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所有人都重重的吐了口氣。
雷同的狠辣,殺伐果斷令人悚然,這就是剛纔那個還談笑風生的小夥子嗎?他現在的樣子與開槍時候的決然簡直判若兩人。
吃人不吐骨頭!
可能就是雷同這樣的吧。
威哥顯然也沒想到雷同會如此殘忍,三槍下去,就斷了三個人的腿。從始至終他的表情就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就好像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他的笑很冷,冷得令人窒息。他的眼神更是如萬年寒冰一樣,在他的注視下威哥覺得自己宛如掉進了冰窟窿裡,渾身上下都僵住了。
他的目光凌厲如刀,深深的刺入人的心靈,嗜血的光芒就像是飢餓已久的貪狼看見了美味的獵物,他的目光就是這樣瘋狂,帶着**裸的侵略。
威哥不敢再看雷同的眼神,他努力移開視線,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但他沒有發現自己的氣勢比剛纔弱了很多。
“很好,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果然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很佩服你的果敢,當然,我也很傾慕你的槍法。”威哥笑了笑。
“廢話少說,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現在能放了她吧?”雷同不耐煩的說道。
“當然……還不行。”威哥搖了搖頭:“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現在若是你對自己的大腿開一槍,我就放了她。”
無恥!卑鄙!
所有人都在心裡大罵,威哥真是禽獸不如,說話連放屁都不如。
但是,反觀雷同似乎一點都不生氣,因爲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何昕是他手中唯一的籌碼,如果放了何昕,不超過一秒鐘他就得被四周密密麻麻的槍口打成馬蜂窩。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換成雷同也不會放了何昕的,除非是不想活了。
然而,縱然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甚至根本不會放了何昕,但是雷同還是要按他們說的去做,沒辦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倘若因爲他的一時衝動而造成了何昕的死亡,那麼就像對方說的那樣,他會一輩子不安的。
當然了,暫時的委曲求全只是爲了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能在瞬間就幹掉威哥和伍子的機會。
雷同的性格是睚眥必報,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他。今天,威哥觸犯了他的底線,雷同在心裡已經給他判了死刑,所以現在無論對方使用什麼辦法激怒他,折磨他,他都不會生氣,因爲和一個死人生氣,犯不上。
沉默了片刻,雷同突然對身後的那羣武警說道:“你們誰是此次行動的的指揮官?”
衆人疑惑不解,雷同怎麼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不過張虎還是首先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海音公安局局長,我旁邊的這位是海音武警總隊隊長馮天,我們兩個是此次反恐行動的現場指揮官。”
雷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很好,現在請你們命令埋伏在周圍的所有狙擊手全部撤出陣地,還有你身邊的這個武警把槍的保險關了。”
“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再說出了事誰負責?”馮天臉色陰沉的可怕,特種兵就了不起呀,你再厲害也管不着我們吧。
“就憑我的實力,這事出現任何問題有我負責,怎麼?現在有人替你們頂罪了,還不樂意?”雷同笑着說道。
事實上,他這樣做主要還是不相信這些武警,萬一一會動起手來,他把歹徒幹掉了,而有人卻失手把何昕幹掉了,那就麻煩了。
“你……”馮天氣得臉都綠了。
“老馮不要衝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兩個歹徒解決掉,在這之前我們絕對不能窩裡鬥,否則便宜的是敵人。”張虎言辭灼灼的勸道。
“老張,你也怕他?”馮天憤怒的問道。
“呵呵,老馮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要明白事情有輕有重,咱們當前最大的任務就是解決兩個歹徒,其他的可以先忍一忍,忍一忍。”張虎說着拿起了手中的對講機:“喂,我是張虎,現在聽我……”
“行了,這個命令由我來說。”馮天一把奪過張虎手中的對講機,打斷了他的命令。
“好吧,你說就你說。”張虎無奈的聳了聳肩。
“喂,我是馮天,現在狙擊小組聽我命令,一組,三組,七組,撤出陣地,放棄狙擊目標。”
嗯?
張虎狐疑的看了馮天一眼,怎麼回事?他們可是設置了四個狙擊小組,怎麼只撤下來三組?
雖然困惑,但是張虎卻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這個不經意的眼神正好落入了雷同的眼中。
“行了,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這回沒問題了吧?”馮天一邊說着,一邊把對講機交給張虎。
“你確定狙擊手都撤下來了?”雷同問道。
這個——
馮天猶豫了一下,然後嚴肅的說道:“是的,狙擊手已經全部撤出了陣地。”
“哼,陽奉陰違,跟我玩花樣是吧。”雷同心裡暗暗嘀咕道:“一羣白癡,那咱們就看誰能玩過誰。”
只見雷同的目光迅速在遊樂場的周圍掃過,就這麼一下子他就把遊樂場附近一千米內任何適合做狙擊點的地方全部瞭然於胸。
隨即,就看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四點鐘方向,距離遊樂場五百米以外的一個灌木叢生的山坡上。
然後,雷同什麼也不說對着那個方向就是一陣狂掃。
噠噠!
衝鋒槍槍口噴出了明亮的火焰。
與此同時,五百米以外的山坡上,無數灌木的枝葉被子彈瞬間打折,微微泛黃的葉子洋洋灑灑漫天飛舞。子彈彈在鬆軟的土地上,激起陣陣煙塵。
“你幹什麼?”馮天回頭看見雷同掃射的那個方向臉色不由的大變。
張虎也驚呆了,那個地方可是最後一組狙擊手所在的陣地,現在居然被雷同一梭子子彈給光顧了一遍。
雷同沒有回答馮天憤怒的質問,而是再一次用槍口指了指那個地方:“我覺得你們很不明智,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撤掉所有的狙擊手,可是你自作聰明,自以爲是的耍心機,那就怨不得我了。”
“該死的。”張虎慌忙的用對講機呼叫狙擊手:“喂,我是張虎,聽到請回答,你們怎麼樣了?”
“報告,我們兩個都受傷了,不過並不致命。”對講機那頭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回話。
張虎聽到這裡,一顆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幸好,沒鬧出人命。媽的,特種兵就是一羣瘋子,這麼遠的距離說開槍就開槍,萬一手一哆嗦打死人可怎麼辦?
“現在我命令你們撤出狙擊陣地,馬上下山接受治療。”“是!”隨即,就看兩個人相互攙扶着從山坡上站了起來,然後慢慢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