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古老的鐘不停歇地搖擺着,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那麼地清脆響亮。
一聲一聲,就似一把錘子一樣敲擊在付溪茜的心頭上的,讓她的心跳不覺加快,緊張感漸漸襲來,蔓上心頭。
她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身板挺得直直的,中規中矩。
不知爲何,坐在他的身邊,被他強大的氣場給震懾到了,再偷偷觀察着他那張猶如千年冰山一般冷漠的臉,嚴肅,沒有一點兒笑容,眉頭平直,嘴角的弧度也是刻板的直線,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鎖定在飯桌上那幾道簡陋的家常菜,卻遲遲沒有動筷子。
“要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好了。”看到他像木頭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以爲他不喜歡吃,付溪茜便起身欲出門去附近的餐廳給他打包幾個菜式回來。
剛離開座位,就聽到他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付溪茜的動作停了下來,睜着一雙驚愕的眼眸,轉身望去時,駱曜笙已經拿起桌上的筷子,隨意地夾起其中的一道菜放進嘴裡。
細嚼慢嚥,姿勢優雅,周身散發着貴族的氣質,即便是這麼普通的家常菜,看着他吃,卻有一種置身於高級餐廳的感覺。
撇撇嘴,再不情願,人家也是客人,付溪茜只好慢慢地踱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等他吃完好收拾碗筷。
一頓飯,卻吃了將近半小時。原本是想要飯後散散步,愜意一下的計劃,就這麼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駱曜笙給打亂了。
收拾好碗筷以後,付溪茜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客廳裡已經空無一人。
“咦?人呢?”一邊用手帕擦着溼漉漉的手,一邊在不大的客廳裡搜尋駱曜笙的身影,順便瞥了一眼牆上的古鐘,指示的時間已經是將近十點了。
眼睛下意識地望着敞開的木門,以爲駱曜笙應該是時間太晚然後離開了,沒有多想,便走過去把木門拴好,關掉客廳的燈以後,便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的臥室了。
“啊!”
剛一打開臥室昏黃柔和的燈光,付溪茜一轉身,就看到牀上有一個人影,蓋着被子正背對着自己,條件反射地,便大叫了一聲。
後覺自己的聲音太過地刺耳,連忙伸出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阻遏住了驚叫,一側耳朵貼在臥室的門上,沒有發現客廳有什麼異常,自己的奶奶還睡得很熟,看來時沒有被吵醒,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牀上還有個不明人士,付溪茜緊張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機械地轉過身去,眼眸緊閉,不敢去看那人是誰,卻還是壓抑住心裡的害怕,一點一點地睜開眼眸,去觀察那人。
被尖銳刺耳的驚呼聲給吵醒的駱曜笙,一臉黑沉地側過身子來,一手撐起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小麥色的肌膚垂涎誘人,精緻結實的胸膛,看起來十分具有安全感。
在昏黃柔和的燈光的照射下,刀削般完美的臉部輪廓,顯得更加立體,周身散發着一股神秘幽深的氣息,他緊蹙的眉頭,向付溪茜表示着自己被吵醒的不滿。
面對眼前這樣一幅美男圖,付溪茜微張着嘴巴,瞪大着眼睛,錯愕地看着他,完全失神,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質問他爲什麼會睡在自己的牀上。
“好看嗎?”看到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胸前的旖旎風光,原本還有些起牀氣的駱曜笙,嘴角頓時勾勒出一抹玩味而妖媚的笑容,在這樣昏暗的空間之中,就似一個優雅高貴而妖孽的吸血鬼,帶着一股魅惑的氣息。
“額!”他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勾回了自己思緒,茫然失神的眼眸也漸漸有了焦距,猛然醒覺的她,臉上的錯愕瞬時被氣憤給替代,衝着牀上這個擅自主張進入別人房間的駱曜笙低聲怒吼:“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爲太過驚訝,付溪茜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白皙的臉頰被憋得通紅,蔓延到了耳根,在柔和的燈光下,卻是顯得動人妖媚,隱約間,勾起了駱曜笙的衝動。
“我累了,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一句簡單的話,就將整件事牟然間變得理所當然了,再看他臉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兒作爲客人的自覺性。
“你!”付溪茜心中怒火竄起,走到牀邊,顫抖地伸出手指指着這個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的駱曜笙。
“啊!”
可罵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手腕被猛然抓住,一股力道將她往前一拉,整個人直直地摔倒在了自己柔軟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