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呀,你知道雷同把我們藏在這,而他卻高調與敵人‘交’火的深意嗎?”肖遠明似乎看出了他情緒的低落,於是笑着開口問道。
“不知道。”小王搖了搖頭:“他不是說讓我們尋找最佳的機會,偷襲敵人嗎?還有什麼特別的深意不成?”
“你錯了?”肖遠明眼中閃過一絲敬佩的光芒:“其實,我們纔是這場戰鬥的關鍵,雷同和小李不過是配角罷了,所以我們能否成功達到預期的效果,就決定了最後的結果。”
“怎麼會?”小王不解的問道:“我們不是光負責偷襲嗎?這場戰鬥的節點應該在雷同那邊吧。”
呵呵!
肖遠明笑了笑:“這就是雷同的高明之處,他從一開始就製造了一種假象,讓那些‘蒙’面歹徒以爲他們就是這場戰鬥最重要的人物,實際上雷同心中最大的殺手鐗,最大的依仗,最大的底牌就是我們,就是我們這兩個專‘門’負責偷襲,戳菊‘花’的人。”
肖遠明見小王依舊似懂非懂的樣子,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看,雖然雷同火力很猛,但是隻要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就知道,以他們的能力根本無法對這夥歹徒造成非常有效的傷害,充其量不過是牽制。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這點優勢會慢慢消失,勝利的天平必然會朝‘蒙’面歹徒那邊傾斜,所以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他手中最後的王牌,是他出其不意,克敵制勝的法寶。”
“再說白一點,別看雷同那邊打得熱火朝天,其實就是佯攻,我們纔是主角。”肖遠明說着嘴角慢慢勾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雷同口中那個所謂的最佳時機就是等他們坐的那個過山車快要停下來的那幾分鐘,而那個時候恰恰就是‘蒙’面歹徒攻擊雷同他們最有利的時機,而只要他們全身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到雷同那邊,這樣我們的最佳機會就來了。”
“哦,我明白了,隊長。”小王如醍醐灌頂般豁然明悟:“你的意思是雷同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肖遠明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繼續說道:“等着吧,還有幾分鐘過山車就該停下來了,到時候就看咱們的了,記住不能丟第一槍保安公司的臉,不能丟我的臉,更不能丟自己的臉,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我們真讓人瞧不起了。”
“隊長,你就放心吧,我就是豁出命,也堅決不給咱第一槍保安公司丟臉。”小王語氣中帶着無比的決然。
“那就好。”肖遠明說着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媽的,剛纔那幫狗孃養的追了我們一路,待會咱們就讓他嚐嚐背後挨黑槍的滋味。”
“這感情好,我早就憋了一肚子窩火,現在終於能大幹一場了。”小王說着頓了頓:“可是,隊長,那幫狗孃養的分成了兩夥,我們先戳哪個?”
“你說呢?”肖遠明有意考驗小王一下,看他有沒有領導天賦。
“我呀,隊長……”小王拘謹的撓了撓頭:“隊長,那我說了,要是不好你別罵我。”
“說吧。”肖遠明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隊長,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幹掉對雷同威脅最大的一夥,嗯,也就是剛纔從隊伍裡分離出去的那四個‘蒙’面歹徒。”小王首先把攻擊的目標說了出來,然後又繼續闡述他這樣做的理由:“只要咱們把這四個歹徒解決了,雷同他們的危險就小了,如此可保證他們在過山車停下來這一過程中的安全。其次,從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和兩夥歹徒所處的位置來看,如果我們選擇攻擊對雷同威脅很小的那夥歹徒,那麼很容易被他們發現,因爲在我們朝他們靠近的過程中沒有特別隱蔽的掩體來藏身,所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不錯!
很好!
小王在侃侃而談的時候,肖遠明不住的點着頭,看來小王已經成熟了,他已經能在戰場上憑藉自己敏銳的‘洞’察力,迅速分析形勢,進而做出最佳的應對措施。
“小王,說的非常好,相信再過幾年,你就能單獨帶兵執行任務了。”肖遠明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嘿嘿!
小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班‘門’‘弄’斧的感覺了:“隊長,瞧你說的,我還有很多東西跟您學呢。”
“還想跟我學東西是吧?”肖遠明臉‘色’突然嚴肅了許多。
小王心裡一驚,認真的說道:“是的,隊長,我還想跟着您學東西。”
“那好,想跟我學東西,呆會把你的小命留住嘍,別去了閻王那裡報道。”肖遠明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隊長。”小王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淌過。
……
噠噠!
震耳‘欲’聾的槍聲依舊在響了不停,雷同坐在極速運轉的過山車上,此時,他手裡正架着AK如同毒蛇尋找獵物一般,散發着嗜血的‘色’彩。
砰砰!
雷同每開一槍都是跟着感覺走,根本就不瞄準,然而就是這樣,他就憑着一把槍,打壓的對面數個‘蒙’面歹徒連頭都不敢擡,只會畏頭縮尾的與他徒徒耗費時間。
子彈依然如流星般在空中划着優美的弧度,然後瞬間從他的臉龐擦過。
咻咻!
“小李,看來過山車馬上就要到頭了,一會過山車停下來之前,速度會逐漸變慢,如此一來我們的危險就會大大增加,所以待會只要你覺得時機成熟就從這裡跳下去,然後迅速找個掩體,我們相互配合打過去,相信這個對你來說難度不大吧。”雷同一邊扣動扳機‘射’擊,一邊大聲對着坐在車廂中間的小李吼道。
“沒問題,這個高空急降,我們訓練中玩過。”小李笑着說道。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了許多,眉頭更是皺到了一起,嘴‘脣’微微發紫,身體不可控制的顫抖,拿着散彈槍的手臂也垂了下去。
“怎麼了?”雷同聽見小李悶哼一聲,不由地急切的問道。
只見小李奮力擡起右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點點血跡,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麼,不用擔心,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被蚊子叮了一口?
雷同眉頭一皺,隨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他知道小李可能是中槍了,不過看樣子並沒有打中要害。
“真是好樣的。”雷同笑着再次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李聳了聳肩,淡然的回敬了雷同一個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