安樂在意。
【「求魔」——司天之厲（紫）！】
【託身白刃裡，殺人紅塵中。】
【殺戮使你不斷積累着凶煞之氣。】
【當你主動顯露殺意時，敵人有一定概率會陷入恐慌、僵直、混亂狀態。】
【你手下的每一縷亡魂，都會加強司天之厲的效果。】
安樂預想中的“百人斬”“千人斬”沒有出現，但性質都差不多。
“不知不覺，我手上都已經沾染了這麼多人命了。”
他輕嘆一聲，卻沒有感慨太久。
慢慢的，他也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
短短兩日。
先前還烈火烹油的青虎幫，便徹底煙消雲散。
被周圍的散修，以及附近的幫派瓜分得一乾二淨。
只是，青虎幫倒了，還會有白虎幫、赤虎幫、黑虎幫……只要還有人活着，鬥爭就永遠不會停息。
安樂可不管那麼多。
他的思路很簡單。
誰想要殺我，我就殺誰。
哪個幫派敢伸爪子，就剁了誰。
安樂還時常化身鬼麪人，專挑下手殘暴無度的兇徒屠殺，減少他們危害到自己的可能性。
爲了不讓他和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就只好提前消滅傷害的根源。
一來二去，他竟是無意間救下了不少人。
加上青虎幫被滅的事蹟，關於羅剎鬼面的傳說，在赤羽莊傳得越來越廣。
還有人說，它是“懷菩提心，行羅剎事。”
部分散修在做惡事的時候，都要想一想鬼麪人的存在。
頗有種“舉案三尺有羅剎”的感覺。
致使附近街區的治安條件，好上了許多。
安樂面板上，【勝造浮屠】這詞條的字體顏色，也愈發幽深了。
******
就在這天下午。
風雪稍停。
蘇黛坐在一旁，神情有些緊張。
安樂盤膝坐在牀上，【熔爐】般的腸胃飛速消化着整整一大瓶回氣丹。
丹藥像是冰雪般融化。
藥力迸發，源源不斷的轉化成溫潤的靈力。
從丹田處升起。
流經他明顯比常人寬闊的經脈，一個又一個周天的運行着。
只是，距離衝破無形的界限，還有一步之遙。
“還不夠！”
他睜開眼說道。
蘇黛立刻又遞過去一小罐廢丹，這是她今天新練出來的。
也是最後能補充靈力的丹藥了。
安樂張嘴吞下。
在丹藥的刺激下，靈力的潮汐再度翻涌，衝向下一個高潮。
轟！
他身體一震，吐出一口濁氣。
睜開眼後，黑白分明的眼眸，亮得驚人。
渾身的氣質隱隱發生改變，透露出一兩分高潔脫俗的氣息。
練氣九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