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風平浪靜,看似都歸於了平靜之中,其實,這只是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罷了!
或許是別人對駱曜笙百依百順太久了,忽然跳出了一個倔強到總是反抗他的付溪茜,所以徹底地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而最後,這個難搞的付溪茜,還是如他所願地被他馴服了,只是他似乎忘記了,其實付溪茜其實是一隻倔強到底的野犀牛,越逼她,只會愈加觸發她的反抗。
此時的順從只是一時的,在她乖順的表面下,藏着一顆桀驁的心,沉默平靜之中,她早已默默地謀劃好了一切。
這一天,付溪茜吃過了早飯以後,像往常一樣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掀開被子蓋上,然後矇頭大睡,悄聲跟在她身後的保姆觀察着這一切,看見她在牀上安靜地睡下去,別無二樣之後,才重新關上房門離開。
感到後面那注視自己的灼熱視線消失之後,付溪茜才小心翼翼地把藏在牀底下的那個老舊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後再把藏在牀墊下的一個隱秘的地方的電話卡給找了出來,重新地插回了手機裡。
這些日子,駱曜笙幾乎是斷了她所有的通訊,連保姆都是寸步不離的,若不是早有在準備,或許她真的一輩子都要困在這個牢籠裡了。
把被子拉上一點兒,整個蓋住了她的頭部,她撥通了自己導師的電話,捂着嘴,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以免外面的保姆會聽見。
電話“嘟嘟”了幾聲,就被迅速地接起了。
“喂,你好,哪位?”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把略顯年邁的蒼白的老聲。
“老師,是我,溪茜。”她直截了當地就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溪茜?你是溪茜!你這些日子都跑去哪兒了?期末考覈也沒來,你知道學院的院長都打算讓你退學了!”付溪茜的導師在確認這是她所打來的電話的時,徹底怔住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第一件事,便是批鬥付溪茜爲什麼沒有來進行期末考覈,她是一個極有才華的小提琴手,若不是黃琛的那件事帶給了她負面影響,或許,她現在已經算是在S市小有名氣的小提琴手了,只是,人才總是要經歷磨難的,她的導師相信,這不過是上天給出付溪茜的一份考覈算了。
爲了不讓這個人才被泯滅埋沒,他極力地要求負責考試的考官將付溪茜的考覈推到了下學期的開學,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她人說明。
“老師,對不起,我最近家裡,有些事……所以,不方便……”知道自己的老師是在擔心自己,大學的兩年裡,她能夠成長那麼多,導師的功勞是不可忽略的,可以說,沒有她的老師,就沒有今日的付溪茜。
所以,面對自己的導師,付溪茜總是懷着一顆感恩的心,但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的所以希望都湮滅了,她再也不是他最驕傲的學生。
“啊!是這樣啊!”作爲付溪茜的導師,他很清楚付溪茜的性格,爲人溫和誠實,這麼兩年的相處,他也相信付溪茜是不會撒謊的,因此,第一時間,他就相信了她。
雖然付溪茜其實並不想對着自己的老師說謊,可是她現在的狀況又能怎麼說明?最後,她也只能選擇用謊言來掩蓋,讓自己的老師保留着對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
“沒關係的,溪茜,我已經和那些教官說了,你這學期的期末考覈就擺在下學期開學,還有差不多兩星期就是新學期了,你準備一下吧!還有……”
“老師!”
好不容易取得與付溪茜的聯繫的導師,因爲激動而一直喋喋不休地和她說明考試的安排情況,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付溪茜給打斷了。
“怎……怎麼了?”被忽然制止住的導師不知所措,錯愕的他對着電話疑惑道。
“對不起,我今天給老師您打電話,是有事想要拜託你的。”雖然付溪茜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是她並沒有多少時間去廢話太多,一旦被保姆發現的話,她的全部希望都沒有了,所以她只能採取直截了當的說法。
“什麼事?”聽出付溪茜語氣之中的焦急,導師似乎也能察覺到這其中定是有事發生了,於是便順着付溪茜的話問了下去。
“我想申請下學期的出國留學名單,老師,您可以幫我個忙嗎?”付溪茜懇求道。
“這件事……”若是換作之前,導師應該會一口說定沒問題的,但是此刻,他猶豫了,因爲如今付溪茜在學校裡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縱然有再大的才華和天賦,一個人的名聲臭了,在別人的腦海裡就會形成一個不好的印象,從此就會深刻地烙在那些人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出國留學的必須是優秀的品學兼優的學生,以前的付溪茜的確是輕而易舉,可是現如今別流言蜚語纏身的她,實在是不好說。
讀出了自己老師的遲疑,付溪茜下意識地加緊握住手機的手的力道,咬咬牙,再次懇求道:“老師,拜託了,我真的,很需要這個名額……”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她不能錯過……
“那好吧!可我不能保證成功。”機會雖渺茫,但是導師相信付溪茜是有什麼苦衷的,最後,心軟的他便答應了。
“謝謝你!老師,如果有消息的話!請立即給我發信息!萬分感謝!”得到了自己的老師同意幫忙的回覆,付溪茜頓時欣喜若狂,滿懷感激地衝着電話那頭的老師道了好幾聲感謝。
結束了和自己的老師的通話之後,付溪茜鬆了一口氣,這樣,第一步算是成功了,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看看門口的情況,沒有被打開的痕跡,不過不能排除保姆會門口偷聽。
即便她已經把聲音壓到最低了,但是剛剛通話過程中,有些地方因爲情緒太過激動而不自覺地提高了,現在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這個漏洞。
以防萬一,她還是起身下牀,走進了離門口最遠的洗手間,關上門,隔絕了自己,在這樣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進行第二次通話。
從短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被她收藏得有些皺巴巴的紙張,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掌心攤開,看着上邊仍舊清晰的筆跡,這是不久之前,夾在一封信件裡的。
付溪茜抓住那張紙的手緊緊拽着,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可失敗的堅定,這是她最後的退路,沒有之一了,若是失敗了,她或許,要永遠和外面的世界說再見。
深呼吸了一口氣,付溪茜認真地對着上面的號碼,一個一個數字緩慢地輸進去,唯恐輸錯一個號碼。
在小心翼翼地核對了三次之後,發現沒有錯誤,她再按下了撥通鍵。
伴隨着電話的“嘟嘟”聲,每一下,付溪茜的心都揪緊了一般,“撲通撲通”地狂跳,心裡在祈禱着電話快點被接起。
在期盼中,電話在響過第七聲的時候,終於被接起了……
“喂。”
當那熟悉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邊,付溪茜頓時熱淚盈眶,激動得不能再開口說話,她似乎,看到了希望,也抓住了希望的尾巴……
幾乎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付溪茜回到臥室裡,一邊分神去觀察臥室房門的情況,一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爲了方便離開,付溪茜並沒有帶上太多的東西,而是拿着一個行李袋,放進幾件換洗的衣物,然後把自己的家當錢財全部放好,這其中,沒有一分一毫是花駱曜笙的錢買的。
等到安全地收拾好一切之後,付溪茜纔再一次鬆了一口氣,將這個小小的行李袋塞到了衣櫃下,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用雜物和衣服擋住。
一切,可以算是準備就緒了,接下來,就是等待自己導師的電話還有時機,所有,都不能操之過急。
懷揣着緊張的心情完成了這些的付溪茜,再度換上了一副淡然乖順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後走出了臥室。
打開門,撲面而來的便是飯菜的香氣,充斥了她整個鼻尖。
保姆聽到了房門那邊傳來動靜,停下正在擺放桌上碗筷的動作,看着付溪茜,恭敬地說道:“小姐,飯菜已經做好了,可以來吃了。”
“嗯。”冷冷地應了一聲,付溪茜乖巧的走到了飯桌前,拿起碗筷就吃,一如前些日子,沒有什麼異樣,所以,保姆對於駱曜笙的彙報,又是隻有幾個字:一切如常。
漸漸的,駱曜笙的防備心也開始鬆懈了,公司的工作越來越忙碌,他也沒有再多餘的時間去管付溪茜到底要做些什麼,反正她現在這幅樣子,也做不了什麼,便讓保姆繼續看着,有異常纔給他彙報。
終於,成蛹的小蟲要薄繭成蝶了,付溪茜播下的計劃的種子也開始生根發芽,又是平靜的一天,付溪茜一如既往地躺在牀上用午睡做掩飾,雙眼緊緊地盯着那老舊的手機屏幕,等待自己老師的短訊。
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下子就將付溪茜的思緒給抽了回來,看到屏幕上方有一個新信息的短信,頓時讓她瞪大了眼眸,心中的一抹狂喜,正在慢慢散開。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