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後,我們一家三口終於抵達了目的地——英國的首都倫敦上空。
臨降落前,我們一家絲毫不顧忌別人的鄙視,湊在舷窗前往下看,只見連綿幾十裡的龐大城市羣落自然而然地出現在眼前,顯得雄渾而又壯觀。
我倒沒什麼感覺,前世見識過中國發展最快的幾年,實際上許多大都市都有現在倫敦的城市規模,而爸爸媽媽就沒有這麼從容了,嘴張得大大的,顯然是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下了飛機後,律師團的人大多選擇了與我們分道揚鑣,只是由團長查理.威爾斯陪着我們一同前往特伯樂伯爵府。
一路穿過繁華的有着“霧都”之稱的倫敦街道,看着道路上川流不息的龐大車流,看着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看着街邊一間連着一間的繁華商鋪,爸爸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沒想到現在外國這麼發達了。我還以爲我們的國家經過幾十年的建設,已經趕上世界的發展了,沒想到……”說到這裡,他嘆息着搖了搖頭。
媽媽抓住了爸爸的手,安慰道,“現在國內也在發展經濟,我想經過改革開放,我們國家也會很快發達起來的。”
我不禁有些佩服媽媽的遠見,實際上只是短短的十多年時間,中國的發展就趕上了世界的潮流。我望着兩邊街道上行走的人流,小心地觀察他們的衣着打扮,還有生活的方式,開始考慮日後該如何才能更好地融入到這種生活氛圍中。
伯爵府邸位於倫敦城郊、距離溫莎城堡西三十公里處的泰晤士河畔,處在皇家園林的中心地段,附近有皇室的狩獵場,中世紀的時候英國王室到狩獵場打獵累了,一般都是到特伯樂伯爵家休憩。僅僅只是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特伯樂家族曾經多麼地受英國皇室的器重。時至今日,特伯樂城堡已經是現在溫莎城堡方圓五十公里範圍內唯一的貴族府邸了,其他的城堡還有貴族世家,歷經戰火還有歲月的磨礪,都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特伯樂城堡佔地約兩萬平方米,分主堡,附堡,花園,草場,僕人住地,本世紀初期城堡內曾有一個小型的教堂,有專門的牧師主持,但現在已經荒廢了,此外,還有一個小型的採集地下溫泉而製成的浴室。
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在那厚厚的一疊文件中看到的資料。當時我並沒有太在意城堡的面積,要知道沒有具體見過實景的人,真的很難想象出兩萬平方米大的城堡究竟是怎麼樣的。
因此,當汽車停靠在城堡前的空地上的時候,我們一家都被眼前見到的一切驚呆了:透過車窗,迎面撲入我們眼簾的,是呈正四方形,蜿蜒着消失在遠處森林、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的高約三米的圍牆牆體。
圍牆裡面,佇立着幾幢哥特式的巨大建築,氣勢極爲恢弘。莊園的大門正對着這片空地,高高地鐵柵欄散發出銀色的光芒,透過柵欄的縫隙,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堡內那平坦的草地,還有揮灑着水霧的噴泉中央的天使安琪兒的白玉雕塑。
天啊,這裡真的是我們以後的家麼?
查理.威爾斯見我們被震住了,不由輕輕地笑了笑,任何一個初次見到這座城堡的人,幾乎大都會露出如此的表情,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見我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小聲地咳嗽了一下。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不由自嘲地聳了聳肩,同時對查理.威爾斯有了更多的好感,看來此君對中國文化頗有研究,懂得爲人處世之道,也難怪他會出任律師團的團長了。
“三位,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來,我先爲大家介紹一下這座在英國享有盛名的特伯樂城堡。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溫莎鎮西三十公里的嘉德山上,距離倫敦城區約六十二公里,我們右手邊不遠處,就是泰晤士河,而城堡的後面,則是純天然從沒有經受過砍伐的原生態森林。這座城堡的歷史非常悠久,它修建於十一世紀,當時我們的國王威廉一世陛下,爲預防統治下的人民的反抗,就在倫敦郊區修建了九座城堡,作爲可以互相支援的碉堡防線,我們現在面前這座城堡,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九座城堡裡最著名的,自然是我們的伊麗莎白女王陛下所居住的溫莎城堡。”
隨着查理的介紹,我們一家子都走下了車,仔細地從近處欣賞城堡的美景。
“特伯樂城堡佔地兩公頃,是一座哥特式的城堡。僅僅只是主堡就佔地一萬平方米,建築最高處爲八十米,那上面現在還存放有一座簡易的歷史悠久的投石機,見證着城堡的光榮傳統。因爲主堡承擔着爲整個城堡羣落提供火力支援的作用,所以要比其餘的兩座附屬城堡高上很多。主堡裡面,有三百餘間房間,收藏着價值約一億英鎊的藝術品。特伯樂三世到五世,都極爲受到王室的寵信,歷任伯爵大人都曾經被授予過嘉德騎士勳章。如今,在溫莎城堡的聖喬治教堂中,還掛有三位騎士大人的鎧甲,佩劍和旗幟,教堂的騎士大廳裡,還永久地保留着特伯樂家族的固定席位。”
我聽了吐了吐舌頭,想不到我所繼承的這個家族,居然有如此輝煌的歷史和傳統。
想起前世我們家居然會推辭特伯樂家族的繼承權,我就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甚至是憤懣異常。不過如今既然歷史從新回到了分流點,我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這次機遇,否則,恐怕連上天都不會原諒我的失誤!
“好了,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就先介紹這麼多。以後這裡的一切都將屬於三位,相信日後你們一定會比我更加了解這裡。”
查理的話音剛落,前方緊緊閉攏的金屬大門,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然後大門就緩緩地開啓了。
估計是通過莊園的監視系統,裡面留守的人發現了我們的到來。果然,大門打開後,一個正宗英國紳士打扮的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昂頭挺胸地從門裡面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顯得古典而又優雅。
目視着這位白人男子的到來,查理回頭笑着向我們介紹道,“三位,這位就是城堡的管家安德森.特伯樂先生。安德森先生的家族,一直都是特伯樂城堡的管家,因爲勞苦功高,所以被特伯樂六世大人賜予了特伯樂的姓氏。傳到他這代,已經是第十二代上了。”
說完,他笑着給了那位老者一個熱情的擁抱,“呵呵,安德森先生,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最近過得好嗎?”
不等安德森回答,他又牽起了我的手,“安德森先生,這位便是謝採.瑞安.特伯樂伯爵的堂孫謝少龍先生,而我身邊的其他兩位,是謝少龍先生的父母謝建國先生和張怡女士,以後你們就將生活在一起了。”
可能是由於那位逝去的特伯樂伯爵有一半中國血統的關係,安德森先生也會說漢語,並且還非常流利。
他神情激動地來到我身邊,伸出雙手道,“哦,您們好,您們好,我已經等待各位很久了。你們不知道,自從老爺他們去世後,由於城堡裡一片混亂,有人三天兩頭往這裡跑,時不時的還想要私自取走一些城堡的收藏品,我都快抵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