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一離開,整個包間就剩下了我一個,我點了一首三天三夜,然後關了燈,點了根菸就坐在了沙發上。整個包間裡搖晃着五彩繽紛的燈光,我抽着煙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大屏幕。
好久,音樂忽然換到了勇氣,聽着梁靜茹的聲音,我突然就眼眶溼了。就像歌詞裡寫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可是我卻因爲這個,失去了心愛的女人。
眼淚從眼角滑落,我卻沒有去擦,拿起一個麥跟着音樂唱了起來。哽咽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悲涼,唱了一會兒,我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我好想陳溪啊,可是陳溪呢?也許她也在想我吧。想到這,我神經一抽,站在沙發上拿着麥克風就大聲吼了起來。
沒別的想法,我現在只想發泄一下,我很憤怒,也很愧疚。我在包間裡歇斯底里的喊了一會兒,感覺口有點渴,從沙發上跳下來拿起一瓶啤酒喝完。
點了根菸坐在地上,靠着沙發望着天花板,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跟特麼傻逼似的。我還在惆悵呢兜裡的電話就響了,我拿起來看都沒看就接上了,迷迷糊糊的衝着電話吼到,“誰啊?”
“王八犢子,你給誰吼呢?”電話裡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我趕緊拿到面前一看,備註“李財主”。
握了棵草,怎麼會是老爹呢?一下子我就清醒了不少,趕緊站起來關了音樂,弱弱的說到,“老爹,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兒嗎?”
“我沒事,就是你老孃,非要讓我問問,看你怎麼樣?”
我嘿嘿一笑,“老爹,告訴我老媽,就說她兒子沒事,就是有點想她了。”
“臭小子,嘴巴真甜,”我爹呵斥了我一句,“想你媽了不和她聊兩句?”
“聊,必須得聊。你把電話給我媽。”說真的這時候我突然心裡有點觸動,聽見我爸在電話裡對我媽喊着,“給你電話,你兒子打過來的。”我一下子眼睛就溼了,也知道一定是我媽太想我了給我爸唸叨,我爸纔給我打了電話然後騙我媽說是我打過去的。
這個時候我就在想,我李揚整天因爲女人哭,因爲女人煩,因爲女人打架,卻從未想過家裡還有個疼我想我的老媽。是她把我含辛茹苦的養大,我卻除了找她要生活費就沒再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我還是人嗎?
“揚揚。”電話終於被我媽接上了,挺激動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在呢,媽,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你兒子啊?”我擦了擦眼淚,看似撒嬌的對我媽說到。
我媽哼了一聲,“挺好的,至於你個兔崽子,媽倒是還真沒想?”
我咧嘴笑了笑,故意裝着難受的說到,“媽,虧你兒子還這麼想你。你竟然一點兒都不想我,太讓我傷心了。”
我媽一聽哈哈一笑,“臭小子,說吧,是不是又沒生活費呢?這次得多少?”
我聽完沉默了,原來我媽以爲我又要生活費了。也是,也許在我媽眼裡,她兒子能主動打一次電話就是缺生活費了吧!
過了好久,我纔開口說到,“媽,沒有,就是單純的想你了,想給你打個電話。”
“真的?”我媽聽起來還有點懷疑,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那可不是咋滴。”我笑了笑,說了一句我媽的家鄉話。
“哎呦我的媽呀,”我媽哈哈一笑,挺開心的說到,“小兔崽子,算你有良心,哈哈。”這就是東北女人,說啥都挺給力的吭。
我也笑了笑,“媽,在家和我爸把身體照顧好,告訴我爸別太拼了。再過幾年,兒子爲你們撐起一片兒天。”說這句話時我是很認真的,我媽聽完笑了笑,“嗯嗯,乖兒子,媽知道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也小心點。”
“嗯,”我點了點頭,又和我媽嘮了好久才把電話掛了。掛了電話,我心想以後要常給我媽打電話,問問她了。我不想一個電話打過去,我媽要開心半天。這樣,她笑,我難受。
我媽掛了電話,看着我爸皺着眉頭說到,“揚揚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說完又拿起電話給遠撥了過去,聊了一會兒終於確定我沒事才掛了電話,笑着呢喃到,“這孩子,終於懂事了。”
我想,我要是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哭的,一個普通的關心電話讓我媽竟然覺得我有事發生,這,到底是爲什麼?我想,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是爲什麼。
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兒,我突然就十分想念我爸媽了,我想,我不應該再這麼下去了。我李揚,沒了女人,但還有一幫兄弟和父母,沒理由繼續這樣下去。
想到這,起身身拿着衣服出了包間,走到門口被一個服務員攔住退了我200個大洋,說是剛剛一個走的先生留下的。我想了想,應該是蘇建雄留的,拿在手裡笑了笑就出了KTV。
站在KTV門口傻笑了一會兒,我特麼就犯起了愁,這會兒都特麼快10點多了,就算去學校宿舍也關門了。
想了想,摸了摸兜裡的200大洋,點了根菸瀟灑的衝網吧走了過去。到了網吧,開了個通宵,買了些零食和水坐在電腦面前,挽起袖子登上號,開擼!
整整擼了一晚上聯盟,第二天早上我頂着兩個黑眼圈點了根菸就出了網吧。剛一出網吧凍得我打了個冷顫,雙手插兜縮着脖子就朝學校走去。
臨進學校前我去商店買了兩包煙,揣在兜裡就進了學校。上樓進了教室,把煙扔在桌兜裡趴在桌子上就去找周公他女兒約會去了。
睡了一會兒就被遠這幾個犢子把我吵了起來,我看着這羣犢子罵了一會兒,結果這羣傻逼拽着我就是一頓兒打。
看這幾個犢子在這兒活龍生虎的樣子,跟特麼吃了春|藥似的,我也沒法睡了,只能用手撐着腦袋看着講臺。
上課鈴一響,一個穿着灰色西服,戴着眼鏡的大光頭走進了教室。我看着他有點面生,問遠他們認識不?遠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這時前面坐着的一個女生轉了過來看着我們幾個一臉的鄙視,“這是我們上週新轉過來的語文老師。”
我一聽,“那之前的那個老師呢?”
“懷孕了,請假待產。”
小飛這時候吧唧吧唧嘴,有點不屑的看着那個大光頭,“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和飛哥打個招呼,特麼的是不想幹了啊。”
我們一聽都看着小飛點了點頭,贊同的捧着小飛,“就是,來上課一週了也不知道和俺們飛哥報道,要系啊?”
小飛看着我們點了點頭,滿臉的欣慰,前桌的那女的看着我們幾個白了一眼,“你們可拉到吧,人家每次一上課你們幾個都睡得跟豬似的,叫都叫不起來。”
小飛一聽挺不樂意的,“你怎麼還罵人呢?”
“切。”那女的撇了撇嘴就轉了過去,沒再搭理我們。我坐在座位上,很是認真回想了一下,我們前一週都在忙着和潘航打架,白天基本趴在桌子上就不擡頭。
想到這我就有點汗顏,這尼瑪是來念書了嗎?我兒時的夢想去哪兒呢?記得我上幼兒園時嘴裡噙着個棒棒糖流着哈喇子看着我老孃認真的說,“老子以後要上清華。”咳咳,往事不堪回首啊。兒時不懂事,扯了這麼大的犢子,小夥兒膽兒真大啊。
迴歸正題,文體委員一聲起立,我們一羣傻比比的孩子站起來看着大光頭,燦爛的喊到,“老師好。”我們幾個完全是因爲第一次見大光頭,好奇心促使我們幾個和他們一樣的傻,平時我們還是挺穩重的。
大光頭聽了後看着我們笑了笑,鞠了個躬開腔了,“同學們好。”
“唰。”別的人都坐下了,就我們五個站在那兒發愣了。大光頭的聲音太有特點了,太特麼獨特了,太有味了。聲音有點娘炮,但這特麼不算什麼。更加神奇的是四個字全是用二聲說出來的。朋友們,你們聽過這麼奇葩的聲音嗎?
“哈哈!”我們五個愣了一下,異口同聲的大笑了起來。越越黑着張臉,露着一口大白牙在那兒放肆的笑着。
小飛更厲害,一腳踩在凳子上,整個人貼在桌子上拍着桌子在那兒笑着。我們三個還特麼算機靈,看見大光頭臉色不對勁,趕緊坐了下來低着頭偷偷笑着。但這兩個二貨絲毫沒有感覺到大光頭的殺氣,依舊在那兒自顧自的笑着。
我拽了拽小飛,小飛看着我眼裡全是淚,咧着張大嘴看着我張牙舞爪着說到,“揚子,太牛逼了,哈哈。”
我撇了一眼大光頭,見大光頭臉色都綠了,趕緊鬆開小飛裝出我不認識這二貨。大光頭看着小飛越越兩個,咬牙說到,“兩位同學,很好笑嗎?”
“沒有,沒有。”越越見大光頭怒了,趕緊擺了擺手坐了下來,硬是憋着沒笑,臉色粗紅粗紅的。
大光頭這時指了指小飛,“那他爲什麼還在這兒笑着,還笑的這麼開心呢?”
“…………”教室裡全沉默了下來。這時不知道是誰冒了一句,“老師,徐飛有輕微精神病。”
“哈哈!”衆人一頓兒爆笑,我順着聲音看過去,一個斜劉海的男生在那兒哈哈笑着,剛剛說小飛有神經病的就是他。
小飛這時候也緩了過來,看着那個罵他的傢伙兒,“舍友,你也被放出來了啊。”衆人一聽又是一頓兒爆笑。
那人一聽臉色“噌”的就變了,看着我們這兒,指着小飛一臉的狂妄,“你特麼罵誰呢?”
我們幾個一聽臉色也變了,小飛看着那人不屑的笑了笑,“罵的就是你,咋滴?”小飛也生氣了,你特麼拿我開涮,我還你一句,大家笑一笑就沒事兒了。你特麼看起來還挺火大的,草!
那人一聽冷笑了一下,“呵呵,行,你特麼給我等着。”
“你來試試。”遠看着那人平靜的說到,根本就沒拿他當一回兒事兒。
大光頭看着我們幾個罵到,“你們幾個要幹什麼?還上不上課?”
我一聽笑着大聲喊到,“必須上。”說完收起笑容拍了拍小飛,“坐下聽課。”小飛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那人狠狠的瞪着我們幾個,小飛也趴在桌子上狠狠的瞪着那人。兩個人跟有血海深仇似的就這樣幹瞪着眼。
年少輕狂,說的就是我們吧。其實這根本就不算個什麼,可是我們火氣大,那人也火氣大,怎麼辦?一個字,幹唄!賽臉就削,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們幾個內心的想法吧。
大光頭看見我們停了下來,翻開課本就開始娘聲娘氣的講起了課。這節課下了後,我們幾個趴在那兒講着大光頭,小飛,飛主席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看着我們,“二聲哥?”我們幾個一聽,“什麼意思?”
小飛見我們沒反應過來,裝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着我們只是在那兒笑而不語,越越一見這貨又開始裝B了,嘆了口氣就起身要削小飛。小飛一下子就慫了,擺了擺手,“越哥,別衝動,我說,我說。”
我看着小飛這幅樣子,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咋就這麼賤呢?越越看着小飛滿意的笑了笑,“快點說。”
“二聲啊。”說着小飛就學着大光頭講起了話,我們一聽笑了笑,衝小飛伸了個大拇指,“牛逼。”從此,二聲哥就這麼誕生了。至於上課那個和小飛紅臉的傢伙兒,我們根本沒在意。和蘇建雄幹過的我們,說句心裡話已經把九中的學生不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