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沈夫人滿是厭惡地瞪着她,“除了哭你還會什麼?!”
文雅楠聽到這話更加不敢動彈,只想穩住自己的情緒,可是越想控制不哭泣,眼淚卻流得更快。
沈夫人皺眉地向左右一揮手僕人皆有順序地走了出去。文雅楠感到了每一個出門的僕從都低頭看着自己,他們的視線是那樣的充滿蔑視。
“現在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沈夫人一副高傲的模樣,“別以爲你已經是修竹的未婚妻了,便可以在沈家胡作非爲,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替身。”
文雅楠的心不斷地跌落下去。果然啊,沈夫人找她也是爲了這種事情。
沈夫人接着說道:“能夠進我們沈家的門的除了雨兒便再無他人,如果你硬是要亂來——”
沈夫人的眼神不懷好意地落到文雅楠的肚子上,文雅楠不自覺地後退,雙手捂住肚子。
這樣的眼神她見慣了,怎能叫她不害怕?
沈夫人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文雅楠卻清楚地明白了沈夫人的意思。
她低頭道,“我,知道了……”
現在看來,她的結局只是生完孩子後,還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但是以什麼樣的身份,怎樣留在這裡文雅楠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是不想和孩子分開。沈夫人這樣的女人對她來說太可怕了,她說的到那麼便一定做的出,她不敢不聽。
正在這時,柳夜雨卻走了進來,她看着文雅楠通紅的眼眶,還訝異地捂着嘴叫出了聲來。彷彿從來不知道理由,不知道文雅楠爲什麼會哭成這幅模樣。
她擔心地拉起文雅楠的手,“小雅,你這是怎麼了?”纔剛說完這句話時,忽然意識到這是沈夫人的房間,便立馬甩開了文雅楠的手。
沈夫人看着眉眼都是笑,她輕柔地拉過柳夜雨,“這就對了,她是沒有資格碰你的。”
沈夫人指的是剛纔柳夜雨放開文雅楠的那個動作一想到自己被沈夫人這樣厭惡,文雅楠的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她並不是什麼髒東西不明白沈夫人爲何偏偏要這樣針對她。
柳夜雨很是配合地笑了笑,極是懂事地說了一句,“小雅,你也累了吧?快去休息吧,你可是懷孕的的啊。”
這句話說得剛剛好,沈夫人雖然心裡不爽,也只有暫時饒過文雅楠。
文雅楠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她的確很累了。雖然很不想說柳夜雨的好話但是現在不管柳夜雨是何意,她很感激她。
可是文雅楠卻聽到了柳夜雨笑着說的話,她說,“沈姨,如果她就這樣死了,那怎麼行?她還沒有生孩子呢。”
文雅楠只感覺心底一片寒冷。
沈夫人接口道:“雨兒,只有你這樣賢惠,什麼都替修竹考慮的女人,才能成爲我們沈家的女主人!”
“沈姨您不要這麼說,我跟修竹還沒有結婚呢?”柳夜雨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不是馬上的事情嗎?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你們早就結婚了,說不定我連孫子都有了。是我真正的孫子,而不是那個女生帶回來的孽種......”沈夫人的話難聽的不行,接下去的文雅楠已經無心再聽了,她只知道她明明已經走了一段路程了,離沈夫人的臥房已經過去不少路段了,怎麼還能聽得見他們的聲音呢?
如果說不是故意的,文雅楠絕對不會相信的。
文雅楠心裡很生氣突然感覺到胃裡在翻騰,急忙捂着嘴攀到一旁的柱子邊嘔吐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文雅楠輕撫着自己的肚子,寶寶,你也體會到了母親的傷心嗎?寶寶你不要擔心媽媽,你一定要快快長大啊,媽媽一定可以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的。
肚子裡的孩子彷彿感應到了文雅楠的話,也不再鬧騰了文雅楠漸漸地緩了過來,身體也不再那麼難受了。
只是心裡的傷痕卻是暫時治癒不了的。
“我來到這裡……走到現在這一步……”真是不容易啊,文雅楠的心裡突然就有了這樣的感嘆。
她在沈家完成了自己的蛻變,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可愛小女孩了,而是一個傷心的整天可憐的孤單女人。說起來竟然一點也不可悲,倒像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誰叫她就是想嫁給沈修竹呢?
對了,文雅楠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既然已經訂婚了,什麼時候結婚呢?這個問題對文雅楠來說很重要。
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一天一天地長大了,她總不能無名無分地跟着沈修竹吧?就算不爲她自己爭取什麼,她也應該爲孩子爭取一個健康的生長環境。
文雅楠不知道的是,在她這樣思考的時候,遠處竟然會有人面色陰暗地看着她。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沈修竹。沈修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才知道母親要教訓文雅楠時,不得不說他的心裡其實還是略微不安的。
當雨兒告訴他,文雅楠還好好地,什麼苦也沒有受時,他的心突然又落了下來,沒有絲毫的緊張了。他這是,怎麼了?
“剛纔你去我母親的房間了是不是?”沈修竹冷冷的問。
“恩!”文雅楠弱弱的點了點頭,她想把剛纔柳夜雨跟沈夫人說的那些話說給沈修竹聽,可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首先沈修竹不一定會相信,就算他相信了,他也會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誤吧。
沈修竹不知道自己真的是怎麼了,自從遇到文雅楠,他就發現他的煩心事越來越多了。
弄得他一聽到她的名字或者看到她的人,整個人都要瘋了似的,這種無力感沈修竹從未有過。但是自從遇到文雅楠時,一切都改變了。
“哼,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還能勾住我的視線?”
想到自己的煩心事,沈修竹就不得不嘲笑着自己。
若說他爲什麼偏偏要那麼對待文雅楠,也只能說文雅楠是活該,誰叫她偏偏要闖進他的生活,而且還好死不死地勾起了他的興趣?
不管這些興趣是壞的,還是好的,只要他感興趣,那麼他就暫時不會放棄這個玩具。
文雅楠才感覺到,有一股越來越灼熱的視線望着自己,她迷茫地回頭,剛好對上沈修竹狂放不羈的笑容。還有那眸中的志在必得。
文雅楠的心一驚,想起剛纔的事情她還是想要解釋,可是覺得沈修竹不會相信自己什麼,於是還是閉嘴什麼也沒有說。
文雅楠感到尷尬。她不安地輕點着頭,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你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一雙手抓緊了文雅楠的手臂,文雅楠轉頭便看見了沈修竹那帥氣的容顏。待聽見他質問的口氣時,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我,我,我……”
她該說什麼呢?文雅楠緊張地突然忘了自己的本意。
沈修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就是想要看看文雅楠,最好是看看她那仿若小白兔受驚似的表情。
他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喜歡她害怕自己的表情,這讓他既感到得意又有種惡作劇得逞的歡樂。
文雅楠立馬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嘴脣囁嚅着,“你、你……”
話還沒有說完時,卻感覺眼前一暗,什麼也看不見了,接着有什麼軟軟的帶着冷意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脣上。
文雅楠嚇呆了,待她反應過來時第一反應便是推開沈修竹。
他怎麼可以這樣?一會兒對她那樣絕情,一會兒又給她溫柔,讓她不禁擁有希望而後卻是繼續地絕望,他到底當她是什麼?!
沈修竹不滿地望着文雅楠羞憤的面孔,眸光帶着冷意。
很好,她居然還有力氣推開她,看來她的身體還好的很。
沈修竹靠近文雅楠,語氣淡淡道:“竟然還有力氣,今天就把我的衣服給洗了吧。”
說完不待文雅楠有什麼反應,便直接將自己的西服扔在地上,轉身離開。
沈修竹其實很苦惱,剛纔他明明是想要關心文雅楠的,可是一看到她那副誰一直欺負了她的表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氣。
文雅楠還呆呆地望着地上的西服沒有反應過來。此時她的心中居然流出了甜蜜的感覺。
活了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給父親之外的男人洗過衣服。
文雅楠感覺自己真的是太沒有意志力了,只要沈修竹對她好點點她便會忍不住開心,甚至想要永遠留下來。
“我,我是不是……”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文雅楠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雙手。
她的手裡還抓着剛從地上撿起的西服。難道……她是不可抑制地愛上了沈修竹嗎?
不!不,不可能的!文雅楠搖着頭,脣角泛白。
她一直以爲自己只是想要來要個家,因爲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所以她是沈修竹的女人後她就必須要嫁給她。
這種觀點對她來說是很平常的,但是她從來沒有仔細想過,或者她沒有在意過——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超過她的預期了。
“我,我,怎麼可能……”愛上他呢?這句話文雅楠沒有說出口,可是心底卻忽然了明瞭。
難怪沈修竹的一舉一動,對她的好只要一點點她便不捨得離開原來她和柳夜雨一樣都是愛上他了。
可是,文雅楠的手抓緊沈修竹的西服,她該怎麼辦?愛上一個根本不可能愛自己的人這種痛苦誰能夠感受的到?
難道,她就要這樣認命了嗎?