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有人上來,舉起一大塊木板,上面寫着參賽者的名號。接着,剛纔再往前一場的勝利者又走上來,與新來的對手較量。
封沙正要細看,忽然看到一匹馬奔上山來,卻是一匹空馬,上面沒有人乘坐。
山頂上,沒有士兵防衛,只有山下有士兵看守。但那些士兵在跟在馬後的一個黑衣人亮出腰牌之後,便不再攔阻,任由那匹空馬奔上山去。
那馬奔到封沙面前,忽然停住,便似有人勒住了繮繩一般。
一個小男孩從馬耳朵裡面鑽出來,手中搖着一把銀白色的小扇子,跳到封沙面前涼棚的窗臺上,悠然笑道:“老大,我剛好派人去請你,結果你已經自己先來了!看來,這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封沙皺眉道:“別說這麼肉麻,我是聽小蠻說起,才知道有這打擂臺的事。”
無良智腦倒也不在意,順着他的話說道:“哦,原來是我和小蠻嫂嫂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小蠻聽了他的話,羞得面頰緋紅,掩面嗔道:“叔叔,你這是在說什麼!”
封沙伸出手去,在無良智腦腦門上重重彈了一指,喝道:“不要胡說!這個擂臺,是你假傳我命令辦的吧?”
無良智腦被他一指彈得向後飛出,順着山坡嘰哩咕嚕滾下去,好不容易抓住山坡上的一根小草,才停住身子,雙膝一彎,向上方縱身一躍,連跳幾下,又跳上涼棚窗臺,對封沙的粗暴行爲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笑道:“老大,我辦這打擂臺的比賽,不是很好嗎?”
封沙搖頭道:“這些人武藝一般,哪有什麼可以看的地方?而且我看那下面還有人在設賭局,一定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吧?”
無良智腦一聽他提到自己的得意之作,不由仰天而笑,得意洋洋地道:“不錯,那就是我偉大天才無……無量皇上想出來的錦囊妙計!有了這個賭局,我們可以賺個盤滿鉢滿,夠買好多糧食,造好多兵器了!”
小蠻在一旁聽得好奇,問道:“叔叔,什麼是賭局?”
無良智腦細細解釋道:“自從開賽以來,我就派人在擂臺旁邊設下一個小臺子,可以讓人來押注,就是把錢交上,來賭誰會得第一。象剛纔那個得勝的人,賠率是一賠一百,他若是得了第一,你押一文錢,就可以得到一百文錢。你若押一萬錢,他得了第一,你就能得一百萬錢!”
小蠻聽得嚇了一跳,掩口嬌呼道:“那我若是押上一千萬錢,豈不是可得十萬萬錢嗎?”
無良智腦點頭奸笑道:“一點不錯!可是那個人若是隻得了第二名,包管你輸得連褲子……裙子都剩不下!”
小蠻啐了一聲,羞得滿面通紅。封沙皺眉彈了他一指,無良智腦連忙躲開,彎腰拱手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樊素素在一旁也羞得面紅耳赤,卻奇怪道:“既然這樣,獲勝機會如此渺茫,如何還有人來下注?”
無良智腦笑道:“想發財的人總是居多,就算希望渺茫,能以一賺一百,還是有人願下注。除了賭誰會得冠軍,還要賭單場勝負。象剛纔那一場,那個輸的人有八百人壓他贏,賭金一萬多錢;贏的卻只有五百人壓他贏,賭金五千錢。這樣,我賠了那五千錢之後,就淨賺五千錢!”
二女這才明白,恍然點頭,無良智腦得意洋洋地道:“靠着這個辦法,就在這幾天的擂臺之中,我就能得到好多好多錢,那些來參賭的人,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贏,其他的人,都是送錢來給我的!”
小蠻小聲道:“叔叔,你這樣騙人家的錢,那些輸的人,不是很可憐嗎?說不定他家裡還有孩子吃不上飯,你這樣做,豈不是讓他家裡的人餓肚子?”
無良智腦拂袖道:“哪有這樣的道理!既然來參賭,肯定是得有點閒錢的纔來,若是孩子餓得吃不上飯,再來賭博的,就不是人了!何況我設的賭局只收錢,不收糧食,那些有錢人才來賭博,沒錢的人留着糧食去養活孩子,這不正好嗎?就算是輸了,對那些有錢人也不會影響太大,我反而可以用這些錢買些糧食去救濟貧民,這纔是利國利民的大功德!”
說到這裡,無良智腦心潮澎湃,仰天歌頌道:“啊,我真偉大!”
封沙伸手彈了他腦門一指,讓他一頭栽下窗臺。
待無良智腦哼哼嘰嘰地從地上爬起,封沙漠然問道:“你這次請來打擂的都是些什麼人?”
無良智腦一聽這話,當即忘了身上疼痛,得意地笑道:“就是附近幾個州郡的好漢啊!我派人到處去邀請,道是武威王設置擂臺,遍邀天下好漢前來比武,若有勝者,除了能得十匹布,外加一匹好馬以外,還能被邀入青州大軍中,在武威王手下擔任要職,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而那些沒有得第一的,只要有上好的表現,也可以加入軍隊,得任軍官。那些武藝好手哪有不想升官發財的,一聽我這話,都巴巴地跑來了,就等着加入軍隊呢。”
封沙微微點頭。剛纔那兩個人的身手和現在這兩個人的身手也還算不錯,雖然遠非猛將,但若有他們加入軍隊,教導兵士武藝,自己的部隊當可更爲精勇。
無良智腦倒背雙手,仰首向天,昂然笑道:“在這個時候的比賽,能有這麼大彩頭的,也只有我才能做到了!你可知道這時候一匹好馬價值多少?那可是比宇宙戰船更讓人心動的寶物!這還是隻是表面上的價值,誰都不知道,那匹好馬是我讓張遼他們從洛陽帶來的野馬中最好的一匹,在戰場上比坦克還頂用!爲了找到天下良將,我可真是不惜血本啊!”
樊素素與小蠻瞠目而對,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
什麼東東。
封沙卻是暗暗點頭,心道:“若真能找到優秀的人才,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他轉頭向無良智腦,淡然問道:“這些人來了有多少,都比試過了嗎?”
無良智腦笑道:“來了有好幾十個,已經比了幾天了,今天就是決賽。不過,前面的都是鋪墊,爲了讓那些參賭的人把注壓在他們身上,真正的重頭戲,只在今日!”
封沙盯着他,緩緩道:“你又請誰來了?”
無良智腦笑道:“不必問,只看就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出場了!開始出來的雖然不是太有名的將領,但是也算不錯,只要是我知道名字的,都讓他們直接進入決賽,所以直拖到今天才讓他們上場,都憋得狠了,只怕一上場,就得狠拼起來!”
說着話,那擂臺上又已分出了勝負。其中一個人被對手一腳踹下臺去,摔傷了腿,忍不住低聲呻吟。幾個兵丁忙跑過去,扶着他下去療傷。
臺上那人得意洋洋,向四面環顧拱手,跟着下去休息了。
接着,便是上一場得勝的那持劍武士走上臺來,朗聲道:“承蒙各位父老鄉親看顧,我勉強勝了幾場,闖進了今天的決賽。請問下一位是誰,請到臺上來較量一番!”
說着話,已有一個兵丁拿着一塊大木牌走到他身邊,高高舉起,在牌上寫着“車胄”兩個大字。
封沙目中微現凝重之色,這個名字他也曾聽無良智腦說過,好象是個有點名氣的將領。
一個年約二十六七的青年緩緩走上擂臺,身材中等,面色微黃,一雙小眼睛甚是有神,身體也比較強壯,身上穿的衣衫雖不甚華貴,卻也是非一般小民能穿得起的光鮮服飾,顯然家中頗有餘財。
這青年便是車胄。他自徐州來,家中本也是當地大族,因得到青州牧部下官員寫信來邀,見那信中言辭懇切,給予他重要參賽選手資格,道是隻要來了,便請他加入軍隊,封爲將領。若能在比武中獲得好的名次,職位可更高一些。
車胄早知武威王權勢傾天下,今見有了機會投效,以後可握兵權,前途似錦,不由興奮莫名,忙叫上幾個知交好友,一同向青州而來。
擁有這重要資格的選手,不必參加前面的選拔賽,只要在決賽當天,上臺進行比武,努力奪冠便可以了。車胄見自己深受青州官府重視,十分欣喜,這些日子便養足精神,只待最後一天上擂臺發揮了。
此時他走上擂臺,微一拱手,揮手拔出腰間寶劍,喝道:“壯士請了!車胄向壯士討教高招!”
那持劍客微一還禮,也不多言,嗤地一聲,將劍直刺而來。
車胄微微一笑,微退一步,手中寶劍嗤地刺去,噹的一聲,將來劍撥來,順勢還刺一劍,二人雙劍並舉,戰在一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