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會兒,愛麗絲不打了。她用手指點着任紫苑的嘴脣,問了句:“怎麼樣?味道如何?”
“你可以試試,”任紫苑呲牙咧嘴地回答,“我們……可以換一下,你到這裡來,我……我抽鞭子。”
“這個提議不錯。”愛麗絲俯身到了任紫苑身上,摸着他那並不寬厚的胸膛,用指甲劃了兩下,指甲縫裡沾了不少鮮血,她把手指伸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品嚐着。
“又沒有嘗過自己的鮮血?”
任紫苑搖搖頭,直到現在他的嘴巴依舊很臭:“如果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我一定也有興趣嘗一嘗。我琢磨着,美女的血要比我這個帥哥的血更有味道。”
愛麗絲吃吃笑着,說:“你真是有意思,到現在了,嘴巴還是這麼硬。”
“你就算是把我整死,我也不會在嘴上輸給你半句,喜歡玩變態遊戲的美女。”任紫苑的確是不識時務。
“你們這些男人都是喜歡甜言蜜語的哄女孩子。”愛麗絲俯下身貼在任紫苑的胸膛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任紫苑渾身都在打冷戰,而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怕,也別發抖,”愛麗絲全身貼在任紫苑身上,一遍玩弄着任紫苑的,一邊說:“我馬上就咬你一口,不會很痛的,我會選準位置一次就咬住,你就會感覺被蚊子咬上一口似的。然後,會有種被放血的感覺,會覺得異常痛快,還會聽到自己的血‘咕咕’流的聲音,再然後就會變得……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對了,欲仙欲死。可比你和女朋友親熱強多了。”
任紫苑纔沒有這種變態的愛好,他的腦子飛快的轉動着,思考着脫身方法。愛麗絲可不給他時間,她已經張開了嘴巴,她的尖牙已經突出脣外,馬上就就要咬到脖子。任紫苑開始懷疑,被咬上這麼一口是否還有活着的希望。看着地上的那五位先行者,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任紫苑急中生智,口不擇言的叫道:“喂喂,我很久沒洗過澡了,而且我身上有很重的味道,我又狐臭,腋臭,腳也很臭,吸了我的血,你會食慾不振,你會……你會得艾滋病的。”
“什麼?”愛麗絲擡起頭,有些疑惑地看着任紫苑。
任紫苑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不過話已出口,他也不好收回。沒辦法,只好應着頭皮把故事編下去。
“我說,你會的艾滋病的。”任紫苑把那句關鍵的話重複了一遍。
愛麗絲起身離開了他。看來這招很有用。吸血鬼也怕艾滋病。
任紫苑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這種表情高深莫測,讓對方無法窺測自己的內心。同時也可以儘量拖延時間,爲自己想後招。
任紫苑擠了擠眼睛,想擠出幾滴眼淚來烘托一下氣氛,擠了好幾次,眼睛有些疼了,眼淚依舊沒有出來。
這叫欲哭無淚。
愛麗絲看着任紫苑奇怪的表情,問了句:“你怎麼了?”
任紫苑心中暗喜,覺得有門,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隨口說:“唉,你……唉,你還是不要問了,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快些做吧,再過些日子,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人都有這種通病,你越不想讓別人幹,別人就會想方設法地去做,你讓她做,她反而不去做了。
任紫苑心裡祈禱,千萬不要不問,千萬不要不問。你要是不問,我的這一大套說詞就白準備了。
果然,愛麗絲上當了。她問了句:“你到底怎麼了?”
大家不要忘記,任紫苑是寫小說的,雖然他寫的都是些YY小說,沒什麼價值,但他編故事的能力還是有的。不僅有,而且不弱。他以前就常常感嘆,自己的小說之所以不能在網上大紅大紫就是因爲編輯們有眼無珠。
此刻,他知道,發揮自己才能的時候到了。
任紫苑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心神,思考一下接下面的情節,怎麼樣毫無破綻地把謊話說圓了。他的這副尊榮在對方看來,就是在把過去的故事理清頭緒。愛麗絲不說話,她也被任紫苑那極富衝擊性的臺詞“鎮”住了。
“我有艾滋病。”任紫苑語氣平緩,如同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其實,艾滋病本來就和他無關,他就是想要就這樣的氣氛。
愛麗絲從牀上退下去,站到牀邊,整了整那條浴巾的邊緣,看來她沒心思強行上位了。
任紫苑嘆了口氣,說:“我有那種病。”
哪種病?剛纔已經說過了,是人人談之色變的艾、滋、病。說這話時,他差點笑出來,怎麼給自己安了這麼一個病,不過還是那句話,話已出口,就接着編吧。
任紫苑啊,任紫苑,你真是卑鄙到家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他說:“你知道今天那個年輕的女孩爲什麼要追殺我嗎?”
愛麗絲當然不知道,任紫苑決定給他一點暗示,因爲暗示往往比平鋪直敘更能讓人相信。
任紫苑說:“是因爲……”
他把後半句留下了,嘴脣微微動了幾下,不往下說。
愛麗絲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大概是有了自己的答案。
愛麗絲的語調怪異:“你該不會是把那種病傳給了她了吧?”
任紫苑用他無助的眼神,看了看愛麗絲,愛麗絲全身都發毛。
任紫苑心裡暗笑,看來這招奏效了。雖然對方具有吸血鬼的血統,但也是人。是人就會怕這種治不好的病。
任紫苑沉重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愛麗絲剛忙跑到衛生間,對着水龍頭漱口,漱口了好幾次,纔出來。
“你這個傢伙,你爲什麼不早說?!”愛麗絲的這句話裡喊着無限的憤怒。
“我也沒想到你有那種嗜好,也不知道你的身體裡有什麼高貴的血統。”
“喂,你、你……”愛麗絲用手捂着臉,說了句,“MyGOD。”
任紫苑絕頂以靜制動,什麼都不說,過了大約一分鐘。愛麗絲才說:“你……我們在車裡的時候,你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麼?”
任紫苑明知故問:“你說的死哪個方面?”
“就是,又沒有和我,我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
愛麗絲看來是急了,連作愛這種直白的詞都脫口而出。看來,效果達到了。
任紫苑說:“沒有,我是不會碰你的。我……唉,不說也罷。”
愛麗絲走到牀柱,把那些兩個皮帶解開,然後伸出她的金剛牙(她手背上能伸出的爪子)割斷了,日子也腳上的皮帶,任紫苑總算是自由了。
“你……”
“快走,快走。”愛麗絲催促着擺手。
任紫苑暗自竊喜,他的這一招雖然不怎麼光彩,甚至可說是卑鄙得到家,但總算讓他脫離了魔爪。他把身上的衣服緊了緊,團了團,最大限度地讓這些碎布片看起來像那麼一件衣服。
任紫苑回頭說:“愛麗絲小姐,我……”
“快走!”
任紫苑轉過頭,笑容已經出現在他的臉上,走到門口剛想推門,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再接着被人推到牆上。
紫苑把眼前的東西拿開,原來是愛麗絲的那條浴巾。再看眼前壓住自己的愛麗絲,已經赤身,毫無遮擋。
愛麗絲“格格”的笑着說:“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爲了逃跑竟然說自己有什麼艾滋病。你以爲我是傻瓜嗎?告訴你,我們的家族很多人都有這種吸血的能力,所以我們對很多血液病都有研究,艾滋病人的血是什麼滋味的,我媽媽早就告訴過我,你以爲我會上當嗎?我只不過是陪你玩一玩而已。有意思的男人,我越來越想吸你的血了。”
任紫苑叫苦不迭,沒想到自己精心編織謊言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