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任紫苑的腦中立刻浮現出了長着一對小翅膀,不住地扇動,手裡拿着小弓箭,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丘比特。
當一陣勁風撲面而來的時候,他的這種幻想立刻幻滅。
來人身高在一米八,看樣子是個男人,臉長得很俊俏,身上穿了一件緊身衣。如果不是剛纔把窗子打得粉碎,任紫苑一定認爲這是個在走秀的模特。
風信子擋在了任紫苑的身前,她問了聲:“你是誰?”
“78號天使,無絕。”來人狠狠地說。他從身後拔出一把長劍,長劍閃着寒光,劍尖對着風信子。
風信子眨了眨綠色的眼睛,轉過頭,對任紫苑說:“看到了吧,這些人就是沒頭腦,問什麼說什麼。”
任紫苑心想:我怎麼覺得是你沒腦子,人家的武器對着你,你竟敢把後背給他。
任紫苑說:“喂喂,這位,這位可能是喜歡cosplay的朋友,你確定來這裡是正確的嗎?”
任紫苑剛一動,就覺得自己的手上有些疼,自己還在輸液,針頭還紮在手背上。
無絕,我們暫且稱他爲無絕。他向前走了兩步,長劍動了一下,劍尖直挺挺指向了任紫苑。任紫苑覺得自己又要倒黴。雖然自己很容易倒黴,而且已經倒了這麼多年的黴。但是危機到生命的還是第一次。
任紫苑趕緊把手上的針頭拔下來,慌慌張張地後退了兩步,連聲說:“先生,先生,朋友,夥計,反正……這位,你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你別把那東西對着我。我跟你無冤無仇。”
無絕冷冷的說:“你是任天的兒子。”
“好像、好像是吧。”任紫苑有些語無倫次。
“沒錯。”風信子是底氣十足,“他就是所羅門當代家主,任天的長子,也是下一代家主的法定繼承人。”
無絕說:“那麼他也就是下一代裁決會議的議長?”
“當然。”風信子答道。
任紫苑對風信子說:“這些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風信子沒有回頭,現在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她說:“你既然認了他當你爸爸,那這些職務當然是你以後要擔任的。”
“可是沒人找我商量過。”
“誰讓你姓任!”
任紫苑是有苦說不出,爲什麼任天見到他第一次時沒有把這些事情說清楚。現在這些事情一股腦的全都堆在他身上。
無絕喝道:“既然你已經承認是他兒子,也承認是他的繼承人,那麼你做好下地獄的準備吧。”
大劍一揮,帶着風聲砍了過來。風信子一拉任紫苑,兩個人往後一滾,身下的病牀被一分爲二。
任紫苑的牙齒在打哆嗦,上下門牙碰撞嘎嘎作響。他摸摸額頭,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發燒,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纔會遇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還沒有感覺自己的額頭是不是在發燒,就看到那把大劍再一次斜着砍來。
風信子一把拉起任紫苑,帶着他一躍而起,躲過了這一劍。
剛一落地,風信子的左手一招,手心裡發起了一股旋風,手一甩,旋風奔向了無絕。無絕把手中大劍一橫,旋風被反彈回去,旋風所到之處,各種小型物品都飛到了空中。
“御風術。”無絕說,“那麼你一定是姓風了。”
“不錯。我們風家可是中華五千年來最具歷史的家族。”
風信子把任紫苑向後一甩,直接甩到了牆角。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着,等我打敗這個傢伙,再來給我添亂。”
她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那把大劍再一次襲來。風信子把手一揮,在她的右手上,出現了一把似隱似現的“劍”。任紫苑揉揉眼睛,再次確認。確實,在風信子的手上確實是又把“劍”,但那是一把藉助高速震動的空氣粒子形成的“劍”。任紫苑拍拍自己的臉,心想,我這是在看漫畫嗎?這種離子震動武器怎麼可能在現實中出現。
昨晚天色太暗,任紫苑並沒有看清楚,現在看清了,心中則是更爲不解。後來他知道這是風家的傳世絕技——風刃。
此刻,戰鬥正酣。“當”的一聲巨響,大劍被彈開。風信子一躍,躍過對方頭頂,想來個以上擊下。誰知道,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一擊,而他腳下的地板則被劃出了一到深深的裂痕。
任紫苑一吐舌頭,誰能想到,平時迷迷糊糊的風信子會有如此大的脾氣。看來,風信子當初說自己有超能力是真的。
忽然,無絕朝他衝過來,手中還揮舞着那把大劍。
“姓任的!拿命來!”
瞬間,他已經到了任紫苑的跟前,任紫苑向後退,身後是牆壁。
退無可退了!
“別傷害他!”風信子大喝了一聲,手中的風刃一揮,直向着無絕的後腦掃來。形勢萬分危急,如果無絕這一劍真的砍過來,十有能把任紫苑分成上下兩段,但他自己也決逃不過風信子的襲擊。權衡利弊得失,他只得把頭一縮,躲開風信子。
風信子以爲這招得手,正有些得意,心裡也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無絕還有後招。他一轉身子,出現在風信子的背後,大劍橫着一揮,正打在風信子腰間,風信子“啊”了一聲,被打飛出去,撞在牆上,落地不起。
無絕緩緩走了幾步,到了風信子身邊,他說:“你的工夫很好,不過要保護這個人,你的能力就差遠了。好了,我現在就送你們一起上西天。”
他高高舉起大劍,劍尖上寒光閃閃,冷氣森森。任紫苑一個箭步擋在風信子面前,大喊一聲:“不要傷害她。”
無絕看了看任紫苑,說:“我當然是不想傷害她,不過你就不一樣了。我可是想把你砍成幾塊。”
說完,他哈哈大笑,認爲勝券在握。那笑容如同坐在餐桌等着上最後的大餐。他的手腕一動,一道寒光閃過。
任紫苑一閉眼,以爲自己真的就這麼完蛋。雖然他的這輩子什麼都沒有做成,但是這麼完蛋了還是有些不甘心。
忽然,他被人向後拉去,那把大劍擦着他的身體滑過。
耳邊響起風信子的痛罵:“你這個傢伙,搶什麼風頭,誰用你救!打架還輪不到你!”
任紫苑剛想說點什麼,忽然覺得自己手上有些溼漉漉的。低頭一看,自己的肩頭出了血。
“我流血了。”任紫苑呆呆地說了一句,馬上感到天旋地轉。一向持和平主義的他,平常,即使是受了欺負也是忍氣吞聲,儘量不與人發生接觸,雖然他的那張嘴經常惹禍,但也沒有惹來過大禍,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風信子看着無絕,說:“沒想到今天遇到了強敵,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平安脫險。我……”
風信子聽不到任紫苑的反應,回頭一看,任紫苑左手按着肩膀,嘴裡叨咕着:“血,血……”
“你在幹什麼?”
“我暈血。”任紫苑的頭晃了晃,有些虛弱地說。
風信子一跺腳,說:“有沒有搞錯啊!”
無絕冷笑一聲,說道:“沒想到所羅門家族會有這麼一個搞笑的繼承人。”
風信子思索着對敵策略,但是對方實在是強敵,在招數上實在是無懈可擊。風信子看着任紫苑,腦中一個念頭閃過。
風信子彎下腰,盯着任紫苑。
“幹什麼?”任紫苑奇怪地問。
“昨晚你吻過我是不是?”風信子無頭無腦地吻了這麼一句,臉上表情嚴肅。
“這個時候問這個幹什麼?”任紫苑很奇怪。
“昨晚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你的吻有些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任紫苑還是不明白。
風信子沒有回答,她突然撲倒任紫苑身上,雙手一扶他的腦袋,還沒等任紫苑反應過來,風信子就給他來了個法蘭西溼吻。雙脣相接,口齒相連,任紫苑的臉都被憋紅了。這舉動連對手無絕都看得忘了動手。
任紫苑覺得身上有種奇怪地感覺,似乎身上有股奇怪地力量,一股暖流在周身流動,最後通過嘴脣傳到了風信子身上。到底是是什麼力量?任紫苑也說不清。
足足過了一分鐘。風信子一推任紫苑,轉身衝着無絕叫道:“來吧,這次該換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