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萱冷眼看着激動不已的哈努,雖然她表面上表現出了足夠的熱情去迎合對方畸形扭曲的心理,但事實上她內心是非常反感這類思想的。
方雅萱看着消停下來的哈努輕聲問道:“你不累嗎?都訓練好長時間了,天氣還這麼熱,我怕你們受不了啊。”
哈努顯然是把方雅萱的話當成了對他的關心,只見哈努滿面笑容的說道:“我們是聖主的勇士,上天給予我們無窮的力量,我們是不會感到累的。”
哈努繼續說道:“再過幾天就有個神聖的計劃等着我們去執行,我們不能鬆懈。”
“神聖的計劃?”方雅萱心裡咯噔一下,在這些人口中神聖就是破壞,就是恐怖行動。
方雅萱眼中閃着憐憫的光芒,因爲她知道所謂的神聖計劃註定不能成功,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冰冷的手銬和黑暗的牢獄生活。
“哈努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訓練吧。”方雅萱不待哈努回話就轉身離去了。望着滿眼破敗的土坯牆和厚厚的黃沙土,她有些茫然,目光迷離不定。
此時,走在黃沙中的方雅萱顯得尤爲孤獨無助,她矚目天邊似要穿透虛空,隨着時間的推移方雅萱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溫暖的笑容。那笑讓天地爲之失色,蒼穹爲之顫抖。
“心上的人兒,我想你了,你可知道?”
……
“阿嚏!”
雷同躺在牀上突然打了個噴嚏:“唉,又不知道哪個女孩想我了。”他自戀的打趣着。
皇甫卓鴻把緊盯着電腦屏幕的眼球收回,道:“你丫的不自戀能死吧?如果說非要有人想你,我覺得仇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哎呀,鴻鴻你話不能這麼說嘛。”張海明不合時宜的插嘴道:“……”
“就是,就是。”雷同不給張海明朝下說的機會,一個勁的點着頭,頗有些士爲知己者死的味道。
“張海明,我警告你別叫我鴻鴻,小心老子揍你。”皇甫卓鴻大吼道。
張海明驚訝的拍着胸口,道:“我好怕怕喲,想找你老爸來幹我啊?”
“你……”皇甫卓鴻指着張海明說不出話。
張海明嘿嘿一笑,似乎對皇甫卓鴻的憤怒已經免疫了,他白了白眼繼續侃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雷大長得還是很帥的嗎?人家打個噴嚏有美女想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我就知道一個。”
這下子所有人都來了精神,一個個的眼睛裡冒着綠光,伸頭等着張海明的下文。
而就在這時,一聲婉轉的音調瞬間澆滅了衆人的火熱。皇甫卓鴻攤了攤手:“得,那位又來了。”
果然,皇甫卓鴻話音剛落,就見林涵溪從外面走了進來:“都聊什麼呢?剛誰說哪個女孩想誰了?”
沒有人回答,幾人各做各的事,忙得不亦樂乎。
林涵溪好奇,目光一一掃過四人:“說呀,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還怕我吃了你們?”
張海明苦着臉,道:“我的大指導員嘞,您下次來能提前通知一聲不?”
“爲什麼?我要通知你們還怎麼搞突擊檢查?”林涵溪繼續說道:“哦,我知道了,剛纔你們是不是在幹什麼壞事?”
“是不是?”林涵溪把頭轉向正在打電腦的皇甫卓鴻。
皇甫卓鴻茫然的搖了搖頭,張海明搖頭,扎西搖頭,雷同還是搖頭。
林涵溪看着他們搖得和波浪鼓一樣的頭,不由地笑了:“沒看出來嘛,這個時候倒挺團結的。”
“那好,既然你們沒幹壞事,爲什麼要我來的時候提前打招呼?誰能告訴我?”
張海明開口道:“大指導員,您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林涵溪不解。
“你知道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男生宿舍?”張海明說道。
噗嗤!
林涵溪聽了他的回答瞬間笑噴了,完全不顧形象的狂笑不止。搞得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張海明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話,沒什麼不對呀。
過了半天,大概是林涵溪笑夠了吧,纔開口道:“還男生宿舍?就你們這羣和大叔一樣的人,好意思說自己是男生?”
大叔?
四人頓時傻眼了,其實在他們心裡一直自詡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大叔了呢?不行,這事必須說到說道。
哪知林涵溪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又問道:“是男宿舍樓怎麼了?難道我進來不合適?”
“不是不合適,是壓根就不合適,大指導員你說你一個女人,隨便進出我們的宿舍算怎麼回事?萬一哪天我們正在換衣服什麼的,是吧?”
儘管張海明沒有再說下去,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瞭了。
林涵溪沉思了一會,然後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卻說一直觀察其表情變化的雷同等人看到林涵溪的改變,就知她已經明白了,不由地的大鬆一口氣。
誰知林涵溪接下來說的話,卻令人眼珠子碎了一地。只見林涵溪伸着粉頸說道:“你的意思是怕我害羞吧?沒事,我不介意的。”
她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話一出,頓時雷倒一大片,四人對林涵溪徹底無語了。
不過既然人家接話了,你就不能再把人晾在那裡不是。就看張海明笑着說道:“大指導員,連您都不介意,我們這羣大老爺們自然無話可說,但你不能來這麼勤吧?我總感覺您老來這裡的次數比我們還多,這到底是誰住的地方?”
林涵溪將信將疑的歪着頭,自己真有張海明說的那麼誇張嗎?
但不管事實怎樣,林涵溪要站在理上:“我多來幾次又怎麼了?作爲你們的指導員,我有權利也有義務這麼做。”
這時,皇甫卓鴻不知是哪根筋抽了,突然插嘴道:“美女,你是我們的指導員不假,可您去看看別的小組的指導員,一星期也不來一回。你說這星期你是第幾次來了?”
林涵溪哼了一聲:“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別人我管不着。”
“呃,好吧。”張海明說道:“那您也得注意點影響吧,我們倒是無所謂,就是隔壁人家不樂意了。”
“我又沒去找他們,愛樂意不樂意。”
“行了,大指導員我不和你說了,您愛咋滴咋滴。”張海明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說道。
不過張海明這句話一出,可了不得了。林涵溪像是被壓抑已久的火山,終於爆發了。整個人頓時陷入癲狂狀態,一張俏臉氣的通紅,眼眶含着水霧。
同時林涵溪把手裡的文件夾朝桌子上一摔,道:“好,要是你們真那麼煩我,直接說出來好了,不用繞彎子。也罷這個教導員我不當了,誰愛來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